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也拱手行礼:”杨靖再次谢过张道长和马姑娘的救命之恩。“
马兮彤又一愣,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听杨镇龙又继续道:“犬子说两位也想参加举事。杨某再欢迎不过。眼下两浙豪杰纷纷来聚,可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今日又有两位加盟,真乃如虎添翼也。”
张子铨道:“杨公所说只欠东风,可指的是尚缺一赵氏后人以立号?”
杨镇龙眉头一抬。“啊,赵孟炎之事殊为可惜,我也是花了许多心血,不谈也罢......犬子还说两位探得官府重要消息,两位不妨在此细说。”
张子铨点点头,就把浙东宣慰使史耀已秘密到达庆元的事说了。杨镇龙又详细询问了两人是如何得到这消息的。当他听说是绍兴府白判官在饭桌上主动对两人讲的,不由皱起了眉头。
“那姓白的不过一从七品小官,此军机又是如何知晓?他与两位初次见面便吐露此事,颇有可疑之处。”
张子铨见状忙说:“白判官还说官府对杨公聚义一事已有安排。在下看官府是想等各路豪杰聚齐后一网打尽,杨公不可不防啊。”
杨镇龙沉吟道:“确有几位豪杰正来此地与我相聚......”
“爹爹,张道长和马姑娘一路劳累,还是先请他们吃饭吧。”杨靖在一旁插话道。
“对,对!”杨镇龙立刻露出笑脸,“大家边吃边谈也好。”
当晚,在村中最大的一间屋子里,杨镇龙摆下酒宴,几位头目系数出席。杨镇龙一一介绍。
那位和杨靖一起去湖州请赵孟炎的中年书生真名叫蔡继,是杨镇龙的发小,黑脸书生张九的真名也是张九。杨真龙还介绍了他表侄季翔。
众人正互相见礼,外面又闯入一个少年,嚷着要见张子铨和马兮彤。杨镇龙怜爱地将少年拉到身边,一边介绍说这是杨靖的弟弟杨涞。
待众人入座,杨镇龙开始询问张子铨的来历,并问他是否真的是道士。
张子铨回答说:“在下出身泉州少林寺,数年前参加许夫人义军,后转战广东,参加欧南喜及黎德所部,也曾见识了伶仃洋上的那场海战。这两年一直在各地寻找机会,这身道衣也是为了行走方便。”
杨镇龙点点头,几个头目的脸上却有点莫名其妙。马兮彤见状说:“张道长是许夫人的左膀右臂......”
“许夫人是谁?”杨涞大声问道。
几个头目不自觉地点头。张子铨啊了一声,似乎才明白杨镇龙和他的手下根本不知道几年前福建和广东的义军。
张子铨只好详细地介绍了一番,最后说道:“这位马姑娘便是与黎德并肩作战的大宋工部侍郎马南宝马公之女。”
马兮彤连忙对众人又行了一礼。几年前在杭州初次见到周密和谢翱时,一听她父亲的名字,两人便肃然起敬。一年前在司空山寨时也是如此。
她料想今天在场众人也会有所反应。不料,众人只是礼貌地点点头,马兮彤心里实在有点失望。
只听杨镇龙说道:“杨某这些年隐居家乡,暗中积聚实力。对福建广东那边的事情,除了黄华造反外,知之甚少,还请两位见谅。
当年黄华造反,声势浩大,元廷震动。刘国杰,高兴,史弼全部出动才击破他。如今福建广东又纷纷举义,刘国杰必忙于湖广战事,高兴困于福建。听说最近史弼又遭人行刺,受了重伤。
因此眼下正是我等举事的良机。只是两浙历来为元兵驻防重地,若要一举成功,还需各路豪杰加盟,如今只缺其中两位到来,我等便可行大事。”
“敢问他们两位是谁?”张子铨道。
“这个......”杨镇龙脸上犹豫,“等他们来了,道长自然会知道。”
马兮彤听了心中明白,她和张子铨初来乍到,又没有名气,杨镇龙还不十分信任。
张子铨对这点当然也很清楚,于是当即拱手道:“杨公不必直说,在下只是担心,史耀他......”
杨镇龙把一摆手。“道长不必过虑,此村地处深山,外人根本无法寻找。即便史耀到了庆元,立这里还还远。再说,那个姓白的所言未必是真。”
张子铨刚想开口,杨靖说道:“爹爹,张道长和马姑娘所说,不可不防啊。以孩儿之见,应速派人去庆元打探,史耀是否真的到了那里。”
杨镇龙点点头。“也好......”
“还有一事。”张子铨再次提醒道,”赵孟炎不肯加入,且下落不明。杨公若要立帜举事,非尽快寻出另一位赵氏子弟不可。“
众头目互相看了一眼,杨镇龙沉吟道:”寻一个赵孟炎不易,要再找一个也非一时半刻可以办到。眼下正是举事良机,不可因此耽误大事。“
张子铨有点着急地说:”若无赵宗室子弟立帜,何以服众?“
众头目纷纷看向杨镇龙。
这时,蔡继站起来说:”杨公,各路豪杰正赶来聚义,立帜之事万万不可拖延。若来不及寻找赵氏后人,不如先以恢复大宋为号,至于尊何人为王,还是稍后再说。等声势一起,我看自会有赵氏子弟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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