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项小满那一脸的嫌弃,夫妻俩相视而笑,各自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咀嚼了起来。
项小满的脸都要拧巴成一团了,在二人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夹起自己碟子里那个虫子样的菜肴,犹豫了片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味道如何?”何文俊笑问。
“嗯,挺鲜的。”项小满微皱着眉,又舔了一下,“好像,好像还有一丝黄酒的味道。”
“啧,你到底吃不吃?”林如英见他在那舔来舔去,看着太过糟心,不满的斥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吃个饭还扭扭捏捏的,要是不想吃就放下,能不能别在这恶心人。”
“嫂夫人所言有理,君子重礼,怎可在进食之时如此没有规矩?”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人齐齐望去,夫妻俩同时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公子,你怎么来了?”何文俊绕到桌外,快步迎了过去,“这个点儿应该还没吃过吧,正好一起。”
“呵呵,我就是来蹭饭的。”赫连良平随着何文俊走到饭桌前,轻合折扇,对着林如英拱了拱手,“嫂夫人,良平叨扰了。”
“公子客气了。”
林如英回了礼,忙吩咐丫鬟去准备新的碗筷,待赫连良平入座后,才与何文俊一起坐下。
项小满的屁股倒是依旧牢牢的贴在凳子上,瞥了赫连良平一眼后,把筷子上夹着的菜塞进嘴里,泄愤似的对着他使劲嚼了起来。
“这一道糟鸭信,玲珑巧细,肉质香滑,入口清爽,滋味甘醇,怎么到你嘴里还吃得啧啧作声了?”
项小满滞了一下,马上又冷冷的哼了一声,在赫连良平的注视下,接连夹了好几筷子那所谓的糟鸭信,一股脑全部塞进嘴里,越嚼越大声。
“唉,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吃相。”
林如英倍显无奈的声音响起,原本还如斗鸡似的项小满立刻就偃旗息鼓,小心翼翼的咀嚼着,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赫连良平挑了挑眉,心里不免有些惊讶,项小满何时这么听林如英的话了?
其实他不知道,项小满虽然很尊重林如英,却还没有达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步,项小满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在故意恶心他。
谁让他一来就指指点点,冷嘲热讽的呢?
碗筷很快就送了过来,何文俊赶忙招呼赫连良平用饭,等他吃了几口后,才又看向项小满,问道:“那菜的味道如何?”
“好吃。”项小满点了点头后,又惋惜的说道,“就是大中午的不适合饮酒,要不晚上再做一份,咱配着酒,啧啧……”
“哼,你倒是会吃。”赫连良平冷笑了一声,“这一道菜就要用三十条鸭舌,放在外面,最少值十两银子。”
项小满心里一惊,十两银子,那可相当于普通老百姓半年多的口粮,半年的口粮就换这一道菜,是不是太奢侈了!
“这还不简单吗。”何文俊看项小满不停地扒拉米饭,笑着说道,“你跟公子说说,请他晚上再送来一份,到时候你就可以配着酒吃了。”
“跟他说有个屁……”项小满一愣,扭头看向赫连良平,“这是你送来的?”
“怎么,我送来的不能吃吗?”
项小满又愣了一下,不禁再次皱起了眉,他轻轻放下筷子,环臂抱胸,直勾勾的凝视着赫连良平。
赫连良平瞥了他一眼,也当做没有看见,一口米饭一口菜,细嚼慢咽,轻柔而又优雅。
“小爷吃饱了!”
项小满猛地起身,不顾何文俊与林如英的阻拦,丢下一句话,三两步便出了膳厅。
“公子,你这是?”
何文俊有些不理解赫连良平,既然特意为项小满送来了这道菜,为何又要在他吃饭的时候,那样冷嘲热讽。
“他有些太过矫情了。”赫连良平淡淡地说道。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何文俊问:“公子知道他为何烦闷?”
“嗯。”赫连良平点了点头。
何文俊有些惭愧:“实不相瞒,那位县令与我曾是同窗好友。”
“什么县令?”赫连良平微微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善才说的可是那位南亳县令?”
“正,正是……”何文俊有些懵,“难道公子说的不是他?”
“嗯,我从伍关那听说过他,是个不错的官员,没想到是善才的同窗。”赫连良平叹道,“确实有些可惜,不过……”
赫连良平放下碗筷,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笑道,“那个小子可不会因为一位好官的死就变成如今这样,他或许会感到惋惜,但不会这么颓废。”
“颓废?”林如英有些诧异,“不就是有些烦闷吗,怎么就颓废了?”
“嫂夫人可还记得他年前是什么样子?”
“这……”
林如英沉默下来,要说项小满年前是什么样子,因为一个陀螺,就指使贺青竹那三个小子欺负自己的五弟,甚至还用上兵法了;敢堵在将军府门前,嘲笑那些上门巴结讨好的官吏;自己有孕在身,让他诊个脉还伸手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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