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恍恍惚惚之中突然生出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之前那个叫小花的姑娘呢？”

“小花？”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的倾忧眼中划过一丝意外。

那么一个卑微的人的名字，也配叫珑珑记住？

“这个名字听着好陌生。”

倾忧故作思考了半晌，然后有些含糊的回了一句。

灵珑现在却是不怎么信倾忧这幅单纯又无害的模样了，她试探性的提醒了他一下：“就是我们在无忧城外头遇见的那个小姑娘，你送她回家，还告诉我已经安排好她了。”

倾忧并不是不记得那个小花。

他又不是傻子，又很珍重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光，这些东西，他自然也是珍之重之的。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属于他们的时光里，为什么珑珑偏偏要记得那些根本就不相干的人。

“是安排好了啊。”

倾忧听见自己这样说：“那孩子爹不疼娘不爱，弟弟还被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子，我替那小姑娘把那作孽的一家子都杀了，这不是对那小姑娘最好的事情吗？难道珑珑还觉得除了这个法子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小姑娘变好一点？”

生，在很多的时候远没有死来的痛快。

或是为了大义，或是迫于生存，只是有的人总是觉得活着总是比死亡要舒坦，高高在上的将生作为恩赐，殊不知这种恩赐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

灵珑听着倾忧的反问，有些愣住了。

诚然，除非是像是倾忧一样把那小姑娘收过来养在身边，她真的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是......即使是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倾忧也不应当直接决定哪个小姑娘的生死啊。

“倾忧，你......”灵珑正想说点什么来扳正一下这孩子的思维，省的等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这孩子顶着无所不能的男主光环再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但是倾忧已经很快的就发现灵珑的意图，并且非常快的打断了她：“珑珑不要这么严肃的叫我的名字，我还是喜欢珑珑你唤我夫君。”

提到那段时光......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贪欢的不只是他，就连她分明也沉溺其中。

“......抱歉，倾忧，以前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灵珑这样说，对倾忧也对她自己。

她总归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这样对倾忧不公平。

“为什么？娘子明明是喜欢我的。我这三脚猫的手艺我再清楚不过了，前些日子城里头的阵法绝对是有你的手笔，你当是早早的就恢复了记忆，但却没直接跟我挑明，不正是因为你还喜欢我吗？那又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

倾忧越说情绪越是激动：“难道说娘子还在乎别人的眼光？娘子本就是天下第一人，我又有着得天独厚的灵根，修为一日千里，假以时日定能与娘子一同站在最高处。别人怎么想，就叫他们想去就算了，总归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