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话:月钱(1 / 1)

吃食这里,却是出来了,总共卖了五十八两九钱四文,除开这二十八两五钱又三十文,剩下的三十两三钱又七十四文就是这个月豆腐作坊的净盈利了。

有三十两之多,够了。

许三花便将这三十两拿出来交给田玉秋,就记做今儿开始到八月豆腐作坊的进货本钱,到时候多退少补,最后才落账。

每天要进货,总不能天天来报账拿银子,多麻烦。

就二三十两银子的,她信得过田玉秋兄妹,他们也接的安心。

至于芥菜籽和山椒,芥菜籽陆陆续续都已经拉完了,山椒也要等五岭山椒农那边收了才会陆续送过来。

是以,眼下是没货进就没有这项的支出的,便也用不着给这方面的本钱银子了。

等到了傍晚作坊下工,陈秀云和邹平带着账本来报调料作坊工钱的账。

男女分开落的账,发的工钱,这账本自然也是分开的。

陈秀云先道:“作坊的女工从五月十六到六月十五一共舂得调料十五万三千斤,所结工钱共七百六十五两,从六月十六到七月十四一共舂得调料七万五千斤,所结工钱三百七十五两。”

邹平接着道:“作坊的男工从五月十六到六月十五一共舂得调料十四万四千三百三十斤,所结工钱七百二十一两六钱五十文,从六月十六到七月十四一共舂得调料五万斤,所结工钱两百五十两。”

许三花听着,拿了笔将几个账目记下来。

两个月一共八十一万两一千四百两银子,刨除所有的成本,净盈利是七十七万八千九百零二两三钱五十文。

其中还有没算在内的制作油辣子和黄辣酱的下人们的工钱,不做其表,也一目了然。

两个月能赚七十多万两银子,许三花激动的手有些抖得慌。

一年中就富这么两个月,下个月的盈利也就没有这么多了,毕竟芥菜籽供不上,菜籽油也供不上,再加上天气转冷,吃凉菜的少了,油辣子调料这些就卖得少了。

为了大赚特赚,看来种芥菜和种芸苔的事一定要好好的琢磨琢磨才行,要咋样才能不耽搁田地种粮食又能将这两样大量种植呢?

许三花转着脑子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来个妥当的办法来,想着还是得靠傅山那边了,那个大宛做菜籽油的姑娘,既懂得这个,想来也晓得咋种芸苔吧?

就等傅山去交接,种出了芸苔做出了菜籽油,她好大量买啊。

至于芥菜,以往大家都是在菜地里随便种上两三垄的,这玩意从入秋开始到四月才能收籽,要是占着地来种,到时候点苞谷可就来不及了,又不能早点收。

这个问题,还得多想想,好在还有几个月,慢慢想,不急。

吃过了晚饭,许三花就将家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聚集到前院来,要开始发月钱了。

因着这两个月家里上上下下只要得空的几乎都在帮着做油辣子和黄辣酱,实在辛苦,就连在淮水河滩开铺子的王茂等人,也是傍晌关铺子回来还帮着装坛的,要不然光靠大厨房里和刘春等人,根本做不过来这么大的量。

所以许三花也大方,这个月直接给每个人都多发了两倍的工钱。

乐的大家都齐刷刷的跪下来磕头谢赏。

发完了底下的,就该发自家一家子了,许三花也是直接给老胡氏和老许头一人发了二十两,许大茂以及许二茂和周氏一人八两,胡氏五两,许四树五两,六花一两,方氏也给了一两。

至于许大树和许二树,自个挣钱了,早就不由家里发月钱的。

挨个领了月钱,捧着银锭子,几乎都回不过神来。

老胡氏拿着四十两银子,手都在抖,换做从前,只怕他们家省吃俭用,一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银子。

可如今,似乎根本不用费力,这银子就来了,虽然每天里里外外的这些事也很麻烦也很辛苦,但这根本就不叫事,毕竟,这回报大大的。

所以,怪道是人家都说商人逐利,商人才赚钱啊。

这天下有钱的,哪个不是做生意的?

今儿下午三花在正堂里跟傅老板盘账他们可是看见的,那一箱子的银锭子,还是抬回三花院里的呢。

那里头有多少银子,他们根本不敢想,也想不到。

当然,也不用去想。

那都是三花的,有吃有住,他们得这一份,已经够了。

许三花的院子里,除了有之前的提亲礼,还有后来带回来的嫁妆以及路娘给的那些箱子,再加上今儿的这一箱子。

这个院子,如今可是个金窝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许三花自个都放不下心,回了院里就招呼着春华等人每天排值,轮流值守巡视,务必保证这些东西不失。

云氏宗族里金银珠宝数不胜数,根本不差银子使,是以,路娘见她这严阵以待的阵仗,不由得失笑不已。

“主子别担心,这院里,暗处有人随时盯着的,若真有不轨之人靠近,立马就会被抓住的。”

许三花一听,扭头看路娘,“你是说……暗卫?”

就像贺璋之前派着暗中保护她的那些人一样的?

路娘点头道:“没错,除了明面上的侍卫队,主子的身边,随时都有暗卫暗中保护着呢。”

许三花微微愣了愣,上辈子她居无定所,在江湖上游荡不定,打打杀杀经历了不少,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随时都有暗卫暗中保护的滋味。

且这些人,一心只为保护她,没有二心。

这就是宗族,她的宗族啊。

她享受了云氏后人的待遇,就该担云氏后人的职责。

心中似乎有万千激荡急于抒发,眼珠子转了转,许三花凑近路娘,龇牙道:“路娘啊,云氏宗主应该做些啥?”

路娘忍不住一笑,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嘿?

随意安排,恣意妄为,这个宗主,合该就是她来当的嘛!

许三花美滋滋的躺到了床上去,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

因兴奋激动了一晚上,许三花落枕了,早上梗着脖子起床,稍稍一偏就痛得龇牙咧嘴的。

路娘看得好笑,上手帮她按了按,方才好些。

洗漱穿戴好,许三花往厅堂去跟大家一起用早饭,刚进厅堂,就发现许氏竟也在,正拉着她奶说得唾沫横飞,厅里众人更是听得有滋有味,目瞪口呆。

她听了半耳朵,不由出声问:“谁被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