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良平的面色依然平静,声音也不大,可眼神中透出的冷冽,仿佛深冬里的寒霜,让人不寒而栗,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刀刃,毫不留情的扎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众山匪面面相觑,头目似乎也感受到了赫连良平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意,眼角不由抽搐了两下。
然而看着周围两百来号的弟兄,他又怎肯折了面子,哼哼冷笑两声:“少他娘在老子面前装蒜,今天你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大,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老子要让你们知道,这狮子岭是谁的地盘!”
随即大手一挥,“兄弟们,给我宰了他们!”
然而他话音未落,赫连良平已经骤然出手,手腕翻飞,赤色长剑在空中划出两道血线。
项小满只觉身旁刮过两股劲风,眼角余光一瞥,却见离自己最近的两名山匪的喉咙已经被割开,伤口深可见骨,仿佛下一刻那脑袋就会掉下来。
见他们正徒劳的去捂,项小满不及多想,疾声催道:“大哥,我能自保,擒贼擒王!”
“跟着我!”赫连良平应声急动,剑锋直指那头目。
头目见赫连良平直逼自己而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又被凶狠取代,挥舞着朴刀,迎着赫连良平的剑便砍了过去。
“哼,找死!”
赫连良平冷笑着,脚下步伐不乱,手中长剑转刺为撩,向上猛地一划,与朴刀狠狠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头目的刀应声而断。
断刃掉落的一瞬间,赫连良平抬脚侧踢,又是叮的一声脆响,断刃便向着靠近的山匪射了过去。
那山匪发出一声惨叫,头目立时从刀被斩断的震惊中回神,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才发现那柄长剑已经搭在了自己肩头。
项小满见头目被控制,心中一喜,忙大声喝道:“全部住手。”
喊完之后,又不由自主的看向赫连良平的脚,见他长靴上挂着匕首,才明白那一声响是由何而来。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慑住,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家山寨里最强悍的四当家,在面前之人手下连一招都接不住,一个个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头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之前的那种嚣张已经消失不见。
“我说过,你只有一次机会。”赫连良平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一滴血珠从剑尖滑落。
“别,别杀我。”头目急道,“你,你不是想见我们大当家的吗,我带你去。”
项小满听见二人对话,急忙贴到赫连良平的耳边说道:“大哥,挟持他,赶紧离开。”
“放心,我有分寸。”赫连良平的目光始终盯着那头目,手中长剑又紧了紧,冷冷地说道,“你最好祈祷你们大当家的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头目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赫连良平微微颔首,用剑身敲了敲他的肩膀:“前面带路。”
头目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在前面引路,众山匪纷纷向两侧让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赫连良平押着头目走在前面,项小满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以防有人趁机偷袭。
“大哥,为啥不直接离开啊?”项小满轻声问道。
“能一下出动这么多人下山,山上的人定然不在少数。”赫连良平解释道,“你曾跟随大军剿匪,可曾听说这里聚集着一伙山匪?”
项小满摇了摇头:“当时攻了不少山头,大多只有数十人,超过二百的就那么两三个,已经被剿除了,没听说这里有这么多人啊。”
“嗯。”赫连良平微微颔首,“所以我想看看,这大当家的究竟有何本事,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聚集这么多人。”
“是不是太冒险了?”项小满扭头看向身后乌泱泱的人群,足有近三百人,不禁有些担忧,“他们要是不顾人质,强行动手,咱可能打不过。”
“你何时变得这么谨慎了?”赫连良平笑道,“他们虽是山匪,却最讲究义气二字,放心吧。”
项小满撇了撇嘴,暗道你昨晚还说人心难测呢,今天又给我说啥义气,合着什么好赖话都让你说了。
他想提醒赫连良平,你可是杀了人家七八个弟兄,人家要用这个理由扣下你也不是没可能,可看见他一脸平静,又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狮子岭山势险峻,道路崎岖,众人走了约莫两三刻钟,才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
这里建有一座山寨,寨门高耸,门前居然还有几个拒马桩,两侧是高高的木制箭塔,看起来也颇为坚固。
箭塔上的哨兵看见山寨四当家被人挟持,不由面露慌张,连声喊道:“四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良平长剑微动,那四当家的便是身子一颤,急忙喝道:“狗日的,你看不见吗?赶紧去请大当家的。”
哨兵也不敢耽搁,连连应声说是,而后快速下了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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