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旨意刚传出来,群臣激动异常,比过年还要开心。
而后新任兵部尚书永州侯胡大彪午门口严斥孔子学院一事,请朱由校收回成命。
宫中震怒,下旨让胡大彪三日内启程去往辽东,女真不灭不得回京。
这一旨意让文臣们兴奋之余也脑补了很多。
比如,他们觉得内阁变动之事,是以朱威为首的勋贵逼迫朱由校所致,比如孔子学院,是朱由校与其他内阁文臣商议后,想要对抗勋贵专权的方式,现在让永州侯去辽东,女真不灭不得回京,就是给他们这群臣子一个态度,也是给他们这群臣子一个定心丸。
这样想也没错,最起码现在的朱由校和刘宗周这些人,是和这些官员站在一起的。
这就够了,在当下的政治环境下,皇权是能够左右天平的一方。
这也是为何明朝皇帝总想着制衡,因为臣子的权力太大,可以压制皇权,而皇权想要稳固,就不能让臣子一条心。
许多人感觉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好似又回到天启年,甚至是万历年,这种朝堂分派倾轧的格局,他们熟悉的很,也是想念的很。
因为那时候不管怎么做,不管犯了多大的罪过,对于他们这种文人来说,最后都是死不了的,可比现在这种让朱威盯着脖子不怀好意的情况好的多。
朱由校的名字是不能出现在朝臣口中的,因为现在他是太上皇,于是这些人将三岁的朱慈烺吹嘘的是天花乱坠,甚至都有上古圣贤明君转世的传言出来了。
对此朱威坚决不愿意,可是朱由校也是丝毫不让步,因为他两个都知道,现在夸的有多好,后面骂的就有多狠。
朱威可不愿意让自家小外甥承受这些,而朱由校也不愿意让自己名声再差一分,总之两人当着内阁众人的面差点上演全武行,从宫中出来的时候,许多人都看得出来朱威的表情不对。
自然而然的,这些人对那些猜想更加笃定了。
朱威是服气了,朱由校这货是觉得日子过得太单调了,想要找个事做或者是找个事看热闹,哪怕是自己亲儿子也不放过。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简单来说就是让自己儿子受苦,自己躲边上。
朱威对朱由校这副模样也是无可奈何,反正只要再等几年,普及教育的事办成之后,这天下谁说话声势大还是未知数呢,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要不是朱慈烺太小了,记不得事情,朱威肯定会偷偷在朱慈烺面前说他爹的坏话。
朱威愤愤不平的回到了护国公府,不过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桂王殿下?许久不见。”
朱常瀛坐在轮椅上,轮椅可不是现代产物,早在公元前1600年石棺的刻画上,就发现有轮椅的图案。战国时期的军事家孙膑,曾经被砍掉双脚,他也是靠坐轮椅指挥打仗的。
朱常瀛虽说已经被去王爵,但是他还有儿子,他的两个儿子都是王爵,这般的身份,所坐的轮椅却是破旧异常,有些地方有明显的修缮痕迹。
再看衣服,外面披着的披风倒是狐裘的,没有丝毫杂色,想必是价值不菲的。
可是那狐裘上面污渍很多,披风下摆还有火燎的痕迹。
哪怕是再恨朱常瀛,哪怕是再觉得朱常瀛的背叛不可接受,但是看到朱常瀛现在这副模样,朱威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颤。
朱威走到朱常瀛身前:“怎么搞的,成了这副模样?家里儿子不孝顺?朱由校也不管?”
朱常瀛轻笑摇头:“没有的事,我现在觉得…挺好的。”
朱威叹了一口气,好似以前的嫌隙仇恨,在这一声叹息中都随风而去了:“外面冷,进去再说吧。”
说完朱威就绕到朱常瀛身后,准备将他推进府内。
却没想到朱常瀛反手抓住朱威的胳膊:“能陪我走走吗?”
朱威一愣,也没有废话:“去哪?”
“研究院吧,刚好有东西想让你看看。”
朱威推着朱常瀛朝着研究院走着,不过都没有说话,可能是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天上又飘起了小雪,落在人脸上冰冰凉凉的,刚刚过完年,天气也不好,街上倒是没什么人。
路程过半,朱常瀛才开口问道:“那坦克好用吗?”
朱威一滞,苦笑摇头,朱常瀛虽说看不到,但是也能感觉的出来,语气有些失落:“还是不好用吗?可是…我能想到的,都加上了。”
朱威知道朱常瀛会错意了,连忙开口:“不是不好用,而是没用到,草原上倒是能够展开,秋冬还好,到了春夏草原泥泞,蒸汽动力还是弱了一些。”
朱常瀛点头:“我就知道,蒸汽机很好,但是太大,本身的重量就不小,加上那么多武器弹药还有铁甲还要坐人,平坦坚硬的路还好,到了草原或者其他地形,确实不太行了,可是动力问题又能怎么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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