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名不副实。”

予无疆也没有否认这一点。

同样是紫阶召唤师，有的人耀眼的仿佛是天上的星辰，有的人却仿佛卑微到了土里。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莫过于如是了吧。

予天并不在乎予无疆怎么说他，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

他只是好奇。

那个少年就是樊丞吗？

那个和他齐名的，北丞南天的那个天才。

予天有些好奇的抬起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觉得这个樊丞应该是认识他的。

甚至......

他们可能很熟悉。

但是当他抬起头，迎上的却是樊丞冷漠的脸，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他。

予天怔了一下，接着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他抬起手，看着手心里炫目的紫色召唤阵。

召唤阵的正中心，小姑娘冲着他微微一笑：“阿天在想什么？”

时隔三年没见到这个小姑娘，予天竟然发现自己并不陌生，于是便只是摇了摇头，道：“没想什么。”

“阿天也觉得自己不配位列‘北丞南天’中的一员？”灵珑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咯咯一笑：“确实是不配的。不过不配的却是樊丞，不是你。”

予天微微瞪圆了眼。

不配的是樊丞......

这句话他怎么总觉得有人说过呢？

“......珑珑莫要妄言。我是什么样的，我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很的。”予天敛眸道。

灵珑依旧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却没再说什么。

......

樊丞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离开。

予天的日子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变化。

只是予天心里清楚，是变了的。

他似乎是更加胆怯、更加卑微了。

见不到月儿的时候，心中存着一丝幻想，总归是敢想的。

但见了月儿的皎洁，就更衬托出自己的卑微，连想都是不敢想的。

于是予天依旧是回到自己的小院里，依旧是过着和平常别无一二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唯一变的，好像就只有闲的无事的时候，予天会唤出手里的召唤阵，和召唤阵里的小姑娘聊聊天。

虽说小姑娘看起来挺无害的，但是予天见过她完全的兽形，也曾想过，如果小姑娘真的能来到他的身边，他或许真的能够如小姑娘所说，成为世界上顶尖的召唤师。

可是没有如果。

小姑娘在他的召唤阵里，只有他能看见。

于是予天碌碌地过完一生，活到了垂垂老矣，但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周遭的一切又是那么似曾相识——

入耳低低的咳嗽声，母亲病态的面容和殷殷的叮嘱。

予天握住柳扶絮的手，叹了口气。

是梦吗？

还是可能发生过的事实？

只是这次予天在予无疆来过之后，并没有听予无疆的话去自己的书房温习召唤术。

他一个人跑到了后山，伸出手，嘴里念念有词的唤出了他的小姑娘。

小姑娘这次并不是在手心的召唤术里的那小小一只，召唤术绽放在他面前的土地上，召唤阵里的小姑娘看起来就好像和他一般大。

灵......

灵珑......

予天怔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