两人都戴着俊美的假面,彼此身上的特质,又互相吸引着对方,只看谁先乱了分寸罢了。
周扬出于男人的风度,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枊下惠,而是假装跟着这美妇的手指,勾勾地走近了床边,才柔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邹氏倒是毫不造作地双手将他绕住,一下子便倒进了他的怀里,带着埋怨的语气道:“都怪你,这全都怪你。”
周扬讶道:“你不来见我,还是我的错了?”
邹氏庸懒地翻了个身,变成美目朝上,眼中那闪闪的泪光,绝不是滴过眼药水的。
“好吧,是我的错,”这让周扬心里软了下来,叹道,“但是我总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吧?”
“你和那云儿姑娘把酒弹琴的,人家哪敢打扰,便帮你们锁上房门,识趣离开了。”邹氏说道,“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化,才没机会去找周郎你呢!”
周扬终于知道,那天果然是邹氏锁上房门的,难怪没有任何恶意,而赵岂也对此浑然不知了。
同时也明白了赵岂确实仍把他当成兄弟,也没有出卖过他,是真心实意帮他的。
邹氏继续说道:“人家一离开,就遇上了典韦将军。”
周扬一听到这猛将的名字,当时典韦那巨人般的身影,不要命地与敌人厮杀的神勇,至今仍是历历在目,仍是让他感到非常痛心。
然而邹氏却打断了他的思绪,又道:“也不能说是遇上,而是曹公派典韦将军来找人家的。”
周扬心中一怔,隐隐觉得下文可能是自己不愿意听到的事情,却不敢开口相问,只等着她自己说出来。
“原来周郎还是很在乎人家的哩!”邹氏忽然露出微笑道,“放心好了,曹公找我并无恶意,也没有对人家有任何不轨举动,倒不是因为曹公不好色。”
“那是怎么一回事?”周扬更加好奇地问道。
事实上曹操既然已经死了,就算你们当时有过什么,他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更没有与曹操抢女人的顾忌。
邹氏却以为他在吃醋,这才满意地说道:“当我见到曹公的时候,真的被吓了一跳。”
周扬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邹氏道:“原来这世上竟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人,两个曹公,人家完全看不出来哩!但是仔细一看,假曹公显然年轻了许多,而且也没有真曹公那天生的霸气。”
周扬失声道:“两个曹公?”
邹氏道:“是啊!真曹公告诉人家,坐在他身边的假曹公,其实便是曹昂的堂弟,名叫曹安民。”
周扬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
历史上的确记载了曹操有这么个弟弟之子,就是曹安民,也是在宛城之战中牺牲的其中之一。
只不过他的事迹并没有典韦与曹昂那么悲壮,也没有那种带兵打战的能力,因此关于他所记载的文字,几乎是廖廖无几。
想不到真有这么个人,而且竟是如此重要。
“所以曹公请我过去的真正原因,便是帮他们易容。”邹氏道,“把曹安民改得老一些,再把曹公变个模样,前后花了不到十天时间,曹公照过镜子之后,便算是勉强过关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周扬心中的所有疑团,此时终于全部解开了。
只要让张绣把焦点全放在假曹操身上,真曹操并不用像他周扬那么彻底的改变,已经能够轻松地脱离险境了。
不过为了让张绣更加相信,曹安民便是真的曹操,竟不惜牺牲了曹昂和典韦,这样的作风实有颇为残忍,但也的确是曹操的作风。
他不但瞒过了张绣,甚至还瞒过了周扬。
除了邹氏之外,曹操竟只对典韦表现出绝对的信任,而典韦亦明知是假曹公,仍不要命地拼死保护。
周扬深深地吸了口气,翘首闭目,久久难以平抚心中的激动。
因为最重要的是曹操没有死,他一直都活着,一直都在看着宛城之战,也一直看着他周扬是逃离宛城,还是留下来与典韦一同护主。
“至于后来的事情,不用人家说,周郎也应该明白了吧!”
周扬当然明白,所有事情都在此刻茅舍顿开了。
同时想起了自己当日在宛城的时候,冲着去见曹操要他离开,估计那时候邹氏正在为曹安民易容,而曹操也准备开始乔装改貌了,自己却仍蒙在鼓里。
难怪曹操这么有持无恐,原本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
周扬只觉得心寒,却又深深理解曹操的作风。
作为一名政客,能够在君主与手下都保住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但有时候万不得已,也必须弃车保帅,踩在同伴的尸体,踏上成功之路。
更何况这条成功之路,并非事业有成、功成名就这么简单。
“周郎?”邹氏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不满意曹公的作风呢?”
“不满意?我没有。”周扬倒是实话实说,“我只是在庆幸,自己并没有做出一些错误决定罢了!”
没错,曹操之所以选择了密不发丧,亦不对外宣布自己仍然活着,为的就是引出各种猜疑,并且在来宛城之前,他也已经安排好了各种要职,因此并不担心自己的地盘会发生什么剧变。
邹氏倒没去在意这些,她只是从周扬怀中爬了起来,跪在床上,再从周扬耳后轻轻吹了吹风。
周扬哪还不知道这女人的心思,以前若不是因为耐不住寂寞,便不会与张旬发生关系,也不会因为张旬的死,而误以为是他周扬干的而前来报仇,他们两人也不会因此而在一起了。
对于一个女人的过去,周扬倒不会看得那么重。
只是邹氏不像苏辰,这是一个不容易掌握住的女人,若是玩玩也罢,但绝不能把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她的手里。
所以逢场作戏,对他来说并无所谓。
加上邹氏本身亦是极具魅力,无论她拥有什么样的面孔,她那充满韵味的丰满身材,足以使天下任何男人为之付出一切了。
但是周扬需要的不是情欲,因为邹氏虽然在忠诚上无法确定,但她却拥有当今天下独一无二的易容术。
这项技能曾助他周扬顺利潜入长安,如今又帮曹操渡过了危机。
周扬岂会轻易地放弃她,但是若要真正征服这个女人,绝不能只是在床上征服她,更重要的是要让她对自己死心踏地,达到任何男人都无法替代的程度。
邹氏毕竟是对男人极有吸引力,同时也是个非常内心极为淫荡的女人,却至今仍没有留在宛城,也没有被别的男人夺走芳心。
其中原因,周扬哪会不晓得。
因为两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所谓得不到的果实才最珍贵,这个道理周扬非常清楚,尤其是与貂婵接触过之后,更加清晰地把握住这种关系。
就像一颗美丽的红苹果,吃了它,那就只是一颗很普通的苹果,无论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但如果就这样摆放在眼前的话,那永远都是一颗美味绝伦的红苹果。
从视觉上的享受,直接刺激到心灵上、脑海中,以及整个人的各种神经。
“自己脱!”
周扬有了这样的意识,便在自己非常冷静的情况下,决定开始征服这女人的身心。
邹氏没想到,对方竟一下子变得极具男子气概,早已对他尝尽了思念之苦的心里,此时更是芳心大动,乖乖地一脱下身上的一道道防备。
周扬哪曾见过如此动人的胴体,简直是玉雕般的完美,就像从不曾被碰过一般,如今也不敢多去侵犯,更无法与这女子心中饥渴联想在一起。
此时他脑海中浮现的竟是貂婵的倩影,天下间或许只有此女能与她一较长短吧!
至少是周扬目前见过的女人身体,最完美的一个。
若是他自控能力异与常人,此时必然会不顾一切地与她交欢,无论外面是否战火连天,是否张绣带着人马包围了这里,都会为了享受些刻,而抛开任何警急危机。
有时候一个女人表面上的确很吸引人,但还不至于令人陷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让人乖乖地听话。
但有的女人则恰恰相反,比如貂婵。
“换你了,你也要脱!”邹氏俏红的脸暇绝非伪装,而是真的让自己完全放开,全心全意地享受着爱郎的亲抚。
“好!”
周扬嘴角挂起一丝坏笑,用力地撕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变成了一头极为狂野的猛兽。
邹氏胸口起伏不定,显是已经意乱情迷。
两人迫不及待地把对方拥入怀中,就像要拼命地吞食掉彼此的身体,又渴望着被吞食一样。
但周扬始终都与她调情与抚摸,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该见好就收。
邹氏却早已把自己沉醉其中,深深闭上美目,用滑嫩如处女般的肌夫与爱郎磨擦着,并不断地请求被满足。
周扬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将她轻轻推开,并装出一幅惊慌的样子,沉声道:“糟了,差点忘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