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郡,益城。
安南大会已于兴城闭幕,可关于安南大会上的种种,仍是益城百姓最爱谈论的东西,无论是祭天之礼时天降神迹,引动天下英豪齐聚,还是论道之日天妖来袭,以至于天崩地裂水漫兴城,都是令寻常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又津津乐道的话题。
也让绝大多数人生命中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神话传奇落到了人间。
这种既让人感觉新奇神异,又令人感到恐惧不安的东西,让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们,隐约又反复的联想到,一个难以想象的乱世,真的来了。
这是哪怕南疆兽潮一口气冲到了益城,都不曾让他们深切感受到过的东西。
????????????????一种超越了他们想象力极限的,又真实存在的东西。
一种让他们觉得无力抵挡,又无可奈何必然要面对的东西......
当然,同样能够成为热门话题的,还有那位强抢了永昌三仓之地的离郡太守,不论是他策马入兴城的嚣张跋扈,还是山上仙子死在他别院里的诡异悬疑,又或者因为他的原因,永昌郡接连将兴城司库和司律两位主官以及相应的几个官吏问罪斩了,都是能让永昌百姓同仇敌忾义愤填膺的绝好素材。
而最终听风阁掌门成为离郡郡师的结果,更是让所有永昌百姓的头顶上笼罩了沉甸甸的阴云,西南汉州四大宗门,离郡独得其二,永昌无缘其一,这样的结果对于和那位年轻太守有着杀父之仇的永昌郡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坏消息,于是乎,压抑的气氛几乎从一开始就控制不住的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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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种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的,则是太守府宫和朝臣权贵们近些时日的反常变化。
此时正值秋收之际,各地农户们开始忙碌,按照往年的惯例,永昌太守是要召集百官以及后宫与子女们一同出城迎秋的,一场权贵秋猎也总是同时进行,期间,太守大人会亲自下田收割几束麦子,再同秋猎之中的最佳斩获,一同进献神祠与祖祠,以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收。
可今年,太守府宫里没有任何动作,那位才刚登位的太守大人,似乎对这一系列极其重要的仪式没有兴趣一般,默默的,没有做出任何安排。
与此同时,朝堂上也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朝臣对此提出过建议,甚至于哪怕在秋收最紧要的时候,永昌郡司农府衙和司库府衙都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往各地派驻监察官吏,而是将所有的手下官吏以及每一个可能用得上的人手都留在了益城,好像还有什么样更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
这让所有能够感知到朝堂气氛的益城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慌之中,甚至于已经有了神通广大的富商连夜北逃,去到广郡或者安阳的事情发生。
这一日清晨,太守府宫前宫????????????????大殿后面的膳堂,太守孟娇阳正斜靠在一个宽大的软塌里闭目休息,身边一个娇俏的华服美人正端着一盅燕窝糯米粥,用精致的小勺一勺勺的喂到他嘴边,然后用柔嫩的声音说一句“啊”,他便眼睛也不睁的张嘴吃了。
“三书啊,”孟娇阳嘴里含着粥,声音就有一些含糊,“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也明白,去年那一战败了,不能够全怪孟子安,可三仓之地是不是丢了?他孟子安是不是北征主帅?”
他将嘴里的粥咽了,这一次主动张了张嘴,那美人便将已经吹好了的粥送到他嘴里,“这件事,总是需要一个人承担下来,才能彻底完结的。如今父亲老了,退下去了,也算是为去年的事情付出了代价,若是孟子安现在出来了,你让永昌百姓如何看待此事?让满朝的文武如何看待此事?父亲终究是前任太守,是我的父亲,三书啊,我也难哪。”
膳堂之中除了宫廷侍者和护卫以外,唯一还站着的中年书生闻言默然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太守大人,可孟子安在南疆做了多年的将军,如今南夷虎视眈眈......”
“三书,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答应不伤他性命,已经是顶着天大的压力了,若要就这样放了,难平人心哪......”孟娇阳仍旧是眯眼靠着,一口一口的喝着粥,似乎在想着事情,又是一阵之后,才缓缓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我先给你一块令牌,你且拿着去天牢见一见他,南面抗夷之事该当如何,让他写一个东西出来,若是能得满朝文武......罢了,便是能得半个朝堂认可,本太守便力排众议重新启用了他,也算有了说法!”
中年书生微微动容,随即双手环抱,郑重行了个礼,“太守大人英明!”
“去吧,早去早回,这几日朝会上的情况你也明白,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孟娇阳再次叹息一声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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