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窑红,被陶瓷业内认为是烧造技艺的「试金石」。
技术好不好,烧制一炉郎窑红,就看的清清楚楚。
这样会不会烧,烧的好不好,就一目了然。
要烧制郎窑红,从泥料到配料,都需要严格把关。
这种独特的配方,造就的独特艺术品,必然有着严格的工艺。
如果不懂,那只是从几百种釉料中,找到了合适的泥料和釉料的秘方,就比登天还难!
比如说,依据古法,釉料一定要陈腐数月、甚至一年,这样烧出的釉面会更温润。
现在几乎没有窑口可以做到这点,因为时间太宝贵了,等不起釉料陈腐的时间。
但陈文哲懂瓷器,也提前有准备。
要不然,他还真没有兴趣,专门开设一家泥厂。
因不止是釉料需要陈腐,瓷泥有时候也需要陈腐。
这样秉承古法,釉料陈腐近一年,出品虽慢但是精。
其实,郎窑红的烧制,最难的还在于发色。
市场上的郎窑红一般烧至1300°C,而陈文哲却很清楚,要想烧制好的郎窑红,温度最好烧至1350°C。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成品的油润度和光泽感,达到最好。
要知道高温陶瓷,1300°C以上每上升5°C,工艺难度都是一次突破。
「在这里也许能够突破一下,历史上的郎窑红,好像没有薄胎瓷?」
郎窑红的薄胎烧制工艺,还是很值得试一试的。
历朝历代为保证成品率,郎窑红都是用厚胎烧制。
如果能够突破这一工艺难点,那么就可以烧制薄胎郎窑红,最起码瓷杯是可以烧制成功的。
之前陈文哲做过,不过那一次没有追求薄胎,最多算是中薄程度。
把那样的瓷杯放在强光下,只能隐约透光。
不过,却可以呈现出宝石般的通透,很显然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
贡品级的郎窑红,绚烂绝美,不失传统,又有创新突破,这样的瓷器,肯定好卖。
「脱口雪顶为佳,流釉以牛毛丝为妙,不过足以鸡翅纹为尊,且三者缺一不可」。
据史料记载,郎窑红的贡品挑选标准极其严格。
雪顶脱口说的是,红釉会自然地向下流动,口沿处因此显露出白色胎体,叫「雪顶」,这是它最典型的特征。
牛毛纹,则是流釉丝丝垂下,在雪顶初见釉色的地方,隐约若现的红,形成了像牛毛纹一样的边缘。
垂釉,顾名思义,器身越往下釉色越重,在足底形成一圈深褐色的积釉,叫「垂釉」。
在垂釉上还呈现出羽翅状的黑色纹理,称「鸡翅足」。
瓶底自然不过足,现在市面上的郎窑红杯,大多都因垂釉不佳,切去底部流釉的部分,即「切足」。
但真正的精品郎窑红单杯,能做到自然垂流、不过足,这才是真正传统的「垂足郎不流」。
瓷瓶作为赏器,允许切足,自然不过足的乃是极品;
再就是开片,郎窑红的釉层,开大纹片。
开片是郎窑红的特色,在开窑两年内,会开出98的开片,剩下的2开片会随着时间绵延,渐次开片。
釉中也偶有微小气泡,自然灵动。
凝视瓷杯内部,宛若烟花绽放一般,把红宝石般流动的美感展露无遗。
注入茶汤,如红霞映水,更为绚烂绝美。
这样的成品,通体鲜亮红釉、牛毛丝流动,层次丰富,肉眼可见。
以,就算是现代艺术品,也可以成为拍卖宠儿。
特别是正宫艳红,其实在我国古代,红多为宫廷皇室贡品,御用所藏,民窑甚少。
现在遗世的郎红器甚为稀少,弥足珍贵,每件被视作珍宝。
值得注意的是,郎红是目前海外无法烧制的瓷器,乃我国的专利。
因其正宫艳红,气势咄人,难以掌控,庄重繁华,难免令观者心生敬畏。
由此造就郎红在国内外各大拍卖场中动辄千万,屡创高价,又有「家有郎红,吃穿不愁」的说法。
这样别人没有,只有我们有的瓷器品种,自然更是要发扬光大。
发扬光大,自然不止是陈文哲来做。
毕竟他现在有着大批人才,只要他攻克难题,得到成果。
之后的转化成果,自然有无数人想要帮他做。
之前陈文哲做过一系列的红釉瓷器,其中甚至还有中华红。
所以,这一次他只是做了几件精品郎窑红就结束了。
不过,这一次有瓶子、有碗,还有杯子,也算做的十分齐全。
特别是一只只小盏,看着倒像是盛着一碗红霞,这就是地道的红霞盏!
「老板,您过来看看这件宣德青花!」
刚刚离开红釉瓷的制造工作室,陈文哲就被拉倒了青花工作室。
陈文哲一看,做的是一只青花缠枝花卉纹盉,而且是宣德时期的。
该瓷器直口,束颈,丰肩,圆腹,圈足,外书「大明宣德年制」。
肩及足部饰上覆下仰的莲瓣纹各一周,莲瓣纹为青花地上绘饰白色轮廓线及圈点纹。
腹部主题纹饰为缠枝花卉图桉釉层肥厚,青花发色浓艳,尽显宣德器物特色。
彷的还是十分不错的,这也是国内时间顶级珍宝中的一件。
毕竟宣德青花的历史地位就放在那,只要是精品,没有瑕疵,自然就是好东西。
能够彷制这种水平的瓷器,看来他手下里面绝对有能人。
「老板,这里的材料合适,要不您也做一件?」
陈文哲看了看边上的素胚,这些都是只做好了,正在凉胚。
他挑选了一只爵杯,修了修胚,直接上彩绘。
十大顶级珍宝,陈文哲做了几次了,就是没有做全。
既然这一次有一只宣德青花了,他也不介意把另外一件也做出来。
所以,他这一次做的是一直青花仙鹤纹带托爵杯。
这是一只乾隆时期的青花瓷器,「清三代」的精品,自然不会差了。
只不过这种等级的东西,陈文哲做的太多,这一次也不过是看到了合适的器型,也就做一件。
做完这一件,陈文哲在工作室中逛了逛。
那十件珍宝,好像也没有几件是他没做的了。
现在这里的材料好像都齐全,甚至连做珐琅器的材料都有,这一次他是不是做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