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策双眼一眯,“五公主殿下笃定楚寒奕能逃走”
“什么”姚玉灵迷茫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气的全身打颤,指着齐云策,“国之将才你也配是非不分,以公谋私,呸
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什么楚寒奕,他逃不逃得走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失职没抓着人,就想往本宫身上泼污水。”
被一个他看不上眼的女子指着鼻子骂,齐云策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但皇帝在场,他不能对五公主有任何不敬,他沉声道,“五公主殿下多虑了,此人已被抓了回来。
为了抓住此人,死伤了数位将士。”
他紧盯着姚玉灵,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可惜,他只从姚玉灵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愣了下,随即松了口气。
他没看到的是,宁阳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垂下了眼皮,被长袖盖住的双手微微攥了攥。
齐云策道,“五公主殿下可还要把人带来问个清楚”他其实并不想把人带来。在楚寒奕被抓后他当即审问过了,可怎么用刑,楚寒奕都不说是谁救的他。
在大殿里又不好用刑,更是问不出什么来。
姚玉灵怒极反笑,“那你倒是带来啊。”
楚寒奕是敌国皇子,朝廷重犯,齐云策可不敢擅专,他看向了永顺帝,“请陛下定夺。”
永顺帝脸上看不出喜怒,“把人带过来。”
“是。”
齐云策亲自出去把人带了过来。
楚寒奕已受过刑,遍体鳞伤,但仍能看出他容颜的俊美。
他被五花大绑捆住,由两个甲卫拖进了大殿,
当被问到是谁救的他时,楚寒奕竟然招了。
他看向一个人,“是她。”
楚寒奕看的是姚玉灵。
姚玉灵满脸惊怒,极力否认,“不是我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救他。是姚宁阳,一定是姚宁阳让他这么说的。
他们串通一起诬陷我。”
“我没与他串通。”宁阳公主只为自己辩解了这一句不再说话,面色沉静地站在一旁。
永顺帝阴晴不定地看着姚玉灵。
姚玉灵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她跪在了永顺帝面前,“父皇,你要相信我,我生是晋国公主,怎么可能会救仇敌。”
永顺帝开口了,“来人,把五公主带回京城。”
姚玉灵急了,“不要父皇,我不能走,我要为母妃和父皇祈福,不能回去。对了,叔祖,父皇,叔祖一定知道我是冤枉的。叔祖,叔祖,你在吗,求你帮帮我。”
她双手合十对天拜了几拜。
妉华在,也知道姚玉灵喊的人其实是她。
因这里是寺庙,上次她提醒姚玉灵时用的显得苍老的男子声音。
被姚玉灵误认为是广静法师显灵。
妉华也正打算出手。
“嗯。”妉华将错就错,“此事我已知晓,你没错,错的是他人。”
她把整件事看了个全程。
要弄清这事很简单,只是有的人不想弄太明白。
齐云策睁眼看到的是宁阳公主,他不是一点没疑问,但他选择眼睛看到的,是因为他有私心。齐云策对宁阳公主有那么点爱慕心,同时又很看不上姚玉灵。
宁阳公主这杆旗对永顺帝很重要,永顺帝不想宁阳公主倒下,只能暂且委屈下姚玉灵。
这道苍老又带有一种说不出的令人敬服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让殿中除了姚玉灵之外的人俱都心神一惊。
姚玉灵双眼被泪水漫住,“多谢叔祖。”
一众侍卫太监上前护住了永顺帝。
齐云策和他的手下四处寻找,没能在殿里发现还有另一个人。
跟上次一样,妉华一开口便感应到了对她的排斥。
她长话短说,“五公主的药救了齐云策,宁阳公主的药救了楚寒奕。宁阳公主早知楚寒奕是赵国三皇子。
皇帝,十六年前,京城红光漫天,并非因宁阳公主出生,而是因五公主投胎皇家。在宝济寺祈福,得动上天的是五公主,而不是假公主。”
她说的是事实,也是在做验证。
在她说完这些话之后,宁阳公主身上的金色龙气消散了不少,剩下的也更虚浮了,随时有消散的可能。
说明了一件事,宁阳公主身上的龙气不是她自身具有的,是被强加到她身上的。
相反,姚玉灵的气运开始由晦暗转明。
有人压制住了姚玉灵的气运。
天降福星本该是姚玉灵,却被宁阳公主夺了名头。
对两个人做这个局的人,是宁阳公主一方的无疑。
妉华还看出了做的这个局的一个限制。
前提是宁阳公主是真无辜,言行能撑得起被强加到她身上的龙气,才能让龙气一直绕身不散。
之前宁阳公主做到了,所以姚玉灵的气运一直被压制住。
这次宁阳公主故意使姚玉灵为她背锅,自己破坏了这个局,姚玉灵被压制的气运开始解封。
对妉华不友好的是,这方天地对她的排斥感强到了她不得不离开的地步。
“我话尽于此。”
妉华是走了,给大殿里的人带来的惊异久久不能平息。
被姚玉灵称为叔祖的人,只能是广静法师。
都言广静法师是得道高僧,原来是真的。
他们都没怀疑是什么精怪,这里可是宝济寺,什么精怪敢来
还是姚玉灵先开了口,她站起来,来到齐云策面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是姚宁阳救的你,可我不信你一点没怀疑。
只有两个人有保命药,而你不希望那个人是我。
你是不想欠我的恩情,让我能用来挟恩图报,好让你以身相许。
你以为我救仅是因为你是我母妃看好的附马人选你也太小瞧我了,虽然我为女子,可我也懂得国家大义。
我救你是因为你是大皇兄的伴读,是人人称颂的少年将军国之将才你死了是晋国的损失。
你大可以放心,从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宁愿为尼都不会嫁给你。”
齐云策形容狼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呵”楚寒奕轻笑道,“你们晋国有这样的将军,呵”
要论狼狈,要数永顺帝。
他自感他所有的算计看在了叔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