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架直升机上的众人也都紧张起来,纷纷通过对讲机询问情况。
此刻,狂风像是发了疯一般,猛烈地拍打着直升机的机身。整个飞机如同在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剧烈颠簸着。
“稳住!一定要稳住!”罗森焦急地冲着对讲机大喊,试图给驾驶员打气。
“不行,风流和气流太大了,没办法在飞行,必须降落。”
驾驶员焦急又无奈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声音里夹杂着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和狂风呼啸声,让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池宴忱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与急切,却也知道此刻别无他法,立刻喊道:“找相对安全的地方降落,大家都小心点!”
“收到收到。”
几架直升机开始艰难地寻找合适的降落点,下方是茫茫沙漠,风沙肆虐,视线受阻,想要找到一块平坦又安全的地方不是他容易。
驾驶员们瞪大了眼睛,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仅有的一点能见度,努力操控着直升机缓缓下降。
“嘭!”随着一声闷响。
第一架直升机终于落地,扬起一片沙尘。
紧接着,其他直升机也陆续降落。
众人从飞机上下来,瞬间被卷入漫天的风沙中,几乎睁不开眼。
“大家都聚在一起,别分散了!”罗森大声呼喊着,一边用手遮挡着风沙,一边查看周围的情况。
无人区的环境太过恶劣,飞机没有办法在飞行。
池宴忱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沙尘,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搜寻着,“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还有大概800公里。”梁煦说完,又查看了一下定位和地图。
“无人区前后长度有3000多公里,我们想要找到准确的地址,只怕也不太容易。”
“我看,我们在这附近扎个营子,现在先暂时安顿下来。”
池宴忱心烦气躁,“罗森,马上去调动附近的越野车。”
梁煦叹口气,“阿忱,现在急不来,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们必须得制定一个长远的计划,而且,如果太过靠近实验基地,必然会被发现。”
“池总,梁小姐说的对。我们先扎个营地,暂时有个落脚点。”
“……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乔乔还在等着我去救她,每多耽搁一秒,她就多一分危险!”池宴忱双眼通红,焦躁的声音被呼啸的风沙瞬间吹散。
“你现在觉得太着急,也没有用。我女儿在他们手上,我跟你的心情一样焦灼不安。”
“但是有什么用?我们只能一步步来,不然的话,情况只会更加的糟糕和恶劣。”
池宴忱根本听不进去,只是痛苦又沮丧的闭上双眸。
梁煦沉沉叹了一口气,“听我的,现在是安顿下来。我们必须得有一个安全的营地,能够及时补给和落脚。”
“而且,看这个天气很快就会有沙尘暴,我们必须得有个安全的落脚点。”
“……那就这么办吧!”
“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调动车队。”
罗森深知池宴忱此刻的急切,可也明白现实的艰难,他赶忙应道:“池总,这无人区信号不好,调动越野车也需要时间。我这就想办法联系外界,您先稍安勿躁。”
说着,罗森便带着几个人往稍高一点的沙丘走去,试图寻找信号。
其他人则开始着手寻找相对背风的地方,开始艰难地搭建临时营地。
固定帐篷,搬运物资等等。
每个人都被沙尘裹得灰头土脸,但也顾不上这些,只盼着能尽快安顿下来。
池宴忱站在风沙里,眉头紧锁,目光始终望着远方。
他仿佛要穿透这漫天沙尘,希望看到隐藏着的实验基地。他心里也清楚梁煦说得有道理,可一想到乔乔目前的境地,他就没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乔乔,你再等一等我。就算我拼了这条命,我也一定要找到你,更会安全的带你和儿子回家。”
“老天爷,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一切的报应和恶果都让我来承担,求你放过乔乔和我的儿子。”池宴忱毫无办法,只能默默祈祷。
从前,他及其狂妄自大,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更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
只要自己想做的事,从来就没有不成功的。
可如今……
他真的怕了,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助感。
过了好一会儿。
罗森一脸凝重地回来了,“池总,信号太差了,暂时联系不上外界,调动越野车的事还得再等等。”
池宴忱听了,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沙堆上,沙子簌簌地往下落,却也宣泄不了他满心的焦急与无奈。
“阿忱,现在发脾气是没有用的。”梁煦只能好言安慰。
“现在被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寸步难行。我的天,老天这是要整死我吗?”
池宴忱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愤懑,在这风沙肆虐的无人区里回荡着。
他的目光中透着痛苦,凄怆的望向那望不到尽头的沙漠,心中的焦虑如同这肆虐的风沙,越发汹涌。
“沙尘暴快来了,大家加把劲把营地尽快搭好,先确保我们能有个遮风避沙的地方。”罗森大声吩咐众人,不敢有丝毫耽搁。
“夜间的气温很低,必须给帐篷加固和保温。”
众人听闻,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
尽管风沙不断往眼睛、嘴巴里灌,却也顾不上擦拭,一心只想着尽快把营地搭建完成。
终于。
经过一番艰难的忙碌,几顶帐篷算是勉强搭好了,物资也都搬运了进去。
众人纷纷躲进帐篷里,外面风沙的呼啸声依然震耳欲聋。
池宴忱坐在帐篷里,双眸呆滞又猩红,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沈星乔和儿子的模样,心中更是焦灼疼痛到无法呼吸。
“罗森,每隔一会儿就出去看看信号,一旦能联系上,立刻安排越野车过来。”池宴忱咬着牙说道,眼中满是决然。
“是,池总,您先休息会儿吧,保存点体力,后面还有硬仗要打呢。”
可池宴忱哪有心思休息。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呆若木鸡。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