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谷。
秋意渐浓。
这已经是这半年来,公子良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了。
第一次,那隐士高人外出替人诊治,并不在家。
第二次,那人又外出帮人解决耕地用水问题,仍是白跑一趟。
这是第三次前来卧龙谷了。
公子良暗暗发誓,这一次,就算是用绑的,也要把那个隐士高人绑回去。
轻车熟路的来到小屋门外,公子良正欲敲门,却听吱呀一声,木门由内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小书童。
“这位将军,您又来了啊。”小书童已经是公子良的熟人了。
“你家先生可在?”公子良问道。
“先生在呢。”小书童笑道。
公子良听了,双眼微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终于!
“只是,先生正在午睡,不知何时才醒。”小书童又道。
“啊这……”公子良无语。
要把对方叫起来吗?
这样是否太失礼了?
“嘿嘿。”小书童伸出右手,将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在公子良面前搓了搓。
公子良见了,哪儿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非常上道的从怀里掏出一贯钱,丢给小书童。
“将军大气。”小书童向公子良一拱手,“请稍等。”
说罢,那书童屁颠屁颠的向屋内跑去。
公子良踏进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朴的菜园。
土地看起来是刚刚翻过的样子,种了些寻常的野菜,已经到了收成的时候。
但奇怪的是,这些野菜似乎一直就没人动过。
“快快有请!”
这木屋并不算大,屋内的声音,非常清晰的传到了公子良的耳朵里。
他连忙转过身来,正了正衣冠。
“将军,先生有请。”小书童从屋内窜了出来,对着公子良道。
他掀开门帘,给公子良腾出空间。
公子良踏入屋内,一股熏香的气息扑鼻而来。
这屋子主人所用的熏香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却胜在淡雅,令人心旷神怡。
“久闻公子大名,失敬,失敬。”屋子的主人一脸微笑,手持羽扇,对着公子良躬身致歉。
“未知先生如何称呼?”公子良还了一礼,问道。
“久在这山中,俗名早已忘记,周遭村民,都称呼我为卧龙主人。”
“那么便称卧龙先生吧。”公子良道。
“公子请自便。”
二人入座,书童收了好处,非常殷勤的为公子良端上好茶。
“听闻公子曾两度到访,只可惜在下缘悭一面,还望公子海涵。”卧龙主人姿态放得很低。
公子良对着茶杯轻吹一口热气,道:“若是好茶,便算是不虚此行。”
说罢,饮了一口,做出品鉴的样子。
“呵呵。”卧龙主人呵呵一笑,自然明白对方言外之意,“既如此,愿闻将军之志。”
“当今天下,皇室倾颓,良欲申大义于天下,奈何,智术短浅,无所建树。久闻先生智计超绝,特来请教。”
卧龙主人闻言,微微一笑,一派淡然。
“公子之威名,我素有耳闻。”他拿起身前茶碗,细品一口,不急不缓道,“以公子之能,欲申大义于天下,关键非在天时,亦不在地利,而在人和。”
“人和?”公子良一脸疑惑。
“公子可知,这天下间,什么东西最宝贵?”卧龙主人问道。
“这……”
这个问题把公子良问住了。
什么东西最宝贵?
不同的人,会给出不同的答案。
有人说是钱,有人说是权,各有各的道理。
但对于公子良来说,他欲得大位,他的回答,自然必须体现出他的胸怀和气魄。
“先生说人和,那我想,应该是人才。”公子良答道。
“不全对。”卧龙主人道,“对公子而言,最重要的,是人。”
“人?”
“不错,欲得天下,要先得到足够多的人。”卧龙主人道,“有了足够多的人,你才是民心所向,才有足够多的人才,有足够多的财富,足够多的军队。人,是一国之本。”
公子良陷入沉默。
他不知道卧龙主人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但听起来,似乎像那么一回事儿。
“公子的处境,我略有耳闻。”卧龙主人又道,“离国陈兵边境,只是对峙,二公子南下剿匪,却是屡立战功,公子此刻,想必是心急如焚。”
“!”
公子良瞳孔猛的一缩。
卧龙主人知道自己说对了,呵呵一笑,站起身来。
他取出一个卷轴,将之挂在了公子良面前的墙壁之上。
正是宁国的地形图。
“二公子南下剿匪,依在下愚见,南部那些贼匪,难成气候。”卧龙主人手指在南部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剿灭这些贼匪不难,难的是,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公子良不明所以。
“南境的匪患,症结在老士族的欺压。”卧龙主人道,“平定匪患,不仅仅是要平,更是要定。仅仅只是剿匪,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老士族的压榨问题,那么匪患迟早会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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