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妉华倒不知道。探听小蜜蜂主要探听的是秦斐那边的动静，对王府的其他地方只偶尔收集一下信息。

因为不是很在意传言，所以妉华没有特意地去调查过。

「是谁？」妉华虽没去调查，但她能猜出跟谁有关，少不了洛莺莺。

程心瑚卖起了关子，「是伏姐姐想不到的人。」

柳剑卿没卖关子，「我无意中发现是洛莺莺先传出来的，但以洛莺莺的脑子，她想不出来这招。有一个人最值得怀疑，包飞絮。」

妉华回想了下原主跟包飞絮的来往，从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包飞絮比原主年龄大五岁，表现出的是个善解人意的姐姐式人物。

包飞絮不单对原主这样，对谁都一团和气。

对原主不很远也不很近，让原主感觉很舒适，

原主在后院默默无闻时，包飞絮是这个态度，原主后来怀孕受到了优待，包飞絮态度没变，没拉远没拉近。

不像是洛莺莺，以自己是个直脾气为理由，对原主没有多少尊重。

原主对包飞絮的观感还行，不过包飞絮很少主动找上原主，原主更不会主动找人结交，两人的关系维持在关系尚可的邻居上。

程心瑚见妉华若有所思状，说道，「伏姐姐别不信啊，那个包飞絮我一见就不喜欢，当年我刚进府的时候，她找过去还想哄我，从我身上得些好处。

哼，也不看看我是怎么长大的，我家有十二个大小差不了多少的姐姐妹妹，什么花招点子没见过，她见我不好哄后来很少去找我了。」

程心瑚再伸手去拿糕点，被柳剑卿拍在手背上，「还吃，你想胖死呀。」

「在这王府里要呆一辈呢，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反正我又不想得宠，胖了瘦了有什么关系。」程心瑚这样说了，但也缩回了手。

柳剑卿白她一眼，「糥米的吃多了不容易克化。若是生了病，看你怎么想吃就吃。」

「那我喝茶行了吧。」程心瑚放弃了吃糕点，端起了茶盏。

搞定了程心瑚，柳剑卿转过眼对妉华说道，「包飞絮不简单。前段时间我让家里人查了查包飞絮的身世，查到包飞絮是在十三岁才被接到包家……「

包飞絮的父亲是个五品官员，在地方上一方大员了，包母在包飞絮四岁时去世，包父半年后续了弦。

包飞絮的外祖家不放心，把包飞絮接到了外家抚养。

在包飞絮十三岁时，包父把她从外祖家接了回来，三年后送到了端亲王府。

包飞絮的外祖家祖上是行医的，虽然到了她外祖这一支不再行医，但也靠着医药吃饭，做了药材买卖。

「……包飞絮很可能懂得些药理。伏妹妹，你就没怀疑过你的出事……」柳剑卿停了停，看着妉华的反应，见妉华的情绪没什么明显变化，才松了口气，说了下去，」……是有人做了手脚？」

妉华怀疑过，只是她到来时，离原主小产已经过去了七八天，七八天里换过不下四个方子，吃了许多副药，如果原主是被人下了不是毒的药，基本也代谢完了，痕迹已被抹平，很难查出来。

妉华明白柳剑卿所指，「你怀疑是包飞絮对我使用了能致人小产的药物。」

「我知道原因。」程心瑚放下茶盏，说道，「包飞絮恨你啊。你出了事后，我过来探望你，跟包飞絮遇上了，我一看就能看出来包飞絮皮底下的高兴样……」

程心瑚知道包飞絮是个心口不一的，她怀疑上了包飞絮，就派人打听了打听。

程心瑚给钱大方，在王府的小厮、粗使丫头、婆子阶层很吃的开，很快打听出来一个消息。

那天走到了滴翠院院外，是包飞絮使了银钱给王爷院里的小厮，小厮得了机会，在王爷跟前提了句滴翠院里一株惠兰开了好大的花朵，引起了王爷的兴致，王爷去了滴翠院。

王爷进了院子后，正遇上伏水莲出来，不知怎么引起了王爷的兴趣，当晚宿在了伏水莲的房间里。

那株惠兰是包飞絮种的，包飞絮的本意是以兰花引来王爷，等王爷来了后自然会问到她，让人把她叫来。

所以当时包飞絮并没出现在院子里。

谁知伏水莲给无意中撞上了，王爷又是个随性子的，对伏水莲起了兴趣，把兰花的事抛在了脑后。

就是那一次，伏水莲怀上了孩子。

包飞絮怎不恨伏水莲。

程心瑚还查了包飞絮五年多前被端亲王妃打过板子，禁足了三个月，原因是自包飞絮进府后，引的王爷在她那里留宿的多了点，其中一回截了端亲王妃的胡。

端亲王妃能忍？没打死还是因为端亲王妃不想传出恶毒的名声。

包飞絮自那之后像是被整治怕了，变得很低调，再没有用过打眼的手段邀宠。

妉华之前跟秦斐进行过一番不那么友好的交流，倒是知道秦斐那天为什么会宿在原主那里。

原因是原主见到他之后，第一反应是躲开，而不是缠上来。

他没从原主眼里看到对他的爱慕，只有对他的惧怕。

秦斐怎不知道小厮是故意说的那些话，引他来的滴翠院？他默许了侍妾们耍的这些小心思，当成了小情趣，乐在其中。

猛地见到一个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秦斐对原主起了兴趣。

包飞絮又没说，原主哪里知道秦斐是包飞絮引来的，原主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躲在屋里不出门。

原主是真怕秦斐，但她是秦斐的侍妾，拒绝不了秦斐的留宿。

柳剑卿说道，「再多的我查不到。只想给你提个醒，多防备防备包飞絮。」

原主识人的眼光真不错，程心瑚和柳剑卿都是真心拿原主当朋友的。程心瑚花钱、柳剑卿动用柳家人的人脉，帮原主查可能的疑凶，这份友情难能可贵。

「嗯，我记着了。」妉华承了两人的情，会想办法还了。

眼下就有个能还情的机会，只是不知道两人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