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满看到来人,不禁有些诧异,忙伸手把他拉起来,压着声问:“楚江,你咋这个时候过来了?”
“主人,事情有眉目了。”
……
城西北,一处酒坊。
项小满走下木梯,进入酒窖,闻到的不是香醇的酒味,而是浓烈的血腥气。
他捂着口鼻,看着一群黑衣人围着几个浑身是血,已经晕死过去的大汉,眉头紧锁。
“主人!”以秦光,伍关等五人为首的一众影卫纷纷单膝跪地,对着项小满抱拳行礼。
何文俊有些讶异,扯了下项小满的衣角:“离开邺邱之前就想问你了,这称呼何时变了?”
“啊?我难道没跟你说过吗?”项小满愣了一下,马上又想起来自己还真没跟何文俊说过,把一众影卫唤起后,掩嘴与他说道,“忘了告诉你了,师父已经把他们全都交给我了。”
何文俊愕然,他一直以为项谨只是留下这些人保护项小满,实没想到会交给他,不禁微微皱眉,心底萌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项小满看他那一脸呆愣,咧嘴笑了起来:“咋了,羡慕我呢是不?那你慢慢羡慕吧,我先听听他们都查到啥了。”
他走到众人身前,没有直接发问,而是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一个普通的酒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要是非说哪里不一样,就是酒坛少了点。
“你们倒是挺会找地方。”项小满打趣道。
“此地是贺氏商行的产业。”跟在身后的楚江出声解释,“您进城前属下便派人与酒坊管事说了,暂且清出来当做影卫落脚之地。”
项小满早就从项谨那里知晓,贺氏商行的产业遍布东西两召,此时听说这酒坊是贺氏商行所有,倒也没觉得惊讶。
他点点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那几个奄奄一息的大汉身上:“嗯……让我先猜猜,他们应该就是那些劫杀各地学子的流寇吧?”
“主人多智。”伍关从一众影卫中走出,抱拳说道,“不过,他们可不是一般流寇。”
项小满心道果然,忙问:“你们查出他们的身份了?”
伍关没有说话,而是突然拔出匕首,照着地上几个汉子便划了过去。滋啦啦一阵撕裂的声音响起,那些人的衣服便通通被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伍关扯开他们的外衣,把里面的中衣拽了出来,统一的浅灰色麻布内衬。
“主人请看。”伍关收回匕首,躬身说道。
项小满只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瞠目结舌:“这是,是……军人?”
“不错。”伍关沉声说道,“属下奉主人之命前往冀州探查消息,于曲阳郡发现一伙流寇。查出他们乃是在中秋之后突然出现,足有近百人,十数人一队,分散在各个要道,专干劫杀赶考学子的勾当。属下带影卫分别将其剿除,除去这几个领头的,其余皆已伏诛。”
项小满点点头,转头问何文俊:“何大哥,曲阳郡在哪?”
“冀州最西南,紧邻栗山郡。”
“紧邻吗?”项小满刚刚舒展的眉头又再次皱了起来,“不会真被你说中了吧?”
“什么?”何文俊有些不解。
项小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又问伍关:“你们都问出啥了?”
“听闻主人来到青石,属下便匆忙将人带了过来,尚未来得及审问。”伍关跪地抱拳,“还请主人责罚。”
“啧,咋老是动不动就跪呢!”项小满把他拉了起来,“你们也只比我早出发了一夜,能逮到人已经很难得了。”
伍关微微躬身,并未说话。
项小满笑了笑,又问:“那你有办法把他们弄醒吗?我有话要问。”
伍关点点头,随意招了招手,便有一个影卫走上前来。顷刻之间,伍关的匕首再次挥出,直接扎在一个大汉的腿上。与此同时,那影卫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块黑布,在那汉子喊出声之前,塞进了他嘴里。
这一幕,看得项小满目瞪口呆:“真利索啊,面面俱到,师父可真是给我留下了一个宝贝。”
他正想着,伍关已经对刚刚疼醒的汉子发出了威胁:“我家主人有话问你,不想再吃苦头,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
话音刚落,影卫便将汉子嘴里的黑布又拽了出来。
项小满看他疼得牙齿打颤,却一声也不敢吭,心里暗赞伍关的手段,对汉子并没有丝毫怜悯,沉声问道:“你们是当兵的?”
汉子瞄了眼伍关,被他那一双阴冷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哆嗦,慌忙答道:“是。”
项小满握了握拳,心说不怪百姓仇恨你们,看看你们都干了啥?
他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杀意:“你们是谁的部下?”
“齐,齐王。”
“齐王?”项小满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何文俊,“西召还有一个齐王吗?我咋没听说过?”
“不是西召。”何文俊沉声道。
“不是西召?那是哪……”项小满神情一滞,骤然醒悟,猛地扭头看向那汉子,“你说的,可是武烈皇帝的胞弟,东召的那个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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