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林纳闷,又带着一行人去了菜地,一水绿油油的鸡毛菜长得水灵灵的。
今日刚摘到的的地方已经被翻过了,明日就能撒籽再种一茬。
小皇子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这些菜道:
“这就是父皇嘴里说的特别好吃、解暑的那个鸡毛菜?快些拔些带回宫里,本皇子也想尝尝。”
田芙蓉赶紧阻拦道:“殿下莫急,公子已经给您备下了。这菜只有天不亮时摘得才最好吃。
这太阳一晒,就失了水份,影响口感。若是殿下喜欢,日后公子都给留些。
您着个人每日过来取就是,不是奴婢们惫懒不送,实在是送了也送不进去,请殿下体谅一二。”
小皇子根本不放在心上道:“没问题,这点小事,小喜子你给办利索了。”
小喜子:“是。”
一行人转回去,就看到了等着的忠勇侯了,一番言语后,小皇子在仪仗护送下离开了威远侯府。
众人走了,田芙蓉规整了小皇子和威远侯带来的礼物,圣贤居一下子清静下来。
王源继续端着茶认真喝着,姬无良长腿一伸挑过来一张椅子坐在王源的身旁,顺手端起新上的茶抿了一口,咦,确实挺好喝的,不是普通茶。
又喝了一口才道:“你怎么看?”
王源淡淡道:“皇帝怎么安排的?顺势而为就可。”
姬无良抬眸:“不管陛下怎么想,与西疆联姻势在必行,所以此事不能再拖了,再拖就出纰漏了。”
王源淡淡地看着他,姬无良继续:“三日后再次举办百花会,四品以上官员十四岁以上嫡女自愿参加,需每人上交一份字,一幅画,看柴济川能相中哪一个,哪一个就定下来了。”
说完姬无良拧眉:“只是不知这柴济川到底看重什么?”
王源仍然淡淡地看着他,姬无良咳了咳道:“本侯看中了忠勇侯,想请思远助他一臂之力。”
王源勾了勾唇,仍是不发一言。
他想了一晚,顾太傅和忠勇侯PK完全没有意义,只会将联姻一事拉锯得更没完没了,从大魏利益出发,只能择一个相助。
也是刚刚圈定了忠勇侯,没有理由,就是因为他是小皇子的外祖,且和小皇子关系亲密,还一心护持着。
若不然,他也带不了小皇子随意走动。
都说皇家无亲情,能这么顺利带着小皇子就来了威远侯府,至少一方面得皇帝信任,一方面得小皇子信任。
王源叹了口气,力所能及时,还是愿意配合系统设定的目标的,万一,自己活过了十八岁呢?
系统感动得一塌糊涂,默默修改了最近一次可能得到的奖励的厚重程度。
姬无良说了许久,王源一声不吭,不知道是没说到他的心坎上还是怎么回事,扭头看向正自顾喝茶的辛林。
辛林难得闲暇,不想理睬这些官司。
但姬无良的眼神太有穿透力,看的辛林端着茶杯硬是张不开嘴,喝不到嘴里,气的将茶杯一放,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本将长得帅气也不用一眼不眨地看。没点子自知之明,又不是个女子,盯着看什么?”
姬无良嘴角抽抽,脸都黑了。
辛林咳了咳,扯了扯身上的袍子道:“王源,这事该结束了,你也选了忠勇侯,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就是。
他们满足不了咱就不管了,这大魏满地的人,没道理所有担子都往你的身上压。”
姬无良被说的好像明白了一点点原因,也跟着说:“说吧,你的要求都有哪些?”
王源看着姬无良,嘴角带了些嘲讽,这人无利不起早,突然这么急切地想敲定这件事,忠勇侯不定给了他多大的承诺,可却,一句都不与自己说。
王源看不透姬无良,这人是有家国情怀的,并为此愿意忍下不公待遇,独自承担所有压力。
也看重文士,尽管遇到了何儒华这个掺了不少水分的,也照样将他尊的地位尊崇得很。
也不贪财,侯府产业不少,都充公养了军队,能把堂堂一个侯府的日子过得如此拮据,都让人佩服。
对下属严归严,但爱护也是真爱护,穷成这样,侍卫和小厮下人的月钱,一个子都没拖欠,犯了错也从不以罚没月钱的方式处罚。
好像也就是最近几天,突然间对钱有了概念,居然不实诚了。
昨日太傅府来人,今日忠勇侯这么着急忙慌地过来,给的报酬必然不低。
只是,却一个字都不与自己说罢了。
“要不侯爷先说一说忠勇侯给了什么报酬吧?看合不合我心意再说。
太傅府其实也是可以考虑的。实在不行我觉的辛副将说的也挺有道理的,这大魏满地都是人呢,不缺我一个残废。”
说完,淡淡地望着前方,姬无良眉头皱了皱,他觉的王源似乎有些不开心,为什么?
尤其听到他说残废两个字,让他很不喜欢。
“谁说你是残废了?不就是受了点儿伤,不伤筋不动骨的,也就是你身体弱,需得养个几个月,若放在本侯身上,都能下地行走了。”
王源气得紧紧咬着后槽牙,邪笑着道:
“是呀,属下身体弱,不就是掉了个悬崖吗?受了一点儿小伤就丢了一半的血,还差点出血止不住、差点发热烧坏了脑子,差点伤筋动骨的成了残废!
原来侯爷是看不惯属下这副弱弱的样子,既然这么嫌弃,那属下走就行了。”
“阿七!”
阿七默默地走出来,双手一伸就把王源连同座椅都给端了起来,转身往圣贤居卧室走去。
姬无良瞪着眼,傻傻地看着,王源气咻咻地头都不回进了屋里,还“哐”地一声将门摔得震天响。
姬无良突然窜了起来,伸手指着房门:“看看,辛林,你给本侯看看,这是个幕僚?这是祖宗吧?”
一转头,辛林早就躲到了大门旁边,可是姬无良气狠了的模样,还是被他看的一清二楚,这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