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护好小满,如果发现有人接近他,无需多问,格杀勿论。”
贾淼的嘱咐犹在耳边。
廉澄看着项小满,觉得他这一回定然是猜错了,如果跟踪他们的那个人真是贾淼身边的,那贾淼绝对不会说出“格杀勿论”这种话。
“难道是孟家的人想要报复?”廉澄低头沉思,“毕竟大军来天中县才两天,唯一发生过矛盾的也就只有他了……”
“……不对!”刚刚萌生的想法,又马上被他否定,“昨日要不是小满出头,孟景阳此时已经被判了死刑了,孟家就算有意报复,也该找王大哥才对……”
正想着,项小满已经吃完了面。
见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拍,抹着嘴露出一脸的满足,廉澄也收回思绪,瞥过那三只空碗,摇头打趣道:“你这饭量可着实不小,只是……为何吃这么多也不见长个呢?”
“咸吃萝卜淡操心,用你管?”项小满翻着白眼,在怀里好一阵儿摸索,最后拿出一颗还不如小指指甲大的银子,往桌子上一拍,“老板,结账!”
……
雨势渐大,大街上变得空空荡荡,项小满没了闲逛的心思,廉澄更是担心跟踪他们的人再次出现,二人想法一致,便疾步快行回了校场。
来到校场大门前,廉澄本还想叮嘱项小满,没事就不要再随便出营乱跑,哪知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已经没影了。
大雨如注,一众伙夫正坐在棚下闲扯吹牛,项小满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一头钻进了营房。
刚一进来,就看见铺上躺着一人,不禁有些疑惑:“王大哥,你咋自己在这儿呢?”
“你回来啦!”王越应了一声,“昨天没睡好,补了一觉。”
项小满不由看向他的手臂:“你胳膊咋样了?”
“好多了。”王越微微一笑,“贾别驾叫你干什么?”
“嗯,这个……”项小满迟疑了片刻,转过身把湿衣服脱掉,好似很随意的问道,“王大哥,我可以相信你吗?”
王越微微皱眉:“当然!”
项小满脱衣服的动作很明显的滞了一下,恢复的时候又接着说道:“那好,麻烦你去帮我把二十一和二十二叫进来。”
王越不知道项小满叫他们干什么,心中虽是疑惑,但还是出去叫人了。
俄顷,二十一和二十二面无表情的走进营房,王越则站停在门边没有进来,默默注视着棚下仍在闲聊的一众伙夫。
这一切被项小满看在眼里,不由心中一暖,直言说道:“我今天被人跟踪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三个人同时脸色一变,王越猛地扭过头,二十一和二十二更是急忙走上前对着项小满一通打量。
“知道是谁吗?您可是与他动手了?有没有受伤?”
“别紧张,没动手更没受伤。”项小满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沉声说道,“是廉澄先发现的,可惜没有追上那人,不过我怀疑……”
顿了顿,“这两天贾淼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我怀疑可能是他身边的人,但我不敢确定,你们有没有办法去查一查?”
“少主放心!”二十一抱拳说道,“我们这就联系家里人去查,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
“嗯,那就麻烦你们了。”项小满点点头,马上又说,“如果真的查到是贾淼身边的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属下遵命!”二人同时抱拳应了一声。
见项小满没再有别的吩咐,当即转身离去,出房门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王越。
目送二人离开,冒雨走出火头营,王越便疾步走到项小满面前。
“他们是师父派来保护我的。”不等他开口询问,项小满便主动解释道,“我也是观察了好几天,到了南亳才发现的。”
王越满心好奇:“他们叫你少主?”
“嗯,他们叫我师父主人,就连带着叫我少主了,但是他们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项小满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就是你刚到邺邱时,见过的那些黑衣人。”
王越点点头,又问:“那你师父是?”
“唉,同样是不知道啊,我都不记得问过他多少次,每回都被他以各种说辞糊弄过去了。”项小满叹了口气,猛地扑到床上,然后翻过身,怔怔的望着屋顶,轻声呢喃,“原来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江湖游医,懂一些傍身的功夫而已,谁知到了邺邱城以后,就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王越默默坐到床边,当徒弟的不知道师父的身份,这种事儿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
好奇的同时,又想到项小满之前说的话,便问:“你为何会认为跟踪你的是贾淼身边的人呢?”
项小满坐了起来,伸长脖子向屋门的方向看了几眼,而后便将剿匪军此行的真实目的,以及有关贾淼的事情通通说了一遍。
王越听完,不禁大为惊诧,也瞬间明白了项小满昨日那些模棱两可的话。
难怪说孟家存在不了多久了,难怪说拦下贾淼给孟景阳判刑,是在给我亲手杀了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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