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不理她,继续说:“公司的运转,不是靠一个技术就能支撑的,这中间需要多少人的辛苦付出你知道吗?每一个人的价值都不可估量,都不比你的配方差。”
“我有配方啊,你…”
“停!够了!”丁敏恶狠狠的看着柳夕:“你要多少股份?说!”
柳夕伸出两只手,比了一个八的手势,抬眼就见丁敏瞪大双眼,眼中全是凶光。
她犹豫了一下,不甘不愿的收回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举在丁敏面前,五指叉的老开。
“呵呵。”
丁敏冷笑两声:“想要五成啊?可以啊,要么你做老板、秘书、市场开发部经理、财务部经理、产品开发部经理、市场公关部经理…”
柳夕很识时务的收回了一根手指。
“当然,你也可以任职业务部总经理,各个分公司的经理职务也干脆由你兼任了。对了,差点忘了人力资源部,你肯定可以胜任的。还有推广部、行政部…”
柳夕咬了咬牙,再次收回了一根手指。
她也是做过大生意的,知道丁敏说的完全是事实。
实际上一个公司的存亡,最核心最根本的东西就是产品,但是最不重要的也是产品。
追根到底,公司存亡与否,是否能扩大经营,靠的始终是人和资本的支撑。
柳夕之所以能够狮子大张口,凭的就是她的配方独一无二,除了她之外,没人能够模仿的出来。
另外一点,就是配方的功用性太强了。
强到可以打破现有市场上护肤品的格局,超出了护肤品的范畴,完全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概念。
凭着手里的配方,她真的可以白手起家,创造出世界上少有人能及的辉煌身家。
柳夕看准了丁敏想要自己创办一个新的化妆品公司,必然需要一个主打的拳头产品,打开已经被各个化妆品公司分割占据的成熟市场。
否则白手起家,没有名气没有市场,新公司必然步步维艰,万分辛苦。
就算撑过了那段难熬的时间,发展也会极为缓慢,完全不符合丁敏的野心和梦想。
丁敏看着柳夕竖起的三根手指,习惯性的端起杯子想要喝一口咖啡,举到嘴边又放了下去,她不想再喷了。
“妹妹啊,你知不知道…”
“停,够了!三成,我就要三成干股。”
柳夕的语气斩钉截铁,根本不容置疑。
柳夕痛心疾首的看着丁敏,语气哀婉:“姐姐啊,如果不是你,换了其他人,我至少都要五成的。我念着我们姐妹之间的情分,不肯为了些许钱财伤了彼此的感情,这才一让再让,让无可让。”
“姐姐啊,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那个伤疤,你忘了,还是我治的呢。”
丁敏十分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喝咖啡,不然这会儿该喷了,太有先见之明了,她都忍不住想给自己点个赞。
“你刚才还说,只要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还不眨一下眉头…”
“我没眨,我在瞪眼呢。”丁敏见缝插针的开口说道。
“…不管怎么说,就是三成了。姐姐,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不会亏,而且会大赚特赚。而没有我的配方,你可以自己想想,你的公司能够迅速的占据市场,打响品牌知名度吗?”
“我可以保证,我的配方不能被复制,也不能被模仿。除了我之外,谁也做不出来。”
丁敏暗叹一声,她明白三成已经是柳夕的底线了。意味着,柳夕在这个问题上已经不想再争辩。
纵观所有技术入股的案例,三成并不算最高,互联网公司还曾经出现过技术入股占据八成的案例。
然而化妆品是终端零售产业,人工成本太高,资金成本也太大。
如果技术入股占据了三成,意味着他们这些原始股东只能分割另外七成,算下来就不太好分配了。
她要是敲板落实,回去后还要说服团队其他成员,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除非,丁敏能证明柳夕的配方真的这么重要。
“我考虑一下,不过妹妹,能不能…嗯,能不能再给我一些那种药膏。”
丁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毕竟我只是合伙人之一,还要说服其他合伙人才能决定。”
柳夕笑了笑,从书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递到丁敏面前。
“上次给你的药,还剩下一点。你可以拿回去研究,怎么研究都好。”
丁敏连忙解释:“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是不是都没关系,你们尽管研究吧。如果能够复制出来,这个配方就算我送给姐姐的礼物了。”
丁敏拿过桌上皱巴巴的纸团,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一眼,确定里面就是她上次使用过的药膏,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上次柳夕给她的药膏,她涂抹在脸上,居然被皮肤吸收干净,找不到一点剩余,让她遗憾了好久。
她原本只是试着提出要求,没想到柳夕想也不想的就再次给了她药膏。
要知道此时不同往日,两人现在是在谈生意,争的就是这药膏的配方。
刚才两人还在锱铢必较,像两个商场上厮杀的对手,彼此寸步不让。
现在柳夕这么轻易直接的拿出来,让丁敏高兴的同时,心里很是恍惚。
这丫头到底是老练啊还是单纯啊?
一会儿狡猾如狐,一会儿单纯如纸,一会儿像个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一会儿又像是一个真正的高中生。
身份不停的变化,让丁敏拿捏不准,很是疑惑。
但就冲着柳夕对她的这份信任,丁敏决定无论最后配方能不能研究出来,值不值得三成干股,她都不会盗用柳夕的配方。
这是她做人的底线,别人怎么对她,她也要怎么对人。
公事暂时告一段落,两人就在咖啡厅点了餐,彼此闲聊着随便吃了一顿。
饭后,丁敏将柳夕送回了小区,约定一有消息,就会电话通知她再次详谈。
柳夕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大厅,便见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满眼含笑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