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
“这荷灯越来越少了,没道理啊。”
左眼有疤的秃头男看着河流,颇为郁闷。
“黑三。”
听到人喊自己,秃头男看向河流,有人向这边游来。
“黑三你的人都在这里吧。”
那人上岸后,询问秃头男。
本就郁闷的黑三听到后,不爽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这边人坏规矩了?荷灯越来越少,老子还没去对岸找你们的事儿,就先跑过问老子的人来了。”
“不是你们啊。”
“谢老五你什么意思?”
谢老五看向上游,道:“有人抢生意。”
“都上来吧,别在水里泡着了,围在火堆烤烤火。”黑三对水面大声道,水面还游着人等荷灯。
“你们跟我一起上上面去看看。”黑三对火堆旁,衣物已经烘干的几个人道。
谢老五道:“我也一起去看看。”
“那边有火,你先烤烤去吧,别跟着瞎凑合,染了风寒有你哭的。”
黑三拍拍谢老五的肩膀,跟上前面几人。
“别走了,跑两步,活动活动身子骨。”
上游往下游飘的荷灯络绎不绝,江源灵识扫过,凡是达到要求的荷灯都被他收入囊中。
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不满足条件的被他放走,顺着河流飘向下游。
“再捞一点,就可以回去了。”
一刻钟后,江源看着次元胃袋的存货,满意的点点头,应该能卖不少钱。
虽然换不来修炼资源,只是凡俗的金银财物,但他喜欢手中有钱的感觉。
踏实。
“有人来了。”江源看向下游,荷灯已经捞够了,次元胃袋的荷灯少说也有五百个,他上岸离开。
不长时间,水面位置探出几个头,黑三道:“刚刚荷灯到这里就突然消失了,我没看错吧。”
几个手下人都摇摇头,没看错。
“真撞见鬼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今晚上邪门。”
黑三拍了下他的脑袋:“你撞见个龟龟,世界上哪有那种东西。”
“会不会是河神?”
“你一家在这住了几代了,遇见过河神吗?”
“可听我老娘讲过河神的故事,河神发飙要献祭童男童女的。”
“大周成立几千年,妖魔鬼怪不许成精,你娘也是个老封建,行了,赶紧回去,今晚咱早点回去,婆娘都在被窝等着呢。”
江源返回集市,有不少等着买荷灯的人聚在一起,都在等之前卖荷灯的人拿货回来。
操控浮空滑板降在一处台阶上,江源道:“卖荷灯。”
首先吸引了一位书生的注意:“龟成精了。”
“老子是灵兽!”
“你旁边什么也没有,怎么卖荷灯?”有人道。
江源从次元胃袋取出一个大箩筐,装满了荷灯。
众人眼前一亮。
但都没有上前,右侧角落的大爷道:“这荷灯不会是你编造的吧?”
每年卖荷灯的人都不少,这也导致了黑心产业的诞生,他们在年会前大肆制作荷灯,然后等年会卖出大赚一笔。
但这些荷灯上写的一切都是虚假信息,被骗的人并不少。
官府大肆打压,但每年总会爆出几起事件,久了人们也学会了看人买荷灯。
每年从河里捞荷灯卖荷灯的人,卖的次数多了被人记住,这信誉便出来了。
所以卖荷灯,群众都会挑脸熟的多年老店进行购买,若再出个才子佳人的佳话,那卖荷灯的人便会竖起来当个招牌。
生意也会一年比一年好,江源想要侵占市场并不容易。
“荷灯是刚刚从河里打捞的,保证质量,而且你们想要买什么荷灯都可以告诉我,我能保证你们购买到满意的荷灯,所以我的荷灯卖的也会比别家的贵。”
“谁能证明你说的话?”
江源的话引起了某些人的心思,哪怕明知道有可能是假,但就是忍不住想要问问。
江源笑着从次元胃袋吐出一块令牌,用灵力控制浮在空中。
令牌通体呈金,正面印刻着占满牌面的“媚”字,字体洒脱飘逸,苍劲有力!这是由杨老亲自提笔刻写的字,做不得假。
令牌背面上书二字“大周”。
这个令牌是周媚给洛若曦的,遇到麻烦出示令牌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想买什么想吃什么只管白嫖,完事给商家看一眼令牌不会要钱的。
周媚的原话大抵如此。
这块令牌代表着她的身份,见令如见人,可能会有人不认识周媚,但绝不会有人不认识这块令牌。
江源眼馋令牌,就从圣女哪里软磨硬泡,借过来了。
现在出示令牌,周围人群呼吸急促。
江源狐假虎威道:“还不见礼。”
“见过媚太子,媚太子…”
周围人开始见礼,毫不怀疑令牌的真假。
令牌是做不得假的,上面用阵法铭刻了大周的龙气,平常百姓也能感觉到。
当然若是铁了心的造假也不是不行,但要能承受住大周皇室的报复。
“免礼。”
“还有人怀疑这些荷灯是假的吗?”
周围人面面相觑,对这些荷灯眼热起来。
有令牌在手,便代表了媚太子的意志,它能掺得了假吗?
这只卖荷灯的龟,大家都把他当做了周媚的兽宠。
不再迟疑,有人询问道:“你说能购买到心仪的荷灯,我心仪柳家小姐很久了,不知道可有她的荷灯。”
江源笑道:“有。”
书生付过钱后,激动的拆开荷灯,看向内容:“真的是柳家小姐的荷灯!还有柳小姐的诗词。”
柳小姐是京都小有名气的才女,是柳家唯一的血脉,没有兄弟姐妹又到了婚嫁的年龄,个人还有落雁之资,是很多年轻才俊的暗恋对象。
一旦获得柳小姐的青睐,不仅能获得柳家全部的资产,还能抱得美人归,这种白日梦可有不少人做。
“有没有四海书院秦师兄的诗词,我愿意购买。”
“春芳阁花儿姑娘有没有荷灯。”
“…”
荷灯买卖开始争先抢后,江源笑道:“别着急别着急,都有,都有。”
不远,
“小姐,那里在干什么?”
狐小小看向拥挤的人群道:“卖荷灯的,要是我的荷灯没被那只死龟给烧掉,八成也要流落到这里被贩卖。”
“啊,也太恶心了吧。”
“就是说。”狐小小无奈道:“其实还要感谢那只龟,一想到我的荷灯要被人买走去,想想就恶心,我也是才知道还有这种生意,官府都不来管管的。”
小狸盯着人群看了一会儿,道:“小姐,卖荷灯的不是人唉。”
“不是人能是什么。”
“是那只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