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话:结果(1 / 1)

“咱们本来无冤无仇,我也不是多口舌的人,待在这十里镇好好的,我也不乐意往县城去,但如果见到县令大人,那可就不一定了。”许三花笑着,威胁之意很是明显。

熊武听明白许三花的威胁,狠狠咬紧了一口牙,脑中一番思量过后,终是松开了袖中捏紧的拳头。

他看向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妇人,“周郑氏,你不满于丈夫重病要你服侍,所以下毒毒害了他,又想嫁祸在许家头上,幸好佟亭长明察秋毫,审出了真相,放心,你丈夫本就重病命不久矣,我会同高县丞求情,免你一死,轻判流放,该怎么做你自己当心中有数。”

妇人根本不敢抬头看熊武,她是知道熊武的手段的,恨不得将刚才听过耳朵的话统统都驱走,听得熊武这话,庆幸自己能留下性命,重重的呼了口气,忙叩地道:“小妇人有罪,自当认罪听罚,不敢有任何异议!”

熊武满意的点头,他不怕这妇人会将刚才听到的话宣之于众。

这才看向许三花,“周郑氏污蔑了许姑娘,让许姑娘辛苦走这一遭,熊某愿替她赔罪,奉上百两纹银,时辰不早了,耽搁了许姑娘的事,孤山村路远,许姑娘还是早些回家吧,家中亲人还在盼着呢!”

许三花听出熊武话里的威胁之意,轻轻一笑,抬手接了熊武递过来的银票。

反正不用她说,要不了多久高县丞也要倒台了,她懒散得很,也懒得费这个力气,这个银子,就当是走一趟牢房的辛苦费了。

她扭头看向一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曹丰,道:“我就是想在这十里镇上安安稳稳做点生意,希望那些牛鬼蛇神都离远点儿!不然呐,我这脾气可忍不住!”

此件事起因也就是因为曹丰和许家的事,熊武看了曹丰一眼,替他应了,“放心,以后许家摊子在这十里镇上,一定安安稳稳,佟亭长,你说是吧?”

突然被熊武叫到的佟得济抖了抖,满是褶皱的脸皮都细微的荡了荡,赶紧连连应声。

许三花满意的笑了笑,收好了银票,“熊二爷果然大气,行了,那我就回家了,今日多谢熊二爷放我一马,其余的呀,我可什么也没有说哟。”

说罢,许三花大步往外走,很快就出了前堂,离开了镇公所。

外头还有百姓等着看热闹,见曹丰跟熊二爷一前一后进去了,这才两刻钟不到,这许三花就大摇大摆的出来了,想来是没事?还是这虎的许三花打了熊武和曹丰逃出了镇公所?

不是说许三花得罪了曹丰,所以被熊二爷报复吗?进了镇公所还能有个好?不像去年的杨家那样脱一层皮能好端端的走出镇公所?不怪他们多想这力大无穷的许三花是不是将镇公所十几名衙役以及熊二爷曹丰都撂倒了,否则她是怎么脱身的呢?

众人正暗自猜测着,就见翟宽走到门口,大声宣告此事皆是周郑氏对病重丈夫心生不满,所以狠心毒杀了丈夫,又嫁祸在许家摊子头上,佟亭长明察秋毫,查明了此事,还了许家摊子一个公道。

说完后又加了句许家摊子的吃食没有任何问题,大家可以放心去买。

众人听了,这才明白了,就说嘛,他们都吃了许家摊子的吃食,谁也没有事嘛!显然真的是熊二爷搞的鬼!

许家摊子的吃食实在是好,要是不能买了,那可是亏了口福啊!

不过,这曹丰和熊二爷到底进去镇公所做了什么?许三花又做了什么?难道就这样放过了许三花?

众人是好奇的很,但因畏惧这两人,是以也没有深究。

不过不妨他们争相口传,那孤山村的许三花竟然是连熊二爷都拿她没办法!

被众人这么一传,是以整个十里镇的人就都知道了那虎得不得了的许三花真的惹不起!没瞧着吗?连有高县丞罩着的熊二爷都不敢和她对着来!设了计抓人却是没要一个时辰就乖乖的放了人,还为其正名呢!

此时的镇公所里,前堂背后的屋子,熊武才先吩咐了翟宽出去将事情告知百姓,结断这件事情,又叫佟亭长喊衙役将周郑氏关进牢房,明日便将人连着案宗一起送往县衙。

屋里只剩下佟得济和曹丰。

熊武先看向佟得济,眼中晦暗不明,似笑非笑,“佟亭长的孙子在县里上学吧?听说挺上进的,学识也不错,我可以向我表兄美言一二,给他一个入县学的名额。”

佟得济不是傻的,当即听明白熊武的意思,额上是冷汗连连,忙道:“在下极为仰慕县丞大人,能得县丞大人赏识进入县学,是我那孙子的福气,我们佟家也必将记得县丞大人和熊二爷的恩情!”

熊武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几个衙役都是你的治下,我就不过多干涉了,可要是传出什么不该传出的话的话,我不找他们,就找你,佟亭长可要仔细想想你前途似锦的大孙子,该怎么稳住他们,就是你的事了!”

佟得济心惊胆寒,连连保证。

熊武这才放过了他,叫曹丰跟自己走,直到两人上了马车,熊武都没有主动开口。

倒是曹丰,见只有他们二人了,笑了笑,道:“二哥,你对曹丰有再造之恩,曹丰此生必定追随二哥,绝不会做出伤害二哥之事!二哥尽管放心!”

熊武听了,也不知信没信,须臾,倒是笑了,抬手拍了拍曹丰的肩,“我自是信你的,咱们虽不是亲兄弟,可比亲兄弟都亲,不是吗?”

曹丰笑笑,自然称是,想到许三花,又道:“二哥难道真能咽下这口气饶了那许三花?”

熊武眼神冷下来,哼了一声,“先让她蹦跶两天!”他活了几十年,除了最开始出来闯荡,在顺风顺水之后,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等恶气呢!

翟宽回到前堂,佟得济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他,见了他,露出一个苦笑,而后叹道:“阿宽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品性我知道,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世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