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陆陆续续的找到了其他姑娘的尸体,她们通通都没有脸皮,可吓坏了不少人,此事在我们榕江县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直到我离开榕江县,都没有听说官府抓到凶手呢。
淮安县离榕江县几百里路,会不会也是三麻子做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帮人剥人脸皮如此伤天害理,绝不是好相与之人,光凭咱们几个,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惹麻烦上身才好。”
事情是不是一帮人干的许三花不晓得,不过她盯着姜断,却是纳闷得紧,“嘿,这可不像你啊,你不是最打抱不平乐善好施的吗?我以为你怎么着听了这事也要忍不住义愤填膺去掺和一脚呢。”那拔了贪官裤子冻了他的鸟的事迹可不是做假啊!这年轻几岁,咋地,还没有后来那种血性不成?
姜断:“…”这丫头片子一副忒了解他的样子可还行?
他抿了唇,干脆不多言了,“你看着办吧。”
许三花耸了耸鼻子,她可不傻,连姜断这样的老油条都要缩着脖子,她可不冒冒失失往上冲,这可是团伙作案,手段又这般残忍,谁晓得他们有多少人呢,她还有一家老小,当然不能冒险。
于是,转了转眼珠子,心下有了计较,只道:“收拾收拾,咱们回村。”
青浮这个暗卫擅长的就是听人墙角打探消息,不过许三花这边话音落句,他人已经闪身到了隔壁,见了贺璋,将几人的话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贺璋。
贺璋正在喝药茶,听闻此事,神色不由就是一惊,“原来之前榕江县沸沸扬扬一直未破的剥皮案凶手或就在这里?”
顿了顿,他放下茶盏,吩咐建西道:“既知道了便不能不管,立刻拿我的手书出城,令郝卫平领淮安卫即刻进城抓人,该怎么说,让他想想清楚。”
建西闻言,心里下意识的腹诽:是真的知道了不能不管还是怕那三麻子腾出手来缓过神找许三花的麻烦?
腹诽完他就是一愣,偷偷瞥了一眼主子的神色,赶紧接令,“榕江县县令王海东同郝卫平乃是连襟,王县令久难破案,找连襟发几句牢骚亦是情理之中。”
“可。”
梁州府辖内七个卫兵所,隶属于兵部,并不归梁州府总兵调配,屯卫辖内几县,品阶还在县令之上。
淮安县西城门外五里便得一个,称淮安卫。
无战练兵,无事不入内城。
西城门非战时平常并不开,今日却有人叫开了西城门。
守门的校尉一见城楼下威风凛凛的一支队伍正是淮安卫,根本不敢拦也不敢问就将城门打开,迎了淮安卫进城。
淮安卫千总郝卫平带着五百兵士鱼贯入城,直奔城南半道胡同。
校尉不敢拦,却也是立马派了人回县衙禀告县令大人此事的。
郝卫平刚带着人团团围住了宅子,淮安县令张宗华就匆忙赶到了。
“郝千卫也是得到了消息进城的?”
郝卫平看到张宗华,顿时有些纳闷,但面上不显,“张大人是指?”
“几月前榕江县沸沸扬扬的剥皮案凶手听说就在淮安县,刚刚有人往县衙送了一封匿名举报信,我就匆匆赶来了,却不想郝千卫也带人到了。”张宗华道。
原来张宗华是这般赶来的,郝卫平从善如流,“原来如此,凑巧,我也是接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王大人也知道,榕江县县令王大人和我是连襟,我得知了这个消息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张大人既也来了,那咱们就一起行动吧!”
张宗华看着被淮安卫团团围住得宅子,疑惑道:“郝千卫得到的消息是在这里?可我得到的消息却说是在城西柳条巷啊?”
“我的消息不会错,就是这里,这个宅子的人有我负责抓捕,张大人便带着官差去黄金赌坊,抓三麻子吧!”郝卫平道。
张宗华纳闷都是举报信,怎么还有差了,想来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听得郝卫平如此安排,自没有不说好的。
这一月来,他已经接到好几起报案,都是家中有姑娘失踪的,临近年关,唯恐乱了人心,他都是死死捂住没有传扬开来的,如今得了消息,自然要将人抓了,破获此案,也算是他的政绩。
这起歹人越县犯案,如此胆大包天,有淮安卫相助,自是事半功倍,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下点头,带着淮安县官兵衙差立刻往黄金赌坊去抓人了。
郝卫平也立时下令道:“进去拿人!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走!”
命令一下,精装盔甲的淮安卫就训练有素的分几路破门而入。
里头已经听到动静的人不敢妄动,见人已经冲进来了,跑也跑不掉,自是负隅顽抗,抵死不降。
对于有战随时都要上战场的淮安卫来说,从不疏于训练,布阵进攻,配合默契,将宅子里头十数人是打得节节败退。
黄七见大事不妙,只好叫众人都缩回了一间屋子里,抵住门窗,再做突围。
淮安县缩小圈子,只团团围住这间屋子。
须臾,屋子里头破窗飞出来两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两名士兵性命,飞快向左翼逃窜。
隐在暗处的建北心想这就是青浮说得两个高手了,连忙闪身追上去,同两名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阻断了他们逃窜的生路。
郝卫平见状,吩咐淮安卫破门拿下里头的人,自己则拔了剑冲了上去,跟建北一起,很快就将那两名黑衣人一个刺死一个刺伤统统拿住了。
而里头黄七等人,抵抗不住,也统统都被淮安卫给抓了起来。
淮安卫四下搜查,很快就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找到了七八个被捆绑着的年轻姑娘。
张宗华这头也很是顺利,刚到黄金赌坊,正好逮了三麻子一个正着,三麻子正等着上头的消息,是以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惊动的官府,且官府就上门来抓人了。
一时间想要装傻充愣,可张宗华不给他狡辩的机会,直接命人抓人。
三麻子见势不妙想跑,但一人难敌四手,很快就不敌被拿下了。
手下出事,括七爷自然不可能不出面,他跟张宗华也是打过交道的,“张大人这是何意?黄金赌坊做得可是正经生意,你无故抓了我的人,难道没有一个说法吗?”
张宗华早就不喜城西这三大帮派,闻言只是冷哼一声,道:“你的手下三麻子跟榕江县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剥皮案有关,他就是凶手之一,怎么?括七爷要阻拦官府抓人,莫不然也是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