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谷深处,某个不知名的所在,已经是岩浆火海,大地之上不见半点立足之地。
到了这里,赤色雾气便浓到了极致,青烟升腾,刺鼻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同时,每一次眨眼的功夫,便要有数道丈余粗细的岩浆火柱炸开了岩浆火海,冲天而上,又跌落而下,好似下起了火雨一般。
可真的站在这里,才会更加清晰的明白,这样的所在,最为令人惊惧的绝不是那看似凶恶的岩浆火柱,而是那一道道蛛网一般密布于虚空之中的“裂纹”!
那些裂纹有粗有细,又长又短,只是看着,就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割裂感,仿佛凡人去看摔了满地的破碎琉璃,赤裸双足,让人望而生畏!
但就是这样的穷尽险恶之地,却有生灵!
那是一朵通体赤红的奇花!
无论是茎干,还是花朵,亦或者其上丝丝缕缕的蕊,一切的一切,皆是血红!
那奇花起于岩浆之海,扎根不知何其深,花茎纤细,仿佛一阵风便可吹得断折,花朵柔弱,好像随时都要凋零!
可无论是岩浆火海炙热以极的高温,还是近在咫尺的火柱掀起的热浪,都不能伤那奇花分毫!
火系奇宝,天地灵物,彼岸花!!
就在距离这朵奇花并不遥远的虚空浓雾之中,重新将一头赤发归于黑袍之下的幽冥上人,收敛了全部的气息,仿佛不存在一般静立于虚空之上,在他身边,深受重伤的幽谷长老灰烬凭空横躺,一双眼睛飞快的看向四周,面色凝重。
幽冥上人眼眸之中有火光闪烁,明灭不定,片刻之后,才传音道,“此地......确没有狐族踪迹,莫非......”
灰烬眼中厉色一闪,道,“应当有诈!”
幽冥上人闻言却是嘴角微挑,淡淡道,“先前那一战,狐族将一个五境小辈隐于战场之外,那时本座便有些疑惑,若非事关重大,狐族怎会带着这样一个累赘入谷?所以,这个累赘若非智计高绝,就一定是身负异能,于狐族最终图谋有所关联。”
“可彼岸花,就是如此,”幽冥上人眼眸之中神光大盛,看向四周,仿佛可以穿透重重浓雾看到极远之地,这一刻,他已完全没有刻意去隐藏自身气息的打算,“虽说要将它从这里连根摘走也会有些许麻烦,却不是一个五境小辈能够帮到什么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狐族所谋者,并非这一株彼岸花......”
灰烬瞳孔微缩,面色寒冷,“你是早已想通了此间关节,才寻了我,许诺替我复仇之事,诓我为你带路至此?!”
幽冥上人轻轻摇头道,“这赤霞谷中不知为何,天机混乱,本座也非善于卜算之辈,哪里能够预知未来之事?不过是有所怀疑罢了。”
灰烬见他对于复仇之事避而不谈,眼眸之中已现怒色,却还是尽可能平静了声音道,“前辈,你我入谷之前,曾有过承诺,眼下晚辈遵守承诺将前辈带来此处,但落石却已经去了,我也可以放弃这彼岸花不要,让这彼岸花尽数归了前辈,只求前辈先前所言为我兄弟两个复仇之事,不要食言!”
幽冥上人面现笑意道,“如此,就多谢灰烬长老割爱了,这彼岸花于本座而言,确是十分重要。”
言语之间,他已是身形闪烁,出现在岩浆火海之上,就那样赤足踩在其上,对于周遭恐怖异象视而不见!
就见他不曾急着出手去摘那奇花,而是俯身向下,探手之间,已有一道凝实的火色妖罡化作丈余的爪子,深入岩浆火海之下,仿佛捞取什么一般,四周岩浆火海顿时仿佛火了过来一般,好似被什么牵引,剧烈的震荡!
幽冥上人眼中异色闪过,妖气越发凝实厚重,另一只手虚空下压,将躁动的岩浆硬生生压制到重新平静下去。
如此僵持了半晌,将那株奇花的根须才被一根根的捞了起来,又一丝丝的抽出岩浆火海!
就在那奇花的最后一根根须也完全离开岩浆火海的一刹那,仿佛牵动了此地地脉一般,原本已经平静下去的岩浆火海忽的又震荡起来,继而汹涌翻滚,数百道岩浆火柱齐齐喷发,仿若牢笼一般锁死了此地空间!!
幽冥上人见此毫不慌张,只是将那彼岸花收入自家背囊,而后挥手之间,便将面前的一根火柱生生倒压回了岩浆火海,自家虚空行走,从容避过一条条空间裂缝,但凡有挡在前路之上的岩浆火海,便是一巴掌拍散,眼看着就要走出那一片震荡的天地!
灰烬心中焦急,想起这幽冥上人先前那般说话,心底已是浮现出不好的想法,眼珠子一转,柔声道,“前辈,你乃南疆散修之中首屈一指的人物,极重声誉,又是与六大宗门都有些香火情的,与我幽谷的宗主大人亦有交情......”
幽冥上人看向四周,一边挥手间破开一条条岩浆火柱,一边打断了灰烬的话语,“此地只有你我,本座也不妨与你直言,先前那一战之下,狐族于我等而言已是确立了其优势的,既然所图者不同,本座就没有去阻人财路的想法,平白得罪了狐族那群疯女人,若是因此染上麻烦,身在这赤霞谷中,却也有些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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