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当众杀之(1 / 1)

太平令 阎ZK 11474 字 4个月前

李观一先打开了那位华蕊夫人的情报。

卷宗之上,文字叙述,极为详细,李观一默默看去:“华蕊夫人,原留州人士,出身寻常,父为农桑,年幼貌美,为武者所掠,十五岁被破身,多加凌辱。”

“秉性聪慧灵动,不甘于此,依靠美貌,蛊惑武者之师,引师徒相残,得了武功卷宗,又夺银子,将大半银两,分给和自己相同经历的苦命女子,并将其遣散。”

“此刻仍旧有善心,超越常人的气度。”

“有一部分女子留在她身边。”

“之后数年尝试习武,因其貌美,在江湖一地闯出小小名气。”

“后随岁月渐长,发现容貌消逝,伴随容颜凋零,在江湖之上,逐渐举步维艰,此刻初步接触到阴阳轮转宗使者,开始只以寻常丹药蛊惑,赵华蕊不知,只发现容颜渐恢复原本,功力亦有长进。”

“创办流风回雪楼。”

“又五年,知自己所食丹药真相,拒绝服下。”

“然因容颜快速凋零,加之已服用许久,渐滑落于低谷,底线渐低,仍旧以黄金购丹,大量服用,最后因阴阳轮转宗使者言缺少药人,遂开始主动搜集年幼女子。”

“非阴体质女子,则留在了流风回雪楼之中,纯阴体质女子,则被带走,因大多数女子还在,且生活算是富足,故旁人不曾怀疑她的行为。”

“至此,仍自语是为逼迫,实际杀人极多。”

“后院有大片牡丹芍药,以人肉为花肥,极美。”

“鬼市判定,已坠为幽鬼之人。”

“可怜,可恨,可杀。”

“鬼市有悬赏,杀其首级者,可得玄级别宝库库藏之一。”

“武功,三十年修行,血还丹淬炼,第三重。”

“实际战力弱于兵家第二重巅峰,学宫道子第二重巅峰,剑仙第二重巅峰,与寻常儒生第三重境界战力相仿。”

“擅长兵刃:雌雄勾剑,奇门武学,阴阳轮转宗上乘武学。”

“内功:阴阳轮转第三重。”

“势力:流风回雪楼,阴阳轮转宗。”

“弱点——内功纯由丹药推升,并不稳定,在爆发的时候弱于正常三重天;战斗经验少,缺乏死斗经验,推演棋盘之上,若是此刻的她遇到十五岁时候的自己,会死在少年时的自己匕首下。”

“难点——流风回雪楼有上百客卿,华蕊夫人交游广阔。”

“杀之有诸后患。”

这些情报极为详细,李观一仿佛看着一个寻常出身的女子,从一开始的被害,坚韧聪慧,一步一步在这个世道上化作了扭曲的恶鬼,他缄默,看着那阴阳轮转宗的名号。

又仔细看过了华蕊夫人的情报。

上面还写着她的那些同犯,交好之人,李观一一一记录下来。

想了想,又看向镇北城最昂贵的那一道情报。

“来都来了。”

李观一摸了下面具,继续打开了狩麟大会的情报,只是扫过一眼,就视线微凝,眸子微垂。

狩麟大会,主导者为应国姜高明面为狩猎麒麟,实则拉拢陈国北域江湖大宗,门派之主,以为征伐陈国准备,后应国名将宇文烈欲杀陈国李观一,留子侄宇文化,并三百铁骑宇文烈必杀李观一狩麟大会四字,宇文烈亲提麒麟并非指火麒麟,是为乱世麒麟李观一  “宇文烈…”

李观一轻声自语,仿佛又看到那一位肃杀沉默的天下名将,目光冰冷,俯瞰着自己。

在陈国的大祭里,李观一成功地逃离了,在一位位朋友和长辈的帮助,以及自己的拼力之下,他不只逃离陈国,甚至于在大部分人视线第一线逃离了。

除了宇文烈。

这位天下的名将,仿佛具备有战场的直觉。

在第一瞬间就对李观一秉持着足够的看重,若是李观一倒向应国的话,宇文烈将会是他最好的老师,会不顾一切培养他,甚至于向着太子许诺,愿意在天下群雄之前,负荆请罪。

但是一旦李观一拒绝。

那么他的眼底就会只有杀意。

抱有对李观一最高规格的必杀之心。

在拉拢四位宗师的时候,似乎担心李观一更易外貌,将宇文世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宇文化也留下来了,更是留了三百重甲骑兵给他,这是必要留下李观一的。

李观一想着曾经比武对峙的那个年轻武官,第三重天巅峰的境界,在比武的时候,就已经借助法相级别武学,用出来了白虎法相的雏形神韵,显然距离第四重已经不远。

宇文化,现在也在这镇北城吗?

李观一想着。

来自于鬼市的情报上写着情报的来源,李观一看过去,却很意外,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宇文烈,这一卷情报,赫然是这位天下的名将,在离开镇北城之前,主动交给鬼市的。

李观一瞳孔剧烈收缩。

他看到这一卷情报的最后,写着一行文字,那文字和之前的记录不同,笔锋落下的地方如同长枪和刀锋,只是平静且霸道:

“吾将这情报留给鬼市,李观一,你应该能看到。”

“狩麟大会,是为你准备的。”

“那么,你是要退,还是要来?”

在遥远的边境之外,来自于草原的铁浮屠和应国的虎蛮骑兵一起并行于道路上,大氅如同枪锋一般指着天空,肃杀苍茫,中原精致华美的铠甲,和草原上粗狂的重甲一起前行。

穿着一身墨色重甲的宇文烈骑乘战马,脊背笔直,他的手拉着缰绳,平静看着前方,目光沉静,他的背后就是千军万马,他看着天空。

而镇北城鬼市之中,李观一看着那一句话。

“天下是棋盘,江湖的所谓宗师只是匹夫。”

“我今日下了这样的一子,我等着你来!”

天下名将,宇文烈。

李观一缄默许久,他呼出一口气,把这一卷情报放在这里,两虎相争,其势不共生,这是邀约,也是挑衅,是猛虎在按着爪牙,俯瞰着另一尊猛虎。

若是另一只猛虎退去了,气势必然受损。

但是如此堂堂正正,情报都告诉你。

纵然是敌人,宇文烈的气魄,远远超过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宗师。

李观一把这情报收好。

又去看了其余四大宗师的情报。

大陈北域第一大派摩天宗的宗主,一手拳掌功夫天下独步,法相摩天鹰,门人弟子上万,轻身功法极强,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有坐骑神鹰,能飞腾万里。

大江两岸七十二连环寨之主怒鳞龙王。

号称数万之众,聚啸于大江,铁索连环,打劫商船,劫富济贫。

一手锁链功夫极强,是现成的水将,曾为陈国的将军,后来叛离,是天下水战前五的统率能力,法相为蛟龙。

昆仑山昆仑剑派的长老怒剑仙。

天下三大剑派之一,昆仑剑派四大长老,喜怒哀乐其中之二。

一手剑气极霸道,能斩天上层云。

法相为一柄神剑。

以及,阴阳轮转宗大长老,情报则不多,只知其姿容绝世,手段奇诡,也是这四人之中,武功最强的。

李观一看了一眼,选择果断拒绝宇文烈的邀战。

他才十四岁多些,充其量算是虚岁十五岁。

但是这帮家伙,最年轻的一個都是五十多了。

都是年少就有才情,修行数十年,有奇遇,有势力的老家伙,可以算是一方大佬,李观一没兴趣和他们死磕。

但是,这四大宗师,皆如同越千峰一般,是凝聚武道意志,具备有法相;又不是道宗前辈那样,一身道法自然,先天无漏功体,青铜鼎无从下嘴。

李观一的青铜鼎都鸣啸,似乎期待。

若是前去的话,青铜鼎大概可以直接吃个饱。

但是也有可能把自己噎死。

李观一仍旧不打算去搭理这件事情,只是把这些情报收起来,旋即默默起身,这一次招待他的,是镇北城鬼市的不夜侯,是一位美貌女子,温和笑道:“不知道,阁下看了情报,欲要做什么?”

李观一抖手将华蕊夫人的情报扔过去,淡淡道:

“我接了。”

不夜侯道:“好。”

“仍旧如往日,用司徒得庆的名号么?”

祖老说过,鬼市认牌不认人,他想了想,道:“重换一个吧。”

他提笔落下,重新写了一个名字。

不夜侯看了一眼,讶异,旋即微笑道:“这个名字,很特别。”

李观一回答:“只是个纪念罢了。”

“提醒我不要忘记一些事情。”

不夜侯颔首,于是天下第十杀手的腰牌重新递过来了,上面的名号已经改变,微笑道:“您接下了刺杀华蕊夫人的任务,想来只是试试手,事成之后,可来此地。”

“您这样的手段,谈钱太俗。”

“玄级宝库里,可任选一物,当然,若是您都看不上的话,也可以折算成黄金,想来,鬼市的信誉,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观一和玄龟都颇意动。

玄龟法相似乎感知到了主人想要干什么。

它浮现出来,趴在了李观一肩膀上,绿豆大小的眼睛放出光来,恨不得立刻就跑去那里,然后一张口,死死咬住了李观一鬓角的黑发,就在那里晃悠着。

它几乎要着急地叫出来。

不要钱!

李观一无视之,都要吃不起饭了。

离开。

而这一日,天下杀手排行榜的排行改变了。

死去的司徒得庆被替换成为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名字,所有有情报渠道的人都看着这排行榜的变更。

天下第十杀手——

荆轲。

李观一这一日回去之后,等到第二日,瑶光睡足了,二人方才同行外出,今日路上,多有盛装女子,许许多多都去了城中一处高楼,那里便是赵华蕊数十年经营的流风回雪楼。

是为饮酒闲谈,听抚琴品茗之地。

似乎是因为赵华蕊当年经历,她这二十年作恶多端,唯皮肉生意,断然不做的,也曾经为了流风回雪楼之中的女子,和许多江湖武者豪强拼过。

有武者仗着武功,打入了流风回雪楼里,挟持其中的歌女,奸杀而去,赵华蕊为此不惜去委身于一位豪强,陪其睡了七八日,让那位豪强亲自出手将此人擒拿。

后来那武者被捆在了流风回雪楼之前,那些弱女子人手一把匕首,将那个已有四重天武功的大寇活剐了。

赵华蕊大哭说自己已是脏了的,却不能让自己的姑娘们被污了身子,和那些姑娘们痛哭一片。

方才为自己楼中的女子们争夺了活下去的权利。

但是,在那之后,她却也仍旧会寻找那些,契合自己丹药需要之女子,然后将其炼化成血丹,此人之心,或许救人的时候是真心实意,但是之后杀人炼丹,却也不曾迟疑。

瑶光穿着一身袍服,戴着兜帽,气机遮掩,嗓音宁静:

“她们要开花蕊大会,您要如何去做?”

“寻找时机么?或者说,按照破军一系的技巧,让那位女子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然后再杀死她”

“不…”

“那是破军会做的事情。”

李观一回答:“没有这样的功夫了,我已不管她是否有苦衷,是否有其他…”风吹拂两旁的树木,有花落下,少年道人伸出手,花朵落在掌心,五指握合。

乱世让人扭曲,但是乱世之过,亦人之错。

少年道人拂袖,道:

“直接杀。”

瑶光点头,他们去了远离了流风回雪楼的一座茶楼,茶楼价钱不算是贵,却也是此刻穷苦的少年支撑不起的,银发少女从包裹里面翻找了半晌,确确实实拿出了一个钱袋子。

钱袋子里面东西不多,她捏着袋子倒了半晌。

当当当当地掉下来了好些个铜板。

银发少女脸上没有表情,她伸出手在里面拿出三个。

“可以买馒头。”

然后就把剩下的铜钱一下推到了李观一前面,嗓音安宁:

“剩下的给你。”

李观一上楼去了最高处的包间,瑶光用奇术将这少年的杀气和气机都遮掩住了,李观一打开窗户,从高处俯瞰下去,只是见到这雄城巍峨。

各处女子穿着华丽衣裳,如同蝴蝶一般。

两侧花树晃动,花瓣在风中飞舞,是好的风景。

此地距离那流风回雪楼,足足有六里多的距离,换算成上辈子的话,大概有三千米到三千五百米之间的距离,这样遥远的距离,哪怕是李观一开了目窍,也只能勉强把握住赵华蕊的身影。

李观一体内,九鼎鸣啸。

耳畔似乎听到了白虎的咆哮,少年身边虚空泛起涟漪。

巨大的白虎踱步而出,就这样安静站在了李观一的旁边,白虎的毛发微长,微微晃动,金色的淡漠瞳孔看着远处,少年道人把袖袍扎起来了,五指伸出,淡淡流光汇聚。

然后五指握合。

抓住了这一道流光。

流光如同雷霆一般在李观一的掌中蔓延,构筑,最后化作了一张古朴的战弓,最后一道流光自左右两端蔓延,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化作了弓弦。

神兵·破云震天弓!

李观一站在窗边,看着繁华人间,左手握住弓身,右手轻轻搭着那泛起金色流光的弓弦,双目睁开,昨日已见过了那华蕊夫人,此刻握住神弓,李观一锁定了六里多外的女子。

噼啪声中,弓弦之上泛起了淡金色的雷霆。

李观一奋起全身之力,一身功力,以及此身体魄都发挥到了极致,这神兵缓缓被拉开,伴随着拉动的动作,虚空中似乎有元气凝聚,在破云震天弓上,缓缓汇聚成一枚金色的箭矢。

手指微松。

伴随着轻微的嗡鸣声。

金色箭矢化光消失。

流风回雪楼当中,许许多多的少女们聚集起来,她们眼底带着期望和期许,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意,赵华蕊坐在上面,看着这些少女,她却忽然恍惚,想到被从爹娘带走的那一日。

当时的她,脸上也是这样罢。

有少女期望看着她,期期艾艾地道:“我也能像是夫人娘娘一样,这样好看么?”

赵华蕊微笑道:“当然啦,伱长得这样可爱…”

“往后一定可以比我更好看呢。”

是纯阴的体质。

上好的药人。

她想着,我这样做,是错么?

当然不是!

她们在自己的家庭,也活不好,活不开心,十四五岁,就要嫁给别人,或许终其一生,穿不上丝绸的衣裳,吃不上好吃的美食,我让她们享受这些,然后在极乐的时候死去,最后都是幸福。

这不比那些短暂的活下去更好么?

我还给她们的父母很多银子。

还保护了其他不是纯阴体魄的女子,我救了很多人,哪怕是神佛,也不会怪罪我的才是啊。

我也是为了活下去,活下去有什么错呢?

她想着,最后坐在了首位上面,周围的少女们坐在四方的位置,有城中的江湖豪客们作为陪礼,是很华丽盛大的宴饮,但是就在此刻,赵华蕊忽然笑容微凝。

不知为何,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出现。

她伸出手触碰着腰间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换来的,护身宝物,那玉佩温润,让赵华蕊的心安定了许多,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手指却是一阵刺痛。

她看到那玉佩坠下,直接碎裂开来,发出清脆声音。

给她这玉佩的人说必然无忧,但是此刻这玉佩碎的比起刀子杀人都来得快!

她脸上神色一变。

少女们用清甜的嗓音齐齐说着恭贺夫人生辰,然后拜下,服饰的衣摆摇动像是蝴蝶一样,而下一刻,金色的流光直接洞穿了前方的一切,洞穿了流风回雪楼的牌匾,洞穿了厚重的建筑。

赵华蕊看到一道金色的光。

下一刻,赵华蕊就感觉到眉心刺痛。

金光从她的后脑洞穿。

仍旧穿过了这屋子,那老妪躺在床铺上,正自呻吟着。

一睁眼,下一刻,这苍老的头颅直接如同西瓜一般炸开来。

至于此刻,那一枚光箭方才徐徐散去。

众人没有听到了回应,抬起头,却看到那位华蕊夫人坐在那里,眉心一个手指大的血洞,眼底恐惧,已经没有了气息,然后,她那美丽无比的面容开始扭曲。

出现了一个个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

直到此刻,空中才传来了迟迟的破空声。

轰!!!

流风回雪楼的牌匾轰然倒下。

一片死寂。

赵华蕊,死!!

这个手下有数千女子的‘大善人’,就这样,在她最志得意满的时候,被大庭广众,直接击杀!

杀人闹市中,事了拂衣去。

是豪侠的气度。

没有管那女子如何在所有人面前展现出了自己的丑态,以及惊呼尖叫的声音,在直线距离都有六里,若是在街道上奔马,要跑十几里才能到的茶楼上,仍旧风平浪静,听得到谈笑声音。

少年道人松开了兵器。

破云震天弓消失不见,化作了金色的流光,从他的袖袍翻卷离开。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有小二举着托盘,上面有点心,茶点,客气道:

“您点的东西到了,客官。”

刚刚好。

李观一拂袖坐下,微笑道:“好的。”

这小二把一壶茶,并一碟子糖心馒头放在桌子上,就退下去了,李观一吃着馒头,想着,之后去薛家的钱庄,把宇文世家的事情告诉薛老,就可以等待时机了。

李观一忽然想到什么,狐疑道:“点馒头,不会是你故意的吧,瑶光,就因为我之前说不吃馒头。”

银发少女捧着馒头小口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您在说什么呢?”

“我只是个术士。”

“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少年大笑。

镇北城。

公孙飞雪昨日和好友宴饮,今日去拜见祖母,那位年已六七十岁的祖母,此刻看来,却仍旧只如三四十岁一般,一身醇厚内功,容貌衰老缓慢,只是公孙飞雪却见今日有客人。

那是穿着一身靛青衣裳的老者,白发从容,气度不凡。

公孙飞雪笑嘻嘻上去行礼道:“陈前辈,您也来啦!”

眼前之人,正是公孙无月年少时候的好友,大陈疯王陈承弼,老头子放声大笑:“老头子我静极思动,之前见了老光头和祖文远,想着许久没有见到无月姑娘,去公孙家,知道她在镇北城,索性跑来了。”

公孙飞雪笑道:

“可真是巧合,昨日我还见到了祖老的弟子呢。”

陈承弼一愣:“弟子?”

公孙飞雪道:“是啊,他还握着当年祖老佩戴的,道门二十四把玄兵之一,凌云木。”

“看着十五六岁模样,长得好看。”

“武功又极好。”

陈承弼眼睛瞪大,锁定一个人:“十五六?叫什么?”

公孙飞雪道:“李药师。”

陈承弼放声大笑:“李药师?”

“屁的李药师!”

他忽然飞身而起,兴奋,大呼大笑:“臭小子!!!”

“老头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