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船停靠在南江郡的码头,十数个力工早早的等候在岸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些货船,都是从宁国而来,载得满满当当。
宁国的老板出手阔绰,经常打赏南江郡的力工,因此,这些力工每每看见宁国来的货船,便会挤到岸边,争相为宁国老板卸货。
方即墨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血液都循环起来,说不出的舒畅。
“兄弟们,好好干!”
方即墨笑着,随手将手中铜币洒向岸边。
叮叮当当。
铜钱落地的声音令人双眼发亮,无数力工一拥而上,不到十息就将所有落地的铜币瓜分干净。
“老板大气!”
“生意兴隆!”
“发财发财!”
力工们拿了赏钱,自然要说些好听的,纷纷口吐芬芳。
方即墨听得很爽。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撒币撒的很爽。
他也终于体验了一把土豪的感觉。
什么叫做挥金如土。
老子就是!
“哈哈,承各位吉言。”
方即墨对着众力工兄弟拱拱手,随即,船板放下,力工们开始将船上的货物一箱一箱的往船下搬运。
“这里就是南晋吗。”
一个月来,方即墨首次下船,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心中分外踏实。
宁国多山,南晋却是多水,一眼看去,条条小河穿过城市,又在远处汇聚。
“啧啧,威尼斯大概也就不过如此了吧。”方即墨叹道。
“什么斯?”
身后传来寂怀真的声音。
“没什么。”方即墨连忙岔开话题。
就在二人下船不久,远方一队人马,急急忙忙的向着二人所在的方向而来。
“来的好快。”方即墨只瞟了一眼,便知道来者是谁了。
“下官孙匹,拜见太子师……”为首的官员连忙向方即墨行礼。
“孙大人,在南晋,我叫文山,切记,不要叫错了。”方即墨小声提醒道。
方即墨这个名字,如今也算是有几分虚名。
在南晋这个儒学昌盛的地方,方即墨还真有点害怕。
儒门和鬼谷,向来就不怎么对付。
尤其寂怀真提了一嘴后,方即墨就更怂了。
万一儒门强者找上门来,到时候德背一开,自己这个一重境的小菜鸡,怕是不够对方打的。
思来想去,还是给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
姓文名山,宁国少良造。
“是,文大人。”
孙匹这么恭敬,不仅仅因为方即墨是他的上官。
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传说,孙匹可听得太多了。
之前负责互市的九卿之一的典客李文,将对方吹的神乎其神。
孙匹在想,或许,这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机会。
如果这位大人愿意提携一二,那么自己说不定就能飞黄腾达。
谁会跟前途过不去?
此刻,方即墨就算让他现在往川江里跳,他也根本不会有片刻的犹豫。
“文大人,二位的住处已经备好,请随下官来。”孙匹让开道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那就有劳孙大人了。”
方即墨笑了笑,与寂怀真一起上了孙匹为二人准备好的马车。
这一幕,被码头上的有心人捕捉到。
不少人飞速的回去报信,更多的人则是在猜测,那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能让宁国互市的二把手如此恭敬。
“方小子,你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一些?”马车上,寂怀真问道。
方即墨既然怕死怕到连名字都用的化名,为何还要如此高调?
“其实我也想低调,但不行啊。”方即墨解释道,“此番来到南晋,表面上,我只是一个跑来花钱的二世祖,太低调的话,与人设不符啊。”
“为何不符?”寂怀真表示无法理解。
“有钱就是大爷,自然是越嚣张越好。”方即墨道,“我越纨绔,才越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寂怀真摇摇头。
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一直就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在孙匹的带领下,方即墨招摇过市,名正言顺的住进了南江郡中一处顶级别院。
“大人可还满意?”孙匹弓着腰,跟在方即墨的身后。
“环境确实不错。”方即墨连连点头。
南晋的景色、气候,与宁国大不相同,更加的舒适,宜居。
别院的四周,有宁国军士守护,等闲之辈,根本进不了别院半步。
寂怀真挑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开始了他的日常修炼,不再搭理方即墨等人。
“孙大人,我之前在信中提到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方即墨开口向孙匹问道。
“大人您说的造船的工匠,我们仍在调查寻找中,至于其他的,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就查清楚了。”孙匹十分自信。
“甚好,那跟我说说吧。”方即墨找了一个石桌坐下。
孙匹非常识趣的为方即墨倒上一杯茶水。
“南江郡有一个船坊,专职造船,负责船坊的裴堂事,是南江郡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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