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军再度出征。
公子昭率领三千兵马,向着鞍马山北面推进。
景逸和王之奇各带一千五百人,在两东西两侧摇旗呐喊。
方即墨则带着他精心挑选的八百个勇士,向着鞍马山南面出发。
这次的八百个手下,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战斗力不一定最强,但一定是跑的最快,最怕死的一批人。
对方即墨来说,怕死,并不是缺点。
越是怕死的人,往往到了绝境,越是能够爆发出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力量。
而且他们这一路的主要任务并不是和对方正面战斗,而是诱敌。
只有怕死的士兵,才能把那种溃败时逃窜的狼狈,演绎到淋漓尽致。
他就不信,那左丘锋看着这群玩儿命跑路的士兵,还能够看得穿这其中隐藏的诱敌之计!
“方兄,万事小心。”临行之际,景逸对方即墨仍是有些不放心。
“看到南面冒烟了,你们就赶紧来救我!”方即墨对景逸与王之奇道。
“我还以为方先生你真的视死如归呢。”王之奇调侃道。
方即墨瞪了他一眼,又反复叮嘱了几句,才带着自己那八百人往南边去了。
“记住了,看到南面起火,立刻过来救老子!”尽管方即墨的身影已经消失,但他的声音却仍在二人耳边回荡。
王、景二人皆是无语。
这孙子明明这么怕死,偏偏又要自己独自一人去承担这么危险的任务,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兵分四路以后,官军很快就在鞍马山四个方向部署开来。
由于数日之前已经将鞍马山外围据点清扫干净,这一次,他们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便来到了鞍马山山脚下。
左丘锋将自己的手下全都布置在山寨之中,凭借着鞍马山天险,就算官军的兵力数倍于他们,他们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守住山寨大本营。
“刀把子,官军来攻了!”
“哼,来得好!老子早就想跟他们碰一碰了!”
左丘锋听到手下来报,脸上没有一点丧气之色,反倒是战意盈天。
他豁地起身,将反复擦拭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弯刀收入鞘中。
“刀把子,北面的敌人攻势凶猛,兄弟们快要撑不住了!”又一个手下来报。
“北面?”弓羽听了,眉头微皱。
从之前的情报来看,鞍马山应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被敌人包围了起来,为何只有北面遭受猛攻?
“其他三个方向呢?”
“东西两个方向,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攻势,兄弟们还顶得住,南面敲锣打鼓的,虽然看起来热闹,但是半天了都没动手。”
“弓老弟,你怎么看?”左丘锋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弓羽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交给左丘锋。
正是老陈暗中送来的情报。
“姓方的竟然只带了八百兵来攻我们南路?”左丘锋看着字条上的情报,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弓羽陷入沉默。
现在的他根本就无法判断这情报的准确性。
按理来说,上一次方即墨在隘口中了埋伏,他理应意识到,南川城内的内鬼并没有被清除干净,所以这一次,他不应该这么冒险。
只带八百人,就敢在南路这么耀武扬威,这和找死没有区别。
也许,他早就知道南川城中内鬼并未清除干净,只不过是借内鬼之手,将这个信息传递给自己,来一出诱敌之计呢?
但是,方即墨这个狗贼实在太过狡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根本令人捉摸不透。
往另一个方面想,如果方即墨猜到自己会这么想,猜到自己会以为他是诱敌而龟缩不出呢?
那么,他只需要八百人就能轻松的堵住南面的出口,从而集中兵力在北路主攻,东西两路辅攻。
弓羽已经彻底的混乱了。
他总感觉方即墨好像预判了自己的预判,以至于现在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更可怕的是,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现在不动,可能也正中对方诡计。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好像怎么选都是错。
“走,让北面的兄弟们顶住,老子去把这姓方的宰了!”左丘锋是个糙人,不像弓羽想的那么多,他现在就想把方即墨的脑袋割下来当夜壶。
“大哥,小心有诈!”弓羽提醒道。
“弓老弟,你就是凡事想太多。”左丘锋道,“有没有诈,我们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左丘锋带着弓羽和手下偷偷来到鞍马山南面,果然,远远的就听到山下敲锣打鼓,正在叫骂。
方即墨身为鬼谷弟子,一直以来都是靠嘴巴吃饭,骂人这一块儿,从来就没含糊过。
左丘锋猫在墙角听了一阵,气得发抖,大夏天的浑身冰冷,忍不住就要冲出去和对方干一架。
还是弓羽将他拉住,才没有意气用事。
“弓老弟,给我射他!”左丘锋气不过,下令道。
弓羽点点头,翻身上树,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他仔细一看,方即墨这孙子确实狗,躲在人群的最后方,堪堪在他的有效射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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