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有军令。”
宫家战船之上,有军令传来。
宫夜听到军令二字,整个人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军令?
偏偏这个时候?
这也太巧合了吧??
宫夜不相信巧合。
他前脚刚刚阴死李家,后脚宗室就来了军令,谁要是相信了这是巧合,傻兮兮的去执行军令,那谁就是天底下最蠢的笨蛋。
“念。”
宫夜甚至没有去接那所谓的军令,而是让手下直接念给自己听。
“家主,宗室有令,令我宫家与另外三家一起迎敌。”
“迎敌?呵呵。”
宫夜听了,不由得冷笑。
什么迎敌,这摆明了是给自己下的套。
与另外三家门阀世家一起,单凭他宫家一家,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若是稍微展现出一点苗头,恐怕那三家就会立刻将宫家舰队歼灭。
一打三,宫家绝无胜算,真的去集结,那宫家只能沦为弃子,炮灰,当场一次性的消耗品,全都死在战场上。
可若是不去,此刻宫家身在南晋水师腹地,想要闯出包围,也绝无可能。
去不去都是一个死字。
“家主……”
手下此刻,也是愁眉紧锁。
“没办法,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宫夜叹道。
他本想继续潜伏,找个更好一点的时机,给予南晋宗室重创。
但既然如今宗室已经有所察觉,那原定的计划就只能更改。
“去联系方即墨的人,我要立即见他。”
……
离国北境。
公子夏已经三日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此刻的他,双眼布满血丝,平日里的霸气荡然无存。
他堂堂离国公子,离国下一任执掌者,自诩天下名将,这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北境的战事,此刻相当不利。
渊国与祁国共同发兵,渊国一万奔狼军,祁国三万虎豹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而公子夏的手中,能与奔狼军匹敌的骑兵燕云骑不过三千,能与虎豹营一战的天击营,也不过才两万。
兵力的总差距,更是达到了五万之多。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让公子夏头疼的。
以少胜多的战例,公子夏并非没有,但此刻的对手,无论他想尽什么办法,都似乎总能够先他一步。
计无谞。
公子夏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让自己计划落空,甚至将计就计的男人。
面对这计无谞,公子夏升起一股无力感,尽管自己坐拥地利,却依旧无法阻挡对方前进的脚步。
城外野战,公子夏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现在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依靠高大的城墙据守,以此来抵挡祁军的进攻。
好在公子夏身经百战,并非庸手,这才勉强将祁军抵挡在了北境。
可是,公子夏只有一个,他总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来用吧。
这边你挡住了计无谞,另一边,谁还能挡得住呈季?
想到呈季,公子夏便头大如牛。
他无数次在心中腹诽,将自己的君父骂了无数遍。
谁不知道呈季就呈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日里,那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干什么不好,偏偏要把人家儿子杀了,人家能不反你吗?
再退一步讲,你就算是要杀人家儿子,能不能行行好好,连呈季也一起杀了,让他们一家整整齐齐,地下团聚?
结果倒好,儿子杀了,老子没杀得了,还让人给跑了,现在,人家老子率领着大军回来报仇了,这可咋整??
论军事才能,呈季不在自己之下,论地形,呈季为了这一天,怕是早就把离国的地形烂熟于心,这里相当于他半个主场。
眼看着渊国狼南下如火,摧毁了一座又一座离国城池,公子夏除了无能狂怒,什么都做不了。
实在是军中无人了啊。
唯一一个能用的李长空,现在还在南境与宁国军周旋,那边的情况,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
公子夏仰天长叹。
难道,上天真要灭我离国?
再这么下去,周边其他几个小国,怕是也要坐不住了。
“报!”
就在此时,副将走进帅帐中来,单膝跪地道。
“李长空李将军求见。”
“什么?李长空??”
公子夏听到李长空三个字的时候,都愣住了。
他不是在南境抵挡宁国军吗?
怎么跑到北境来了?
难道,南境丢了?
那离阳呢?
公子夏浑身一阵恶寒,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想到了许多。
“快,让他进来。”
“拜见公子!”
李长空快步走入军帐之内。
“你来这里做什么?南境战事如何?”公子夏懒得和对方废话,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南境的战况。
毕竟,如今三面受敌,任何一面都不能有闪失。
“公子放心,南境无事。”李长空知道对方怕是想岔了,连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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