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话:难怪(1 / 1)

领头的麻子脸一见这看着就有钱的大马车里探出个漂亮小姑娘来,登时亮了亮眼睛。

随即流里流气的吹了一声口哨,“嘿哟,小妹妹生得挺俊呀!别怕别怕,待哥哥们解决了这些碍眼的,带你回山寨,好好玩一玩呀!”

其他几个大汉也是哄笑一片。

“敢对我家主子不敬,该死!”

许三花还没说话,坐在车座上的云飞已经挥了马鞭,直接一鞭子打在了那麻子脸嘴巴上,动作又快又狠,根本不叫人反应。

麻子脸吃痛间,那被鞭子打过的嘴巴已经迅速红肿裂出血来,他忙捂住了嘴,“好哇!兄弟们给我杀!抢了马车上的妞回山寨给你们当压寨夫人!”

许三花看得双眼晶晶亮,她见识过云风一干护卫的身手,竟是没想到赶车的云飞也是个中练家子,不由抚手叫好,“好身手!快!给他们瞧瞧你的厉害!”

“是,主子!”云飞应声,从车座上一跃而起,双脚一劈,直接一脚踢飞一个大汉,而后赤手空拳对上剩下几个。

动作又快又准,前后不过几息功夫,麻子脸在内的七八个大汉就全都躺在地上哎哟连天了。

啥叫大侠功夫?这就是啊!

“云飞!好样的!”许三花拍手叫好,趴在窗口看不过瘾,干脆开了车门站到车座上叫起来。

贺璋看着,不由抽了抽嘴角,刚才还哈欠连连要睡着的小姑娘,一下子这么欢实,还真是……

倒在地上的麻子脸也是没想到今儿竟然遇上了个硬茬子,还以为能肥肥的吃上一顿饱,顺带弄个漂亮姑娘回去玩玩,可对方显然不是好惹的。

他忙给几个手下打了眼色,几人飞快爬起来捡了各自的武器,就要往山上撤。

见状,许三花一把捞起车里的小杌子,朝着几人就重重的砸了过去,“想跑可不行啊!”

那准头极好,力道又不是一般人人承受的,刚好砸中一个的肩膀,往前一扑,顺带又扑倒两个。

云飞一听不能让人跑,遂脚尖一点追了上去。

先才一直没机会上场的建西也跟着跃了上去,三两下的就跟云飞一起将七八个土匪全都给绑成了一串,丢回了马车前。

“说说,你们是哪里来的土匪?到这老虎山占山为王几天了?都抢劫了多少人?可有沾人命?”

几个人被捆成一通,动弹不得,听得许三花这一连串的话,都闭了嘴不理会。

“嗯?”许三花挑了挑眉,“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云飞,将他们扔下山崖去,左右就是几个土匪,死了也活该。”

“是!”云飞应声,上来就抓了绳子将人往官道右边的山崖拖。

麻子脸见她还真敢,倒是吓得哆嗦起来,“别啊!我说!我都说!”

许三花抬了抬手,云飞就站定了脚步。

见状,麻子脸便赶紧道:“我们兄弟几个,本是在牙口山上当土匪的,可遇着大青山里的官兵方圆内外的剿匪,没办法,只好逃了过来。

走到这地听说这有个老虎山,山上好,还没有土匪,就起了心思来占山为王,刚安顿好下山来的,你们就是我们干的头一票,还没沾过人命呐!你快放了我们,我们这就走!再不在这里劫财拦路了!”

啥玩意又是牙口山又是大青山的。

牙口山她不晓得,但大青山,她上次还去过呀,那里确实驻扎着官兵在操练呢。

量这几个也没有说谎。

“要本事没本事,还敢当啥土匪?搁家里种田不香吗?”

“没田可种嘞么不是,要有,也不落草为寇了。”麻子脸嘟囔。

“你还有理了!”许三花哼了哼,扭头看向贺璋,“你说咋办?”

就这么放了?转头就回山上去了接着拦路抢劫咋办?

不放,还能当场杀了?

到底也是几条人命,全杀了转头官府就找上门来了吧。

贺璋想了想,吩咐建西道:“你将他们扭送去县衙,再追上来就是。”

建西一听,立时应了,从云飞手里接过绳子,拖着几个人就往后头马车去了,却是不让他们进车厢,就绑在马车旁边,赶着马车让他们跟着马车跑。

见建西拖着人走了,许三花坐回马车里,让云飞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边走边等建西。

行至几里,就能看见许家庄了,许三花挂着帘子,指了那一片给贺璋看,“瞧,那是我的庄子。”

贺璋看了看,就指了许家庄后头的那一片道:“那是小高庄,就在我给你的聘礼里头,离得这么近,正好可以扩成一个大庄子,也方便管理。”

许三花一听,愣了愣,“高家庄?去年倒台的高县丞你晓得吧?我这庄子就是他被抄了家买的,正是他夫人的陪嫁,你这小高庄,该不会也是他抄家买的吧?”

“初来梁州,短时间可买不到这么多田地产业,聘礼里的一千多亩田地和八个庄子,还有淮安县的宅子和铺子,原都是高升的产业。”贺璋缓缓道。

闻言,许三花立马就想到了去年她在小丁管事那里问高家查抄的产业时,小丁管事说的话,“原来那在我前头一步买了高家多半产业就留了些边边角角给我的就是你啊!”

贺璋听着一笑,不由道:“我哪能想到你也打算置办高家查抄的产业呢。”

许三花突然就想到那次为了找徐灿,在连康坊的五进宅子住下,她爬上树被鸟屎吓得掉在树落到隔壁院子里的事,那时亭子里的人就是贺璋呀,原来她和他在那么早之前就打过照面了。

她眼珠子一转,凑近贺璋,“你来梁州府就是为了寻我,该是早就注意了我的一举一动吧?去年我去镇公所那次,有个小乞儿趁机塞到我手里的字条是你干的吧?”

“是我。”

“难怪呢,我就说高升咋会这么快就被定了罪,连熊武的事都提前翻了出来,原来是因为你在背后呀。”上辈子年后的事挪到年前,敢情就是因为贺璋出了手。

“我之前本还疑惑你如何知晓怀庆八年的水匪案跟高升熊武有关,后来就明白了。”贺璋笑道。

两人都没提起重生这两个字眼,但对视一眼,不言而喻。

许三花的话头转得也快,“今年的赋税真的不会加重?我爷爷可是高兴今年苞谷丰收得很,说着谷子的长势也极好,差不了,若是加重赋税,只怕就高兴不起来了。”

庄户人家,最怕的不就是这个嘛。

贺璋想着京里的各路消息,摇了摇头,“不会的。”

万贵妃一党已经彻底翻不起浪来,新帝虽局势大稳,但根基初立,不会做加重赋税这自招骂名的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