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君!你是故意的吧?”董明珠不由道。
程秀君依旧一脸无辜,被董明珠一吼,眼睛都红了,“明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风筝也掉下来了呀,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她那丫鬟就赶紧跪下告罪,“是奴婢不小心,奴婢该死,董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奴婢吧!”
董明珠听着,直翻白眼。
程秀君向来就是这样的德性,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明明暗戳戳做了坏事却偏生每次都楚楚可怜的仿佛是别人欺负了她似的!
要说她怎么不乐意跟她玩呢!
见一众表姐妹都闻声围过来了,董明珠撇撇嘴,瞪了瞪程秀君,上手就一把将程秀君刚接到手里的风筝夺过来,直接撕了个乱七八糟,然后再丢回她身上。
程秀君双目一睁,看着董明珠仿佛不敢置信,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伤心不已,“明珠,你这是做什么呀?为何这般对我?”
董明珠看得腻歪,直接毫不留情的拆穿她道:“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一圈可都是我的表姐妹,不是你的,我就弄坏了你的风筝,如何?你看他们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果然,董明珠话落,一旁的她三表姐就笑呵呵打起圆场来,“小姑娘家闹着玩的,可都别置气,风筝坏了便坏了,咱们不放风筝了,也往山里去吧!”
董明珠便朝程秀君冷笑了一声,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许三花就笑道:“你可是大姑娘了,咋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好了,咱们往山里去溜达一圈吧。”
董明珠闻言,顿时乐不可支的捂嘴笑了,拉着许三花叫上表姐妹们就往那头走。
留在原地的程秀君脸色变了又变,差点没崩住。
六表妹见状,不由轻声安抚她道:“我这表姐向来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走吧,我们也去换了骑马装,一起往山里去。”
程秀君看着许三花同董明珠一起进了帐里,不知跟董文彦他们说了什么,有说有笑的,不由暗暗咬了咬牙。
小姑娘们都去换骑马装了,许三花进山向来都是这么穿的,没那么讲究,再说她这裙子不像董明珠他们穿的那般宽摆,进山也是很方便的,是以便坐下来喝杯茶,等一等她们。
董文彦坐在中间,看看许三花,又看看贺璋,不由低头掩嘴。
很快换了骑马装背着弓箭的姑娘们以董明珠为先的都相继过来了,于是乎,大家便一起往山里去。
早在梁州总兵打算在大青山里训练营兵,便带着手下士兵将整个大青山里的大小猎物都分了分,分成了好几片的猎场。
董明珠他们去的,自然是最小的猎场,里头的猎物大多都是野鸡野兔以及比较没有攻击性的野鹿等。
到底是小姑娘,也怕他们遇上大家伙反应不过来。
先前上山的男儿们自然是在更里面的猎场里。
等进了猎场,姑娘们各自分散开去,都去追逐猎物去了。
虽是都背了弓箭,但也不是每个人箭法都好的,毕竟,站着不动的靶子可跟这活脱脱会跑的猎物不同。
许三花不会射箭,只跟着董明珠后头,看着她一箭射穿了野鸡扑腾起来的翅膀,落下几筒野鸡毛,又一箭追着头梅花鹿去结果射进了一根树干里。
眼看着这一箭瞄准了不远处的灰兔,咻得一箭射出去,然后顺着灰兔的头顶飞了出去,许三花毫不留情的笑了出来。
“明珠啊,这野鸡飞着你射不死就算了,梅花鹿躲到了树后太狡猾你射偏了也罢了,可这灰兔蹲那没动呢,你咋还射不中?”
董明珠:“…”
一旁刚射中一只野鸡的一个表姐听着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先才上山前文彦表哥就说了,表妹的射箭术不是他教的,待会儿可别找他,果不其然啊!”
“哈哈哈…”许三花闻言不由大笑了起来,实在是忍不住呀!
董明珠看看表姐,又看看许三花,最后一跺脚,破罐子破摔了,“笑吧,笑吧,我就这箭法!”
说着又连射了两箭出去,离那灰兔差了好大一截,是以灰兔根本没受到惊扰,蹲在那动都不想动。
站在一棵树下的董文彦看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连摇头。
许三花不由凑近去,小声打趣:“就你这箭法,随便一个表哥表弟都能比你厉害吧?那你咋挑?”
董明珠闻言,干脆也不射猎物了,丢了弓箭就朝许三花扑去,“啊,三花,让你笑话我,看我不挠你痒痒!你别跑!”
许三花最是怕痒的,便赶紧转身就跑,两人你追我赶的,欢声笑语充斥在整个猎场里。
不远处站着的贺璋看着笑得明媚如阳光般的许三花,不由轻轻勾起了唇角。
比起姑娘们这边屈指可数的几只野鸡野兔,小子们那边的收获可颇丰。
有猎了头野狍子的,有猎了头鹿的,还有射中了野猪的,还有打了头山羊的,至于野鸡野兔,那更是每个随从手里都提满了。
傍晚的湖边架起火堆,被随从们处理好的野物在几个火堆上被架着炙烤着,有善做野味的荀三亲自撸了袖子穿梭于几个火堆之间,身姿潇洒的洒调料,给野物翻面。
其他人便围着火堆坐成了一个圆,吃着烤出来的兔腿鸡腿羊腿羊排的,一边喝着果子酒,别提有多快活了。
少年们的快乐总是简单的,就着火堆,喝着美酒吃着美味,望着沉静的湖面,赏着满天的星河,笑着,闹着。
贺璋将刚接过来的一只兔腿递给许三花,见她正跟董明珠推了盏吟尽了杯中的果酒,不由小声道:“昨晚就喝了不少,当心醉了。”
湖边的风有些肆意,许三花接了兔腿,却没听清贺璋说了什么,便凑过去问,“你说啥?”
烤料特有的香味混着浓郁的果酒味一下充斥在鼻息里,贺璋垂眸看着许三花红红的小嘴,顿时便道:“没有主食,你多吃点肉,我让建西备了清脆的果子,待会儿给你解腻。”
漫漫长夜,不吃饱哪有力气。
许三花这下听清了,不由重重点了点头,举起兔腿大口咬下。
对面的程秀君一直关注着这边,见贺璋总将自己手里的食物拿给许三花像是生怕她饿着了似得,又同她这般亲密的贴耳说话,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想到了一个要许三花丢脸的法子,于是站了起来,看着众人,提议道:“光是喝酒也是无趣,不如咱们来击鼓传花如何?”
所谓击鼓传花,鼓声起,开始依次传花,鼓声停,花在谁手里,谁就要应景作诗或吟诗。
她敢打赌,许三花这个乡巴佬别说作诗了,吟诗都肯定不会,说不定连字都不识得呢!
到时候,可不得丢脸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