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话:熟人(1 / 1)

“今儿这事,也是周家的不是啊!”

“周家少爷招摇过市,买东西都不给钱不说,有个老大爷带着孙儿上前讨要点吃的,他不发善心,大可赶人走就是,可他小小年纪,心狠得很,直接让仆从上手将人祖孙俩打一顿呢!”

“那祖孙俩先才就被贺大爷叫人送去医馆了呢!大老爷不信,医馆就在前头,祖孙俩指定还在呢!”

“这位贺家的小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站出来仗义执言,阻止这周家少爷行恶,可这周家少爷见贺家小公子长的白净,就想叫人将他抓回家给他妹妹冲喜呢!”

“说起这个,这周家实在是可恶啊!只见过给儿子冲喜的,就没见过给女儿冲喜的,那周家姑娘生了大病,许多大夫都说治不好了,不知哪里来的一个道士,说是要是能给周家姑娘找来双生子冲喜,周家姑娘的病就能立马大好。”

“这周员外可就没少派人四下寻找,弄得人仰马翻的,幸好咱们李桥镇确实没有一胎双子都是男孩的人家,要不然,他们周家绝对会逼着人把孩子送来,或者直接抢呢!”

“这不,周员外一看这贺家两个小公子是双生子,就立马叫人抓人呢!见家丁打不过,还花银子请镖师来,结果镖师也不中用。”

“周员外没有得逞,还想搬县尉表哥出来威吓别人呢!不但如此!还当这李桥镇是周家的天下呢!竟然许重利让咱们百姓帮着抓人,可奸诈了!”

“要是今儿换做其他人,只怕孩子被抢不说,自己也要遭殃呢!”

“幸好,他们碰到的贺家大爷和许东家,这不,就该他们倒霉呗!谁叫他们不做好事呢,活该!”

“这些可都是我们从头到尾看着的,我们都可以作证,是周家做坏在先!可不是贺家无故打人!”

“再说了,那周家少爷是贺家两个小公子打的,小孩子打架嘛,多正常,大人可没有参与!且许东家就打了周员外两下而已,是这周员外自己不中用!”

一直想说话但没能成功插进嘴的谢庭渝:“……”

被迫听了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控诉良久,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他抬脚,大步朝贺璋走去。

“怀谨,你可还记得我?是我啊,我是既安啊!”

众人见他大刀阔斧的走过去,以为他来者不善,正警惕的看着他。

哪曾想他走到贺璋面前,一脸激动万分,拱手说着如此的话语。

众不明真相的人:嗯?闹了半天,竟然还是熟人?

周太太:完了!

许三花:不是不认识吗?

贺璋一怔,认真的打量了又打量,才终于在谢庭渝的脸上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你是既安兄?”

“是我啊!一别二十余年,怀谨你可真是变化极大!要不是知道家门,我乍一见人,还真是认不出来啊!”谢庭渝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贺璋也笑道:“既安兄也是变化极大,我也差点没认出来呢!”

“好不容易再聚,今儿说什么咱们也要好好的促膝长谈一番!”

多年好友一别二十余年再见,自然令人激动。

谢庭渝迫不及待的想跟贺璋好好叙旧,再看后头那摊子。

他道:“百姓们说的我都听明白了,这周家实在可恶,霸占百姓田产,又用高昂的租子佃回给百姓,这跟搜刮民财有什么区别?一个小小的商户,竟然敢如此鱼肉乡里,那寻安县的县尉借势给亲戚,只怕也不是好鸟,怀谨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我这就让人细查周家和那县尉,若一切属实,必定严惩不贷!”

“如此,就麻烦既安兄劳心了。”贺璋点点头,他们该出的气出得差不多了,真要收拾周家,动用父亲的知府之名,未免大张旗鼓,既安兄要插手此事,再好不过。

许三花却是好奇这人究竟是谁,一个严惩不贷,似乎大有来头啊!

百姓们也好奇,亲耳听到这大老爷要查周家和县尉,他们高兴得不行,连连附应,“大老爷要查周家,只管问咱们,咱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庭渝笑了笑,果真就扭头吩咐两个随从,“你们留下来,先查周家,然后再往寻安县城去查县尉可有借势包庇,顺道查查寻安县令,若寻安县令也有不正,就将此事一并交给贺知府查办!”

见状,周太太看着昏迷不醒的周员外,这下是真切的哀嚎了起来。

完了,完了呀!

这大老爷究竟是什么来头?

周家上上下下的都是人心惶惶起来,百姓们乐得看周家遭殃,也不散去,就等着那两个随从挨个来问他们关于周家的事。

别的他们说不好,但说周家的可恶,他们就是说上个三天三夜,都不带歇气的!

那时候,贺璋一行已经回到家先前歇脚吃饭的客栈。

贺璋向谢庭渝介绍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谢庭渝一看穿着打扮都一模一样的两个孩子,不由笑道:“原来是龙凤胎?你不说,我还真以为是两个儿子呢!怪道别人都以为呢。”

他说着,冲团团圆圆招招手,“你们两个,谁是姐姐,谁是弟弟啊?”

团团圆圆第一次见到自己爹爹的好友,好奇的盯着谢庭渝看了又看,一听他问这话,团团古灵精怪道:“伯伯你猜啊?”

小孩子的声音都细,若不是熟悉的人,还真听不出来。

谢庭渝还真猜不到,这两个孩子全身上下,就没两个地方不一样的,连鞋子都是一样的绣松竹,妥妥的都是小子嘛。

换做心细的人,或者妇人,只怕现下已经分出来了,毕竟,离得这么近,团团耳垂上的耳洞,让人想看不见都难。

谢翎站在自个父亲的身侧,听团团说要他父亲猜他们谁是姐姐谁是弟弟,一眼就瞥见了团团的耳洞,不由抿嘴笑了笑。

“这个,伯伯还真猜不出来啊,不过,不管猜没猜出来,伯伯头一回见你们,可不能白得你们这声伯伯啊。”

谢庭渝笑着,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扯下来,再看看身上,也没有什么能送的东西了,扭头就将目光落在了儿子身上,然后一把扯过了儿子腰间的玉佩。

一手一个,递给了团团圆圆,“这是伯伯给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