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柳夕仙子乃是一个学霸,琴棋书画诗酒花自然不在话下,而且样样精通。
毫不夸张的说,柳夕仙子的字,拿出去和那些历史上有名有姓的书法大家一比,甭管是书圣还是草圣还是其他什么圣,绝对是柳夕碾压他们。
因为柳夕的字有仙气,通规则,乃是天道的载体。
她画下的符箓,激活后就能变化成威力强大的法术。她画下的阵图,可以演化成生生不息的阵法。
而她只要亲手写下某个人的生辰八字,就能在冥冥中沟通对方的灵魂,然后朝对方的灵魂施展攻击或者保护。
所以柳夕的字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千金一字,甚至万金一字,还根本求不到。
当然了,普通人当然看不出来她的字有什么珍贵,只是觉得柳夕的毛笔字潇洒飘逸铁画银钩,还是有几分水准的。
但是,绝对没有人会疯狂把她的字和古代那些已经死去了的书法家们相提并论。
事实上,古代那些书法家的作品之所以那么值钱,不仅仅是因为字写的好,书法开一代先河,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对方死了。
大家都知道,任何伟大的艺术家,决定他的作品价值高低的最大因素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死了还是活着?
死了,那就代表不可复制,物以稀为贵,可以炒作起来做古董,留在后世一本万利。
活着,那就不好意思了,等你死了之后,我们会购买你的作品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艺术家的存在价值和前女友差不多。
活着的前女友那就是白墙上的蚊子血,那就是衣服上沾着的饭粘子,怎么看怎么恶心不顺眼。
死了的前女友那就不同了。
那是心口的朱砂痣,那是永远的白月光,那是男人心里不可言说的伤…
艺术家也是一样,活着的艺术家在别人眼里像一条到处流浪的赖皮狗,死了的艺术家却被人称之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讽刺很滑稽的笑话。
柳夕对于凡夫俗子们的肉眼凡胎根本不抱希望,也没有指望过他们能发现她的书法的艺术价值。
可是,但是,可但是…
她绝对不能容忍有人把她写的“独步天下”认成“六岁当猪”,更不能忍受把她写的“坦荡”认成“荡妇”!
这是侮辱,这是诽谤,这是挑衅,这是…特么的!
这简直就是对学霸的不尊重,是来自于学渣的满满恶意,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亵渎行为。
“你侮辱了艺术,你亵渎了知识,吃我一剑,你这个非洲人!”
柳夕出离愤怒了,随手从身边的富二代手里抢过一把木剑,当场就要在这个不学无术的文盲学渣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
兰少赶紧拦住柳夕,挡在魏长江面前。
倒不是说兰少真的关心魏长江,而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柳夕的本事。这个非洲人…哦不对,是印尼人,在师叔祖面前简直连一招都撑不下去。
他们这一周都干守在剑道馆,整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除了练剑还是练剑,无趣的都快长蘑菇了。
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前来踢馆的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被师叔祖一木棍就抽飞了?
“师叔祖,你消消气消消气,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和这非洲人一般见识做什么?没的辱没你的身份。这种家伙,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我们保证把他们放倒,是不是啊兄弟们?”
“就是就是,必须的。”
“那是,师叔祖您逛园子也辛苦了,干脆坐下来歇凉喝茶。打架这种粗活累活,就交给我们这些粗人去做,千万别脏了你的手。”
“对对对,师叔祖,我们这么多大老爷们儿还站着呢,哪能由你出手?”
富二代们你一言我一语,围着柳夕说个不停。好在柳夕可以分心几十上百,这点混乱还难不倒她。
她也听明白了富二代们的意思,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想要和他打?”
黄少代表富二代们开口了:“当然,师叔祖,兄弟们也学武一周了,虽然还比不上你和其他师傅,但是自觉也算的上是一名高手了。”
“是啊是啊,这群逗逼,我一个人就能轻松打到。”
说话的是瘦的像一根麻杆的马少,他的语气自信的仿佛笑傲江湖里面的风清扬,一个可以打十一个武打明星。
柳夕神色有些古怪,看了看全神戒备着她的魏长江,又看了看一脸跃跃欲试的富二代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长江的气质和武功,分明已经是宗师境界,与王文达也差相仿佛。两人凭真本事打斗的话,还不一定谁能赢谁。
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们,刚刚练了一周时间的基本剑招,还是懒懒散散练的,连道门心法都没有开始修炼的渣渣,竟然想要去挑战魏长江?
这是什么样的勇气?
这绝对是作死的勇气!
柳夕顿时对富二代们肃然起敬,作死也是需要勇气的,很明显,富二代们并不缺乏勇气。
“好啊。”柳夕点头同意了,顺手把手里的木剑递给了黄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加油哦少年,我看好你哦。”
“是,师叔祖!”
受到师叔祖的赞扬,黄少激动了,顿时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此时此刻,他有勇气和信心完全可以干死一条龙。
遗憾的是,龙是没有的,所以只能证明他是在吹牛。
很快,富二代们一分为二,一部分裹挟着魏长江师徒进了演武厅,另一部分则跟在柳夕身边拍马屁说好话,也跟着进了演武厅。
演武厅内,妙音和妙月早已经等在屋里,身边还有两个报信的富二代。
魏长江踏入演武厅的一瞬间,妙音和妙月同时有所感应,齐齐抬头看向他。
魏长江同样如此,眼神如电芒一般落在妙音和妙月身上,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他暗道:这家剑道馆果然是藏龙卧虎,不仅有一个连他都看不透的年轻绝世高手坐镇,竟然还有两个同样年轻的高手。难怪闫开放派出来踢馆的人全都铩羽而归,凭那些废物,再练十年也不可能是面前这两个年轻女孩儿的对手。
尤其是妙音,魏长江都觉得有些威胁。
柳夕在蒲团上坐下,富二代们把茶几抬过来,妙月娴熟的给她斟茶,然后摆上小点心。
魏长江目瞪口呆的看着柳夕的排场,一时间竟似呆了。
严格说来,柳夕的排场不算大,比她排场大的人多了去了,她连号都排不上。
但是柳夕的排场讲究啊。
怎么说呢,柳夕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嘴角翘起的幅度,都无比的自然。就仿佛她就该是如此,就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而不像其他人摆架子摆排场,让人看了就在心里冷笑鄙夷,不但起不了震慑别人的作用,反而被人在肚子里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这叫什么?
这就叫气度,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柳夕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开始吧,杨凯呢?”
外面传来杨凯的声音:“师叔祖,我来了我来了。”
话音落下,杨凯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起来,顾不上擦满头大汗,连忙开始假设摄像机,只是神色却有些焦躁恍惚。
柳夕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问。
魏长江打量了一眼周围,见他和徒弟阿杜被富二代们虎视眈眈的围在中间,真正的两个高手却在茶几旁伺候坐在蒲团上的少女,不由心下十分纳闷。
经过一连串的意外,魏长江早就没有了前来踢馆时咄咄逼人的气势。尤其是柳夕就算一动不动,身上那股巍峨高山般的压力也始终压在他头上,他现在还能站得住,已经很坚强了。
妙音正打算上场,柳夕说道:“让黄少他们试试吧,我答应他们了。”
妙音诧异的看了柳夕一眼,神色不解道:“师叔祖,黄建仁他们只是学了一些剑招,实际上连功夫都算不上,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位大师?”
妙月也说道:“是啊,师叔祖,我感觉这个人很厉害,我没信心打得过他。”
“他们打不赢,你们就能打得赢吗?”柳夕随口说道。
闻言,妙音和妙月脸色都变了,师叔祖既然这么说,那就表示这个人的武功还在她们之上。
“既然都打不赢,那不如让这群富二代们上,免得他们整天以为自己学了绝世神功,变成了大侠高手,天天想着出去行侠仗义呢。”
“有些时候,不吃点亏,人是学不会长大的。”
柳夕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随即脸色一变,兴致勃勃的盯着场间,不耐烦的叫道:“怎么还不打,快开始啊。”
闻言,黄少当先跳了出来,学着妙音的招牌动作负剑于背,傲然的说道:“小纯阳观黄建仁,请赐教。”
不得不说,黄少其他剑招或许练的马马虎虎,但是这一招负剑于背的装逼动作却绝对学到了精髓,感觉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得到了升华。
魏长江皱眉看着面前的公子哥,又转头看向妙音和妙音,然后视线又落到黄少身上。自始至终,他都不敢去看柳夕的眼神。
“你这是要向我挑战?”魏长江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请赐教。”黄少保持着傲然的姿势说道。
魏长江突然笑了,然后上去一拳锤在黄少的脸上。
黄少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就飞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富二代们集体震惊了,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个个脸色煞白。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紧密围着魏长江的人群散开了一个空荡荡的圈子。
“还有谁?”
魏长江脸上冷笑连连,一个一个的看向那群富二代们,眼神无比鄙夷。
真是笑话,这群小喽啰居然想要来挑战他?
整个南洋武术界,多少凶名赫赫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吓得不敢出战,一群战五渣竟然大言不惭的要挑战他?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
魏长江张嘴大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快上啊!”
柳夕见富二代们不露声色的后退,忍不住催道:“兰少,还有那个瘦的跟一条麻杆似的那个小马是吧,还有钱少对吧。你们三个刚才跳的最凶,现在机会来了,快去证明你们的武艺和勇气吧,少年,我看好你们哟。”
柳夕话音一落,其他富二代们齐齐退后一步,将中间三人凸显出来。
兰少和马少以及钱少三人互视一眼,彼此眼中满是苦涩,神情仿佛便秘一般蛋疼。
他们只是闲的无聊,所以想找个软柿子捏捏来打发时间而已,完全没有找虐的想法啊。
然而师叔祖开口了,哪有他们拒绝的份儿?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可以认怂呢?
于是兰少跳了出去:“我来…”
“砰!”
兰少只觉眼前一黑,鼻子一酸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钱少和马少震惊的看着直直倒下的兰少,再看看魏长江还没有收回去的那一只砂锅大的拳头,整个人都懵了。
魏长江不屑的甩了甩拳头,眼神如电般射向了钱少和马少,冷笑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钱少和马少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木剑,突然发一声喊,嚎叫着冲了上去。
“砰!”
这一声尤其响亮,因为这其实是两声混成的一声。
魏长江双龙出海一般两只拳头砸晕了钱少和马少,不屑的吹了吹拳头,这才抬眼看向柳夕。
没错,魏长江终于敢正视柳夕了。
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勇气和错觉?
可以肯定不是梁静茹,而是这一群战五渣的富二代。
一群战斗力连5都没有渣渣,他们的师傅最多战斗力10,师叔祖的话战斗力15,不能再多了。
面对战斗力15的渣渣,他有什么理由感到害怕?该害怕的应该是这个小女人才对。
魏长江突然充满了勇气,他完全忘记了先前是怎么飞出去的,胸口的小脚印是怎么来的?
那肯定是一个意外,而且是一个错觉。
“你这是要向我挑战?”
柳夕看懂了魏长江的眼神,于是她用更加不敢置信的语气,重复了魏长江刚才对黄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