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帝辛之所以确定姜环身份,却是其一字不差的话,竟跟原本一样。
所不同则是,原本为“佞臣”费仲与妲己之计,而合谋陷害姜王后的,现在则变成了两个刺客。
显然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先是姜王后送来了毒药,然后两个刺客同出,跟原本姜环一样的话,明显并不是姜王后所指使。
因为如果是其指使,那就根本不可能说什么‘主母’,与‘吾主’之言。
并且对方这次也是真的想刺杀自己,姜环竟然是一名修炼过的练气士,但只未成仙道,自也不过是比普通武将厉害。
无论是自己死,亦或是行刺失败,又对谁最有利?
明显只有王叔比干!自己死了,其则登基大商君主之位;而行刺若不成功,自己则必杀姜王后,甚至杀掉自己亲生骨肉,成为原本一般的诛妻杀子,而众叛亲离。
至于刺杀姜子牙之人,明显亦有一条清晰的轨迹,当是胶鬲几人私自所为,欲为那西伯侯姬昌,而除掉自己身边的心腹佞臣姜子牙。
因为很明显,姜子牙已经越来越体现出不凡的才能,却是既然已经“压制”不住,帝辛自便也再不压制,且真正对其信任,但只知道其未来当依旧必反。
所有的轨迹都已经清晰明了,但看费仲竟然替姜子牙挨了一刀,帝辛还是忍不住心中瞬间暴怒。
离开九间大殿,自也很快便冷静下来。
满朝的文武实都算不上敌人,因为他们还不够资格,自己随时可以将一众满朝文武斩尽杀绝,所有的阴谋都不过是无用功。
就只有那西岐,那天地间的阐教练气士,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一众满朝文武都不过是武王伐纣的炮灰而已。
惹到自己,杀之即可,为其而大怒,却是不必,不妨继续玩下去。
而且很明显,这一次已将所有人真正的震住,待再将那东伯侯与南伯侯诛杀,一众人自己亦是随时可杀之;不过都是小丑一般,且慢慢陪那姬昌,那天地间的阐教练气士玩就是。
唯一只有…
帝辛身影不由仰头微一望天,还是忍不住转身往中宫方向而去。
很快便至中宫,明显宫内也已经收到了九间大殿的消息,而不由一片惶惶。
却无论是帝辛被刺身死,还是刺杀没有成功,都让整个姜王后宫中有紧张惶恐的理由。
眼见帝辛突然前来,所有宫女便都不由瞬间惶恐的俯伏下跪。
而帝辛就只是淡淡一步一步走来。
终于很快姜王后便也即现身。
但看到帝辛明显变化苍老的面孔,那深邃的黑漆双眸,不由就是身体一震。
帝辛也是不由直视其眼睛,片刻才淡淡开口。
“无论怎样,寡人都不会杀你,以后你就且住在这中宫吧。”
说完帝辛直接转身。
身后身影明显就是不由一颤。
‘以后你就住在这中宫吧’,亦即打入冷宫,而夺其王后之位。
但对其所为所做,那送上的毒药,却已是无比的仁慈,自就让其身体忍不住一颤,而想象不到,更不由失神的怔住,眼泪更是忍不住滑落。
若真是一残暴的君主,又怎会对其如此仁慈?
明显已是知道其送上的是毒药。
可你既然知道,你又为何还要喝?
而忍不住心中震颤。
从未有过的感觉,直接击溃其心防,眼泪不由瞬间不受控制的滑落。
那逐渐远去的身影中,明显亦透着无尽的落寞与孤独。
另一边九间大殿中,姜子牙昆仑山学道四十年,虽不能成就仙道,自也是懂着许多道术的。
并且虽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治好一个还没有死的人,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结果就在帝辛刚一离开,便也由几名禁卫将费仲抬回府上,其姜子牙自是紧随离开;尤其费仲自不仅是其姜子牙的结拜兄弟,更还是为其姜子牙挡刀而险些丧命。
至于满殿的文武,则都也是不由一松,赶忙散去而各自回府,第一次真正认识到帝辛的“可怕”,原来一众人在昏君面前依旧是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让帝辛想不到的,于半路中姜环竟然咬舌自尽了,倒也算是一点疏忽。
返回馨庆宫,妲己商青君看到其变化,也都是忍不住心颤,更知道了九间大殿内的刺杀事件,费仲更险些丧命。
而那毒药虽对帝辛身体无害,但却明显也吞噬了其生命。
自让妲己和商青君心中都是不由震惊,也自知道其身体的“异常”,却才是真正的万毒不侵,不想竟会因为那毒药,而变得苍老十岁。
对于帝辛来说虽然无碍,甚至更显得深不可测,更有君主的威势,但还是让两女都忍不住感到莫名的心颤。
真是对那位姜王后无感吗?若是没有感情,又怎会明知其送来的是毒药,也都甘愿喝下,更为其而苍老,也难以生出杀心。
终于帝辛也是很快恢复过来。
就算满朝的文武都背叛了自己,可至少自己还有妲己,还有商青君,更有飞廉恶来,有费仲,有孔宣,有老臣闻仲,亦有至死没有背叛的大将鲁雄,张奎,等无数死忠于大商之臣。
就是为他们,自己也该振作起来,哪怕是为他们将满朝文武斩尽杀绝!亦有那西岐武王一众,那天地间的阐教练气士。
而妲己商青君两女自也同样听闻了帝辛的暴怒,为费仲一人竟愿意将满朝文武斩尽杀绝,亦难怪那费仲能不遗余力的效忠。
却是在两女身边帝辛也总能找到安慰,再不像小时那般,纵每日往女娲宫倾诉心里话,却依旧只感孤独。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懂得其自小的无助与茫然,该怎样才能逃脱那命运的束缚,逃脱那自焚而死的命运。
然而现在,感觉却再不像曾经那般无助而孤独,因为至少自己还有妲己,还有商青君,还有一众至死不会背叛自己之人。
所以回到两女身边,帝辛便也很快便恢复,而不由眸光幽幽。
“只是寡人知道自己天命,但如今许多都变了,寡人也有些看不清,下一步又会如何发展,所以不禁有些失神;
另外寡人也突然想到,那西伯侯姬昌当就要来朝歌了,不若寡人且带你二人外出一下,往那姬昌来朝歌的路上,去给其挖个坑,顺便再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