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燕刚扑倒在地上,吃了一嘴灰,还没缓过神来,就被许三花直接拎着后背衣服给扯起来,刚对上许三花的脸,来不及反应。
“啪啪!”又是左右开弓两巴掌打了下来,郑小燕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可许三花没就这么放过她,连续又是几巴掌扇下去,直打得郑小燕嘴里吐出两颗裹了血的牙齿来。
围观众人看得头皮发麻。
老胡氏几个看着也是心肝发颤,瞧吧,三花真是虎啊!
许三花如此简单粗暴的手段,见郑婆子一众人看着就发了愣,等回过神来想冲上来帮忙,许三花已经停了手,一把将郑小燕丢在地上,睨着她,道:“到底是你说得对还是我说得对,你自己好好想想,这眼见天都黑了,我肚子也饿了,脾气可不太好,要是没忍住将你打个半死半残的,相信只要给你奶三五两银子,她也不会闹起来,是吧?”
最后一句话,她是对郑婆子说的。
郑婆子听得发愣,忍不住就想了想,这赔钱货孙女要是不嫁老许家,随便嫁出去一个子儿不陪也就最多能得个一两银子的聘礼就顶天了,要是残了啥的,能得五两银子,也是好事,反正是赔钱货,她可不心疼。
不过五两银子算啥,能嫁到老许家,多少个五两银子了,听说这老许家现在可有钱了,那啥调料随便一斤就是一两银子了!
所以,打残了不划算,还是嫁进来比较好。
她一张嘴噼里啪啦就又骂起来,“我说胡兰香,你孙子孙女这德行你也不管管?这一个做了的事不承认,另一个就想帮着哥哥掩盖事实对我孙女如此殴打,想杀人灭口呐!这就是你们老许家教出来的娃?!”
嘿!说自个没事,说她孙女不好,老胡氏就不能忍了,当下回嘴:“我说郑婆子,你咋不瞧瞧你这孙女孙子哩!我家三花都说得清清楚楚了,就是你孙女孙子合起来算计我孙子呢!这么心思狠的!这十里八村的我可从没见过!
你说你孙女孙子这是想干啥?眼红我家日子好过了?想嫁进我家来享福?我呸!也不看看你这孙女是个啥德行?这样的娃,白送给我家我都看不上!
你这当长辈的,晓得自家娃的心思不想着制止,还帮着上门来闹,打的什么主意,真当别人是傻子,看不出来呢!”
郑婆子被怼得一愣一愣的,立马扯着嗓子嚎起来,“哎哟我的老天爷哟!这一家子丧良心的玩意儿,白的都给她说成黑的了!纵着孙子坏了我家娃的名声,不负责也就算了,还这般作践我家,真是没天理哟!没天理哟!老天爷你长长眼啊,快劈死这家子烂心玩意吧!”
天愈发的黑了起来,冷风阵阵吹着,土坡上站着,是冷得不行。
许三花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合着是不怕她呢,真当她不敢下死手还是咋的?
听郑婆子扯着嗓子嚎得跟哭丧似得震得耳膜疼得慌,许三花狠狠拧了眉,大步走过去,直接一脚踩上郑小燕的胸口。
“啊!”
郑小燕一声惨叫,正嚎得起劲的郑婆子就跟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硬生生将话卡了回去,她看着郑小燕嘴里喷出的血,浑身就是一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都隐隐作痛起来。
这一脚给人踩得吐血,乡下地方,何曾有过这种场面?
见郑婆子闭了嘴,整个人呆住了,许三花笑了笑,低头看郑小燕,道:“还没想好?你说我一脚踩死你,会不会有人为你讨个公道?应该也不会吧,银子就能堵住他们的嘴,可你呢,就这么死了,划得着吗?鸡飞蛋打,闹这一场有啥意思呢?”
郑小燕双眼发黑,耳边听着这话,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须臾,她哇得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是你说得对!是你说得对!是我存了坏念头,想要嫁进你家所以算计的许二树……”
郑小燕一鼓溜的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众人听着,这小姑娘竟然一点不自爱,自个解了衣裳往别人身上靠,还这么歹毒,又是下巴豆又是打晕又是算计逼着人家负责不成还回家去怂恿着家人来闹大了好嫁进老许家,如此不要脸的女娃娃,真是稀奇!
郑婆子好不容易缓过神,听得郑小燕这一通自打嘴巴的话,生生气得脑门疼,见看热闹的人嘀嘀咕咕指指点点,郑婆子自觉今儿丢了大面儿,当下三两步上前,将郑小燕抓起来就是一通扯打。
“你个死妮子!竟然敢蒙你奶奶!害得我帮着你闹一出叫人看笑话!看我不打死你!你个满嘴谎话的搅屎玩意儿,当初生下来咋没把你摁尿桶里,叫你这么个祸家精败家玩意儿来作妖!”
郑婆子一边说一边打,黄氏愣了愣,赶紧冲上来护着女儿,郑婆子干脆母女俩个一起打,好不热闹。
要不是跟来的人劝住了,郑婆子说不得都要将郑小燕给打死在这了,最后骂骂咧咧的叫人抬着人回去,不过这样子看着以后郑小燕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看热闹的村人看够了都各家散去了。
白花花的馒头也蒸好了,天也黑得不能再黑了,许三花不忘给村长装了几个馒头叫许大茂送他回家,免得看不清路摔着,又麻溜的叫王婆子和姜氏给做活的每人都发上四个馒头,叫田宽他们弄了火把,送外村的女娃们回村去,路黑不好走,以防出事。
至于周齐几个,许三花又叫了田家有赶马车去送。
忙完这一切,一家子人才得空将东西都规整好,坐下来吃晚饭。
老胡氏吃着馒头,用筷子头戳了许二树两下,道:“你性子晃,以后可长点心,出门在外的,别不着四六的。”
许二树哼唧两声,想起这事就膈应得慌,他哪里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呐。
老胡氏叹了叹气,看向众人,道:“今儿这事我也看出来了,这十里八村的,瞧着咱们家短短两个月就这么大变化,眼热的指不定不少呢!今儿是二树,明儿不定是谁,以后大家伙都当心着点,别着了别人的道儿,事情不大,说起来却耿得慌。”
说罢,她又看向许三花,“要我说二树这事也快些定下来,不忙着成亲,也先订了亲,这样,免得别人空想,弄写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