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没有?这就是我的理!”马兮彤沉声道,一边恶狠狠地把梁书生逼进小巷。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梁书生吓得额头冒汗。
马兮彤用枪尖轻轻点了下他的喉头。
“我这个理比你孔夫子的理,哪个更有理?”
梁书生脸上干笑。“当然姑娘这个更有理,更有理。”
“那好。”马兮彤也微微一笑,“你答应收我弟弟做学生了?”
“是,是,是。”梁书生举着双手连声道。
“你可别骗我。”马兮彤抿嘴道,“要是我弟弟明天不在你那里开始读书,我就让你尝尝我这理的厉害。”
说完,她用力一挥手,那柄短枪噗一声扎入两丈外的一棵柳树,枪尾还在微微颤动。梁书生目瞪口呆。
“还不滚!”
马兮彤又一声怒喝,梁书生才回过神来,赶紧拔腿跑了。马兮彤从树上拔出短枪,也离开了巷子。
次日,杨四十在她的催促下再次去了南轩书院,回来时高兴异常。
”书院收下我了!“
马兮彤微微点头。”他们还算讲理。“
......
就这样,杨四十开始每天去书院读书。马兮彤有时也去接他,在枢密院附近行走就不用躲躲闪闪的了。
日子很快过去了半个月,江南也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虽然两人在枢密院附近留心观察,史弼的影子却从来没出现过。两人也不敢胡乱打听,生怕引起注意。
两人商议之后,认为还是耐心点好,史弼迟早会来枢密院上任。马兮彤心想,既然要继续等上很久,不如干脆搬出客栈,寻两间屋子租住,也好节省一些用度。
她把这个想法对杨四十一说。杨四十睁大眼睛道:”姐姐,今天梁教授正和我说起这事,他有两间空房想租出去呢。不如我们就租他的房子吧。”
“哪个梁教授?”马兮彤问。
“就是最开始让我去找私塾的那个呀。”杨四十脸上哈哈。
马兮彤想起她找那个梁书生说理的事,不由咬了咬嘴唇。
“不,我们另外找房子吧。”
“为什么?”杨四十道,“梁老师对我可好了。他知道我四书懂得不多,总是抽空教我。”
马兮彤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就是不行。”
杨四十只好叹气。
第二天,杨四十放学回来。马兮彤惊讶地看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正是那个姓梁的书生。梁书生见到马兮彤,立刻满脸堆笑地行了一礼。
“杨姑娘别来无恙?”
马兮彤冷冷回答:“你有何事?”
梁书生道:“在下听说,你们姐弟正想赁屋而居。在下正有两间空房,不知姑娘是否有意?”
“不烦教授了。马兮彤依旧脸上冰冷,”我们会自己找的。“
”那是为何?“梁书生异道,”姑娘还未看过在下的房子,为何就要另寻他处?在下的小院虽然不大,但离书院很近,周围也是闹中取静,十分方便。姑娘不必担心价钱,这个好商量。“
“这......”马兮彤心下犹豫,她知道杨四十对梁书生的印象很好,但她和杨四十可不是为读书才到这里,还是少与人结交为好。
梁书生见状道:”令弟虽不能说聪慧过人,却极为勤奋,也是可造之材。若与我住在一起,有在下尽力督促,令弟必能进步如飞。“
马兮彤看了一眼杨四十,他那殷切的目光不言而喻。马兮彤想了想说:”好吧,先让我看看房子。“
次日正好是十五,于是她便和杨四十来到梁书生的家。果然如梁书生所说,小院周围十分僻静,两间屋子也整洁干净。
梁书生介绍说:”此处也非在下所有,以在下的薪俸本不该租住如此大宅,怎奈在下前两年手中拮据,委屈了拙荆,如今手上一宽松,便想有所弥补,住得宽敞了些。
等租下后才发觉,用度上又点吃紧。若令姐弟能分租,也算帮了在下一个大忙。“
”好吧,我们租了。“
马兮彤终于点头。梁书生自然大喜。于是两人商量好价钱,马兮彤和杨四十当天便搬了进来。
马兮彤很快知道,梁书生姓梁名栋,家中除了妻子,还有一子一女,都很年幼。
梁书生虽是南人,却在青州的东平学府教书多年,这几年才随大流返回南方。马兮彤这才明白,杨四十为何与这位梁教授这么合得来。
自搬进梁家小院后,梁栋更是用心教他读书,晚上还时常可以看到两人在灯下谈经论道。
马兮彤欣慰之余,也时时提醒自己,她和杨四十是来找史弼报仇的。因此杨四十一有空,马兮彤就拉他在小院内练武。
梁家小院周围僻静,这是马兮彤看中这里的主要原因。杨四十只会长枪,而要在城里刺杀史弼,多半只能用短兵器,马兮彤需要这样一个僻静之处教杨四十使用短枪。
只是她不知道,两人不停地练武,早已引起梁栋夫妻的注意。
有一天晚上,她找杨四十说话,一踏进屋子,却见杨四十正把几张纸慌乱地藏起来。在她的逼迫下,杨四十只好把那几张纸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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