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元站立不动了,他想到了之前那个王卓说的话。乐—文这些出现的大概就是这个罗刹城之中圣灵教邪灵宗的。
他的手上拿着七宝如意,身后的奢比尸魅手上提着的夜叉之首泛起邪光,那一双眼睛仿佛活了过来,在虚空之中来回的转动着。
提着灯笼的老人发出咳嗽声,说道:“你欺师灭祖,居然一直追着自己的师父追进罗刹城来,太猖狂太嚣张了。”
涂元没有说话,提着灯笼的老人继续说道:“你太小看圣灵教了,今天就让你知道,圣灵教不是你能够招惹的。”
随着他的话落,他手中的灯笼突然之间化为一团巨大的火焰朝着涂元滚滚而来,这一个巷子之中,那火焰就像洪流,滚滚而来,涂元不后退,在那汹涌而来的火焰将自己吞噬之间,手中的七宝如意已经点了出去。
一片清光,直接点在那一团滚滚而来的火焰上,火焰在七宝如意之下,竟是瞬间飞散,而在身后,那奢比尸魅将手中夜叉之手一抛,那从阴暗的下水沟之中爬起来魔怪竟是直接被夜叉之首给吃了。
墙壁上的那一张人脸也快速的消失,从新化为一面黑暗的墙壁。
这些人来的突然,消失的却一点也不突然,因为涂元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在刚才的那个地方了。
他看到的是一片幽暗,不断的走着,却只是在这一条巷子里,根本就走不出来。
身后跟着的尸魅也是紧紧的跟着,他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陷入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走来走去,涂元发现自己都在这一条巷子里来回的走,他不再动了。
他知道被困入了某种东西之中了。
王卓坐在房间之中,看着手中的一个幽暗的水晶球。笑道:“真是不错,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在那水晶球之中,有两个模糊的人影。
罗刹城之中有一个拍卖行。那里面拍卖的不光是各种珍宝,而且。更多的拍卖各派各地的人,而且有资格在这里被卖的,无不是各种美人,或者是各派的弟子,只要是被抓住的各派弟子,都有可能在这里出现。
这一个拍卖行就叫罗刹城拍卖行,然后,上午八时左右。这拍卖行前便有各种种样的人到来。
有些人周身黑气笼罩,根本就看不清长相,有女子黑纱罩面,竟是让一众修士都无法看透,还有人直接是化一道幽光走进去,还有些则像是水中倒影一样的走进去了。
里面很大,但是坐着的人却一个个都气息各异,分为上下两层,上面的那一层全都是一个个的房间,而在那半圆的台子上。则是一个的平台。
这每一个房间里都是有阵法隔绝,外面的人无法探知里面。
在其中的一个房间之中,有一个看上去威严深重的人坐在那里。在他的身后有两位修士,一男一女,看上去都很年轻,但是身上的气息却不简单,男的凝若山岳,女的轻灵如水,这两人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坐上宾的,都是要被人恭敬的。
只是现在他们都在那个道人的身后,那坐着的道人往那里一座。双眼注视着前方,他的双眼竟是散发着一片白芒芒的光韵。
若是各派的上层人物在这里的话。都会认得那两个站着的人,因为那一男一女极有名声。他们是昆吾派黑白双剑,早已经是神婴修为,而坐在那里的是他们的师父,若是有人知道,一定会震惊,因为他们的师父已经不出山门很多年了。
但是这一次出突然出现在这里,若是让人知道,必定让人震惊。
“师父,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吗?”黑白双剑之中的白剑说道。
“会不会出现,看了就知道。”
昆吾派是天下大派,但是却有一位近天人的弟子被人暗算而死,昆吾派追查了许多年都没有查到,天下人都将这一事当做谈资,以为昆吾派查了数百年没有找到凶手已经放弃了,即使是昆吾派的弟子也不知道,其实昆吾派仍然在追查此事,而追查此事的人名叫梁修仪,他是昆吾派的长老,是通了天人的。
那位被暗算而死的昆吾弟子名叫梁庆红,与他是同一村的,两人双双拜入昆吾,若是不死,那就算是一起道通天人了,但现在现在一个死了。如果要问梁庆红被人暗算而死谁最为痛心,自然就是梁修仪,两人同入昆吾,一起修行那么多年,共同遇敌斩妖除魔,眼看就要道通天人,却被人暗算而死。
他至今还记得,梁庆红在一日一日苍老的过程之中,最后那几天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两人小时候一起放牛的情形和那一起拜入昆吾派后的兴奋。
经过这么多年来,梁修仪的查寻,最终锁定为圣灵教一个叫王卓的人,这个王卓曾与梁庆红有过交集,梁修仪也曾见过这王卓一面,当时的王卓名声并不大,还不如他们,但是那王卓的修为却非常的高,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那时候他们都是神婴修士,眼看要结元神了,但是他们却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王卓。
而后,他们结了元神,眼看要道通天人了,可是,却依然没有听到那王卓扬名。
原本,是不是可能怀疑到他的身上去的,也是偶然的一次他听到一个不确定的消息。
据说圣灵教内是有一个任务,每一个想要成下任宗主的人,都需要先拥有竞选资格,而这个资格则是杀一位天下间有名的修士,或者是去做一件极难帮成的事。
梁修仪怀疑梁庆红就是被圣灵教的人当做任务完成的目标给暗杀了。
打听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在这罗刹城之中寻到了那个王卓的踪迹。如此神秘之人,他若是查个清楚,将寝食难安。
他们在这里等,等到有开始拍卖,卖的竟都是人。而且还都是各派的弟子,都说的很清楚。
“龙池天宫弟子,通溟关将军府谢安澜掌上明珠。修为结符…”
一通介绍之后,一个女子被从里间走了出来。她的脸有些僵硬,但是身体却朝前走去,来到台前,她的眼睛能够看到台下的那些各种妖魔怪物,眼中满是惊恐,但是他的身体却像是根本就动不了,或者说是难以自主的动。
那个房间之中的梁修仪身后的黑白双剑之中的黑剑说道:“想不到连龙池天宫的弟子也会遇此不测,我们昆吾派也曾有弟子失踪。若不是死了,那便有可能是被卖到这种地方了。”
梁修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一幕,对于他来说,这些小字辈的人,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即使是他的徒孙,他也只是看一两眼罢了。
下面有人出价,多是用珍宝来换。
美人如玉。
最后是一位用一尊玉美人将谢宛容换走,要说那玉美人的用处的话。其实并没有多大,但是好看,通体如羊脂一般。没有半点的杂质,雕工更是完美,美人的体态形貌也是优雅。
跟他竞争的人,是拿出一件灵宝,但是卖家却选了这玉美人。
谢宛容被带下去,接着有人拿出一颗幽暗的水晶珠。
“这颗珠叫幽晶须弥珠,是布阵的绝借材料。不过,这珠子再也,也不过是死物。在这珠子里面的人才是今天的主卖品。”
拍卖台上的人大声的介绍着,那台上的人是一个老人。但是听上去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里面是什么?难道又是一个美人。”
“即使是再是美人。如果不能够超越刚才那位,那就没有意思了。”
“我看有点难,刚才那位无论是身段还是脸蛋都是极品,最主要的是她的身份,那才是重点,要不然,天下美人何其多,何必为买她回去。”
“大家不要急。”台上的老人伸手压了压虚空,然后说道:“这是珠子里面没有美人,但是却有一个绝佳的奴仆。”
“哦,绝佳的奴仆,说来听听。”
“稍安勿躁。”老人说道:“这幽暗须弥珠之中确切的说是禁着一人一尸。这一人一尸说上去简单,诸位听我说完的话,就会知道是多么的不简单了。”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出来听听,本王还要赶回去陪我家娘织布呢。”
“大王勿急,先说那一人,此人姓名就不必说,到时你们买下再为他改名便是了,就说他的身份吧,一介散修,买下之后,绝无后顾之忧。”那台上的老人大声的说道。
“散修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人大声的说道,起身便要走。
却有人大声的说道:“看不起散修,前些年还不是被一位散修打的落荒而逃。”
“诸位诸位…诸位…,听我讲完,这个散修可不太同,修行不过三十余年,便已经是丹道修为,丹道或许不算什么,但是结丹便是金丹的,天下可不多。”
“天赋好像是不错。”有人说道。
“你再说说那个尸吧,什么个样子。”还有人问道。
“好,我就来说一说这个尸,这个尸已是金甲,身上已经纹上了法纹,那法纹大多都不是大家所熟知的法纹,这才是最值得说的,还有一点,这尸魅的手上还有一样东西,在座的诸位一定会动心。”
“什么东西?快点说。”
“别卖关子。”
“好,不知大家可见过飞天夜叉?”老人说道。
“飞天夜叉虽难成,但也不是没有见过。”有人说道。
“在这金甲尸魅的手上就有一颗飞天夜叉之手,尸魅与那飞天夜叉之首,你们说说,这是不是一个绝佳的仆人人选。”老人说道。
他的话一落,整个拍卖会竟是突然安静了下来,要说只是一个单纯的涂元,那也只不过是一个金丹修士罢了,但是多了那个尸魅,那可就不简单了。
那个房间之中,黑白双剑两人也面露惊讶之色,在他看来,其中那金甲尸魅若是手中有飞天夜叉之首的话,自己也不一定能够拿下。
而那个散修能够在三十余年的时间之中,就修到金丹境界,足见他的天赋不凡。
他们也为这个散修感到可怕,但是不能够出手去救,在刚才龙池天宫的弟了被拍卖,他们都没有跳出来,此时更加的是不会了。
“怎么卖?”突然有在大声的问道。
“卖的话就要连这个幽暗须弥珠一起买走,因为这珠中的人与尸可没有失去意识,若是没有你们的封印,你们若是将之放出来,我可不保证你们还能够抓得住他。
“这不劳你费心,能够买下来,自然能够驯得服他。”下面有人说道。
然而,突然这个时候,二层楼上的一间屋子却打开了,一个面貌威严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一身华贵的紫袍,看着那台子上的老人,喝声道:“王卓你可还认得我。”
那台上的老人眼睛一眯,随之笑道:“这位真人,你是否认错了人。”
“呵呵,别人我会认错,你,我绝不会认错,虽然你的变化之术很神异,但是你这么多年来的眼神一直没有改变,你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倨傲,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
出现在那里的正是梁修仪,在座的有人认出了梁修仪身后的黑白双剑,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是有人寻仇的意味了。
罗刹城之中,这种事虽不多见,但也绝不少见。
在这里,一切都凭神通说话。
“王卓,你可还记得被你暗害的梁庆红。”梁修仪依然是大声喝问道。
随着涂元的话落,那个老人身上突然灵光涌动,原本的老态在那灵光之中似被清水洗去了尘埃一样,成为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
“梁庆红?是谁,我可不认识那些没名头的人。”王卓泠笑着说道。
当年,梁庆红曾对王卓说过这样的话,因为那个时候,梁庆红已经成名,而王卓没有名头,所以梁庆红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王卓的话勾起了梁修仪的回忆,他眼睛一眯,双眼之中泛起了白光,眼珠仿佛没有,只听他冷冷的说道:“看来,庆红真的是你暗害了的。”
“哈哈,是又如何,是他自己愚蠢,难道还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