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西岐君正臣贤 姜子牙直钩钓鱼(1 / 1)

早上醒来忍不住就是闭眼沉思许久,一自是被邪教阐教下南极仙翁的样子所吓到,二则是考虑与邪教阐教为伍利弊。

若与那邪教阐教为伍,往后仁义之名只怕也会难保,那邪教阐教当也是想借自己的仁义之名,而欲当天地正教,同时被天下供奉。

却即使是沉思许久,脑子里还是不由有些乱,且不管其邪教阐教如何,自己仁义之名却不可失,当要再大力宣扬一下。

不若且言一梦,那散宜生思维敏捷,叫其一解,然后再借故往那磻溪狩猎  于是没有人知道其文王西伯侯晚上做了一个梦,但只夜宿灵台,文武百官自也都不是傻子,而感觉到可能又会有何猫腻,正如那散宜生所安排一般。

所以一早,文武百官便都尽皆上台参谒,等着当观众,又会发生何事?

散宜生,四贤骏,南宫适,姬发,周公旦,等一众平时上朝文武,尽皆都至灵台。

但这一次却即使是散宜生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同样忍不住期待。

待参谒完毕,在所有人包括姬发都忍不住好奇下,西伯侯便开口而问。

“散宜生何在?”

稍往后站的南宫适,大眼珠子不由就是一动,散宜生不一直都站在最前,就在大王你面前么?

但显然西伯侯正有些恍惚,似乎并没有看到眼前的散宜生。

散宜生闻听则慌忙上前见礼。

“不知大王有何宣召?”

瞬间所有人目光也都不由向其身上望去,而感觉只怕又到其散宜生表演的时候了,却即使是姬发,目光也都不由瞬间落在其身上。

只见西伯侯似是回忆着开口。

“孤今夜三鼓,得一异梦,梦见东南有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望帐中扑来,孤急呼左右,只见台后火光冲霄,一声响喨,惊醒,乃是一梦。此兆不知主何吉凶?”

所有人闻听几都是忍不住一皱眉,但只有南宫适依旧瞪圆眼睛,也是掩饰表情的习惯,但只瞪圆眼睛,便没有人能猜出其心中所想。

而闻听忍不住便再次暗想,猛虎生双翼?君候你可真会出难题,那散宜生不会解释成熊吧?

而散宜生同样瞬间不由一怔,前日大王不是才言过,昔大商君主武丁飞熊入梦,此时大王又梦虎生双翼,难道是想叫我?

亦是昨日方才与我言过,西方属金,金见火必锻,锻炼寒金,必成大器,今又梦后台火光冲天,而叫我解梦,我散宜生不过书生一个,如何懂得解梦?

但只瞬间便也是心领神会,同样瞬间心领神会的自也有文武中姬发周公旦,等一众真正聪慧之人。

若论解梦,何人又能及父亲西伯侯?那散宜生又如何懂得解梦?只怕是又早已有所安排,为起兵伐商造势了。

反应过来,所有人便也都是不由精神一振,而支起耳朵。

散宜生同样但只一怔,慌忙便即大喜躬身而贺。

“此梦乃大王之大吉兆!主大王得栋梁之臣,大贤之客,真不让风后、伊尹之右。”

西伯侯不由露出不解之色。

“卿何以见得如此?”

“昔大商君主武丁,曾有飞熊入梦,得传说于版筑之间  今主公梦虎生双翼者,乃熊也!又见台后火光,乃火锻物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锻!锻炼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欣贺。”

“臣亦贺大王得大吉兆!”

南宫适第一个抢先瞪着眼珠子大声道,你散宜生还真能解释成熊!果是够无耻!

其他人闻听,也都慌忙齐声而贺。

“臣等亦贺大王得大吉兆!”

终于西伯侯脸上也不由露出喜色。

“既是如此大吉兆,孤当不日必遇栋梁之臣,大贤之客  择日不如撞日,如今恰逢三春景色繁华,万物发舒,襟怀爽畅,孤同诸子、众卿,不若且往南郊那磻溪之地寻青踏翠,共乐山水之欢,以效寻芳之乐。”

散宜生闻听,慌忙再次接口。

“大王造灵台,夜兆飞熊,主西岐得栋梁之才,主君有贤辅之佐。

况今春光晴爽,花柳争妍,一则围幸于南郊,二则访遗贤于山泽。臣等随使,南宫适、辛甲保驾,正尧舜与民同乐之意。”

几乎所有人都是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插不上嘴,夜梦飞熊?难道是真的?必遇栋梁之臣,大贤之客?但不知又会是何人?

却纵使心中鄙视散宜生的无耻,竟然拍马西伯侯而比尧舜,闻听可还是都忍不住心中好奇期待。

而自都清楚,若起兵伐商,西岐还真就需要一位真正的大贤,却非是散宜生只会迎奉拍马,还好其知道自己能力。

在准备的同时,另一边南宫适这一次总算抢了先。

而提前遣人于南郊磻溪之地围一猎场,放置好无数飞禽走兽,可谓这一次总算到了我南宫适发挥的时候,叫你散宜生只能干看着。

结果待一众家将簇拥,各个披坚执锐,手执大弓而至南郊磻溪之地猎场,便就成了南宫适一人的个人秀。

而手持一把大弓,弓弓箭无虚发,一箭一命,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尽皆是一箭夺命。

可谓西岐一文一武,若论西岐武将,自无人能与其南宫适争锋。

而其他人散宜生,四贤骏,姬发、周公旦,等众文武百官,也都自不会抢其南宫适光芒。

然后片刻便即是收获无数。

但只西伯侯却未现出任何喜色,反而一脸疾苦,片刻便即坐在銮舆上叫止。

“上大夫,此是一个围场,为何设于此山?”

又问散宜生!

南宫适停下弓,不由就是心里莫名一咯噔。

其他姬发、周公旦,四贤骏文武百官同样都是不由神色一动,而都是知道,但只要大王问散宜生,肯定就是又有事了,也只有那散宜生能接上嘴。

散宜生赶忙恭敬欠身回答。

“今日大王游春行乐,共幸春光。南宫将军已设此围场,俟主公打猎行幸,以畅心情,亦不枉行乐一番,君臣共乐。”

下意识的南宫适瞪大着眼睛便又是心中一咯噔,难道我南宫适又被这散宜生坑了?

但见西伯侯闻听,果然立刻不由正色开口。

“上大夫之言差矣!昔伏羲不用茹毛,而称至圣。伏羲居上古之世,无百谷之美,倘不茹毛鲜食  孤如今五谷可以养生,肥甘足以悦口,又何以忍心,见禽兽遭此无辜,杀戮之惨?且当此之时,阳春乍启,正万物生育之时,而行此肃杀之政,此仁人所痛心也。

孤亦不食禽兽之肉,宁食百草之粟,各全生命以养天和,无伤无害,体天地好主之仁。孤与卿等何蹈此不仁之事哉。速命南宫适,将围场去了!”

洪亮的话音落下,南宫适也已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感情自己又被利用了!西岐文武何人不知,大王你平日最喜食肉,顿顿无肉不欢,更有百林之饮,日日无酒不乐  但心里埋怨,自也不敢表示,赶忙闷声再去安排人将围场撤了。

其他所有人虽是面色微微古怪,但却也听出些别的意味,大王要宣扬自己仁义之名,当是为那位大贤而来,难道那位大贤竟是正隐居在这磻溪?又会是何人?

结果待南宫适返回时,便又见明显散宜生安排的士女纷纭,于四周踏青紫陌,斗草芳丛,或携酒而乐溪边,或讴歌而行绿圃。

文武百官中更有人无耻的高呼。

“正是君正臣贤,士民怡乐。”

莫不正是那散宜生一起的太颠?果是一般无耻!

但不想瞪着眼珠子念头刚落,散宜生便又紧接跟上。

“大王,西岐之地胜似尧天!”

终于纵是人群中的姬发,闻听也是不由嘴角微微一抽。

而所有人心间自也都不由想到,那三皇帝主至圣伏羲,亦有画像传于世间,那披叶盖肩,腰围豹皮的形象难道有假?若是不食禽兽之肉,莫非那豹皮竟是捡来不成?

自没有人敢将疑惑说出口,而都理解西伯侯之深意。

却不知西伯侯姬昌端坐銮辇上一路行来,自也并非是无的放矢,而是目光扫到了那渭水溪头无人在意的一钓竿,才不由刻意洪亮声音开口。

可谓那  渭水溪头一钓竿,鬓霜皎皎两云皤。

胸横星斗冲霄汉,气吐虹霓扫日寒。

莫不正是那邪教阐教下练气士南极仙翁所言?安排辅助孤之将相,当正于此处?

于渭水溪头众人视角看不到的一块青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