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迷糊中还带着怨气。
傅骁霆挑了挑她的下巴,低声问:“吵到你了?”
“你说呢?”顾晚哼了声,嘟囔。
她从傅骁霆身上起来,盖着的围巾滑落了,她略显粗鲁的抓起来,烦躁的裹在自己身上,紧了紧,靠着另外一边的车窗睡。
傅骁霆说话声音其实很轻,她是肚子疼醒的,可听到他在说芬兰语,就生出一股无名火。
肚子越来越疼,她心情更差劲了。
傅骁霆对着电话又讲了两句,挂断了。
车厢里安静下来。
这时,何妈家的大门开了,傅骁霆开了车窗,外面的天微亮。
开门的是何妈的老伴,过来问傅骁霆找谁,得知是找何妈的,立马进去叫人了。
何妈一出来,看到顾晚,喜极而泣,拉着顾晚说了好一会话,但面对傅骁霆却比以前拘束很多。
何妈的老伴烧了炕,何妈领着两人坐在炕上取暖,还准备了早餐。
顾晚吃着何妈做的饭,有一丝难过涌上心头,可能是马上要过年了。
今年是妈妈不在的第一个年头,何妈也不在顾家,她可能要一个人过年。
吃过早饭,顾晚直接问了何妈,关于顾桑的事。
从徐国坤那件事上,她总觉得爸爸的案子可能跟顾桑的心脏移植手术有关。
她去挪威的时候,顾桑明明是出院去其他医院做心脏移植手术的,但是顾桑却死了。
何妈一听顾桑,脸上的笑容僵住:“小晚,你从哪里听说你有个姐姐的?”
顾晚看到何妈的表情,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不过何妈貌似还想隐瞒。
何妈怕傅骁霆,顾晚随手一指:“他告诉我的。”
傅骁霆看着她的手指,皱起眉头。
何妈一听是傅骁霆说的,立马有点慌张。
顾桑的事,除了先生和太太的几个密友,他们很少跟外人提起这个孩子。
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
她之所以是知情人,是因为二十多年前她在国外给太太陪产,知道太太生了对双胞胎。
可是傅骁霆跟顾晚是三年前结婚的,他不该知道才对,顾桑很多年前在M国去世了。
何妈忍不住问:“姑爷,你为什么会知道小晚有个姐姐?”
傅骁霆捉住了顾晚甩他锅的手指,暗地里捏她的掌心。
却配合着反问她:“我怎么告诉你,你有个姐姐的?”
顾晚见何妈承认了,从傅骁霆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她坦白道:“其实我是在以前的老房子里看到了一张老照片,上面的人是奶奶和我姐,后来我去了挪威的医院查到了。”
刚才怕说实话,何妈编瞎话忽悠她说顾桑不存在,拿傅骁霆来威慑,何妈就不敢撒谎了。
何妈是明眼人,听出顾晚是诈她。
到了这份上,她只得叹口气:“你姐姐去世了。”
“我为什么不记得她?”顾晚探究的看着何妈。
何妈却掉眼泪了:“当年你遇到恐怖袭击,受了刺激,恰好那个时候,你姐姐又心脏病发作去世,你跟你姐姐很亲,无法接受你姐姐去世,所以选择性忘了。后来先生和太太怕你伤心,就没再跟你说过这件事。”
顾晚没从何妈身上看出端倪,她抽了纸巾给何妈递过去。
看到何妈哭,她心里也有点难受:“我姐是移植手术不成功吗?”
“这个我不知道,当时我在国内。”何妈正视着顾晚。
顾晚没再问。
她有点困,跟何妈聊了没一会,两只眼睛在打架,傅骁霆让她在炕上睡下了。
顾晚睡着后,何妈再次蹑手蹑脚进了屋,对傅骁霆轻声道:“姑爷,我有事想跟您说,您能出来一下吗?”
傅骁霆跟着何妈出了门。
何妈带他到了一间小房间,拿出一个档案袋给他:“这是太太被送进医院前交给我的,她说如果小晚向我问起小桑的事,就把这个交给您,这是先生临死前交代的。”
傅骁霆接过档案袋,打开,拿出资料看到了全通基金会。
别人要顾晚的命就是为了这份东西?
原来放在何妈这里,怪不得李洋没找到。
但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他以为按顾承恩的人品,应该不会跟徐国坤同流合污,夺走别人救命的东西,顾承恩最多是与国外的黑市有交易。
没想到顾承恩为了救顾桑,会不择手段。
可为什么顾桑没有做手术?
他抬眸,审视着何妈:“东西你看过了?”
何妈忙道:“没有,太太也没看过,也是先生交代的,除了您,其他人不许看。”
她想了想,又开口:“先生还交代,您可以去见一个叫林羽臣的人,但这份东西最后怎么处理,您拿主意。”
傅骁霆深邃的眼眸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带着丝缕森寒。
顾承恩是拉他下水?
如果这是一份能替顾承恩翻案的文件,顾承恩早就自己用了。
这分明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傅骁霆将文件看完,发现少了一页:“何妈,最后一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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