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的威胁赫然奏效,在他的一通死缠烂打下,得到了项小满一个承诺,等赫连良平回来后,会替他去求取一匹良驹。
满足了心愿,张峰便兴高采烈的在院子里练起戟法。而项小满,则是跟着请回来的泥瓦匠修补院墙。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傍晚时分,所有的窟窿才被修补好。项小满的目光在每一处修补过的地方仔细游移,确认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夕阳的余晖洒在墙上,将那些新修补的痕迹照得格外明显。他微微点头,对匠人们的手艺表示满意,抠抠搜搜地掏出二两银子,把人送出了院门。
“总算是弄完了。”项小满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院子,看着仍在挥舞画戟的张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疯子,先别练了,都耍了一下午了,也不嫌累。”项小满喊了一声,而后便进了楼阁。
张峰停下动作,扛着画戟来到项小满身边,笑问:“干啥去?”
“等影卫过来。”项小满随口应了一句,走进书房。
张峰紧随其后,把画戟靠在墙边,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抄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抹了抹嘴,笑道:“项小满,你这茶不错啊。”
项小满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自顾自走到书案前坐下,又拿起那张舆图看了起来。
张峰见他不说话,也觉得无趣,便又起身来到窗边,望着院墙上的斑驳,啧啧叹道:“项小满,你这园子可真不小啊。”
项小满依旧没理他。
张峰回过神,走到桌案前,瞥了他一眼,一脸无奈:“又看,你再看又能如何,能看出花怎的?”
项小满头也不抬,沉声应了句:“这次我要确保万无一失,不允许再有人丧命。”
张峰挑了挑眉,心里疑惑项小满为何会这般慎重。沉默片刻,又一屁股坐到书案上:“其实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把李文德的脑袋给你提过来,不只是他,哪怕是刺史府,我也可以去闯一闯。”
项小满心头一震,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张峰:“疯子,我不明白,咱们相识不过半月,你为啥能说出这种话?”
“你对我好啊。”张峰的回答很干脆。
“我对你好?”
“是啊。”张峰点点头,“你给我大房子住,请我吃饭喝酒,送我神兵,许我良驹,我替你杀个人,不应该吗?”
“呵,我那不过是慷他人之慨。”项小满看着张峰的眼睛,“这个暂且不提,那之前呢?来邺邱之前,为啥也要拼命护着我?”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
“就因为去年那一面之缘?”
“没错。”张峰一脸坦然,“你一个富家公子,居然肯为乞丐出头,还因此受了牢狱之灾,我想不出来,这样的人如何不值得我舍命相护。”
项小满依旧紧紧地盯着张峰,半晌,方才长叹一声:“你果然是个疯子,另外,我可不是啥富家公子。”
“我怎么觉得你在炫耀呢?”张峰跳下书案,指着屋门的方向,“住依山傍水的院子,穿锦缎织金的衣裳,骑价值连城的宝马,用削铁如泥的神兵,仆人前呼后拥,护卫忠心耿耿,这还不算富家公子?”
项小满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还是没作过多解释。
“哼,没想到你还是个虚伪的人!”张峰见他如此,也不再自讨没趣,气呼呼地重新坐回椅子上,抄起茶壶又灌了几口,而后便闭目养神起来。
书房内陷入安静,月儿逐渐取代了夕阳,缓缓挂上树梢。直到深夜,赵远淮才走了进来:“主人,各位头领回来了。”
项小满精神一振,忙道:“快让他们进来!”
赵远淮退出房门,随后便有四个黑衣人并肩走了进来,对着项小满躬身行礼:“主人。”
项小满嗯了一声,直接问道:“咋样,查到啥了吗?”
伍关低下头:“属下无能,并未查到李文德贪赃枉法的罪证。”
“没,没查到?”项小满顿时眉头紧锁,又看向其余三人,“那陆元丰呢?”
一旁的宋狄沉声应道:“据属下探查,此人也并无明显的贪赃枉法之举,城中百姓对他们皆是褒贬不一,说得最重的是数年前侵占良田,不过也在去年被贾淼强制收回,发还于民了。”
“咋会是这样?”项小满有些失神,木然的回到桌案前坐下,目光盯着舆图,手指轻敲着桌面,沉吟不语。
张峰睁开眼,与秦光对视了一下,咧嘴一笑,连忙移开目光,望向项小满,笑问:“咋了?没查到罪证?”
项小满没有说话,他现在心里有些烦躁,本以为能从李文德身上找到突破口,却没想到居然会一无所获。
“主人,虽然没查到他们的罪证,但属下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楚江突然说道。
“啥事?”项小满忙问。
楚江道:“李文德与陆元丰近日来往甚密,且都是轻装简从,不带护卫,属下怀疑他们有什么阴谋。”
“他们是亲家啊,时常走动也没啥问题吧?”项小满有些疑惑,“你为啥会这么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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