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宝。”
混沌钟和业火红莲之间涌起血海浪涛,瞬间被撕裂成一条条一粒粒,罡风从两件至宝能量相撞出来的空间裂隙中吹出来。
鲲鹏呢喃着,痴痴的羡慕的盯看着,紧了紧手中法宝,凤凰杖虽然在材质上和混沌钟差不多一个量级,都是世间再难寻觅的绝迹宝物,可在妙用上不及万一,而且用起来耗费颇大,不能随心所欲。
散布于四周用于凝固时间的五彩斑斓的时间之力,出现了一些黑漆漆的裂缝,仔细看会发现它们中间有一道比头发丝还要细几万倍的血丝,无比的鲜艳。
被撕裂的血海如同石头一样砸下去,没有一点活力。
两人第一次对手,心情都是无比的沉重,很难缠。
太一感觉到整个血海都在为冥河提供力量,被禁锢的空间正在逐渐被血海深处的海水侵蚀,那是一种带着因果业力的力量。
十二品业火红莲下面不知何时长出一根粗壮的根茎,扎根于血海之中,在龙汉大劫里吸收的无穷业力灌注其中。
血海的颜色在变化,有一层看上去就让人很不舒服很恶心的灰色物质,业力本来是看不见的,但是冥河居然能让它们展现出色彩,这已经不是多来形容了,谁也不知道他的大劫中收集了多少业力。
这么多,就连太一都感到头皮发麻。
灰色的业力融入血海中,再次消失不见,海面腾起了大火,很正常的火焰,活跃的窜起很高,离太一的脚越来越近。
只要有那么一丁点沾染在上面,就能让太一整个人都被业火吞噬。
鲲鹏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出声,也没有出手,他没有告诉太一自己的凤凰精火可以抵挡业火。
但太一却意外的看向他,那种眼神…
“呃…”
鲲鹏惊了一下,仿佛自己的内心被人剖开看的清清楚楚,笑?疑惑?果然如此?包含的太多太多,鲲鹏脑子纷乱。
可他鼓起的勇气,却咋太一扭回头的时候从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散了出去,没有敢或者说没有脸去看他,自己还是选择了观望。
妖师!声望!
恐怕都在刚刚被太一清零了吧。
鲲鹏有过一刹那的后悔,但他对红云出手的事实无法改变,修行百万年,哪一个不是心智坚毅之辈,鲲鹏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再次抬头面对。
混沌钟和业火红莲不分上下,时空之力布满裂痕,密集的咔嚓声中,五彩之色大放光芒。
碎了。
血海在一瞬间涌起大浪,业火在一瞬间触及到太一脚底。
可却…
差那一么点点。
一把扇子。
“这是什么宝物?”
面对太一手中突然出现的扇子,冥河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什么扇子能挡得住业火?
“乾坤扇。”
太一微笑着抬脚走上前,那一簇业火并没有被挡住,而是他利用乾坤扇划破空间,让火焰烧了进去,而又不能让业火在里面燃起来,否则牵扯的因果会让他万劫不复,只有不停地打开空间,让业火重新涌回血海。
如果不是混沌钟,他不可能做到这么轻松。
“冥河,再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把红云的生机交出来,就此了结。”
太一不愿与他结仇,万一这狠人去天庭闹一遭,妖族基本上就完了啊。
冥河权衡利弊,挥手将红云生机系数还回去,“你今日能救他一命,来日能救第二命,是不是生生世世都要护着他。”
不等太一说话,冥河将红莲收回,冷哼道:“再有机会,我还是要动手。”
太一知道鸿蒙紫气太过诱人,防不住的,没看到鲲鹏都动心了吗,难保几位妖将不会动心。
“道友,随我回天庭吧。”
哪知红云却摇头,“就不给天帝添麻烦了,人生在世敌不过天数啊。”
“多谢天帝出手相助。”
镇元子很早就来了,一直等到阵法散去,才得以进来,防备着二人将红云拉到身后。
这般情谊,比之亲兄弟还亲,让太一羡慕。
“既然如此,我便护送道友一程。”太一没和鲲鹏说一句话,和二人相伴来到昆仑山,这里灵气氤氲,最适合养伤。
镇元子迫不及待的祭起地书,化为大地胎膜笼罩二人,向太一作揖道:“我二人暂借此地养伤,希望西王母不会怪罪,等他伤好之后我们便会离开,就不劳天帝挂念了。”
太一见红云终于老实了,也就不再纠缠,折身把跟在后面鲲鹏抓出来。
“陛下。”
鲲鹏略有羞愧,可仅仅是一闪而逝,宝物有德者居之,洪荒生存看的就是谁的拳头硬,谁的势力大,红云如此不济,也怨不得人。
太一回望,说道:“有镇元子在,你打不赢的。”
鲲鹏不服。
“不信你就去试试。”太一没说出大地胎膜,免得给镇元子惹麻烦。
鲲鹏真的不服,而且到现在都是对鸿蒙紫气势在必得,“陛下想阻拦我?”
“不是我在拦你,机缘二字啊,你说的。”
鲲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哪还不明白自己一举一动都被太一知晓,可却不明白为何迟迟不肯动手。
“你好自为之。”
太一留下话语,便回了天庭。
鲲鹏站在原地阴晴不定,还是决定出手一试。
只见光罩之中,镇元子不慌不忙的拿出灵果灵丹给红云服用,不管外面熊熊燃烧的大火,逐渐变成金红。
阴阳二气成雷,也在光罩上打不出一个涟漪。
十二根垂羽也扎不透。
凤凰杖也戳不动。
任凭鲲鹏用尽了办法,大地胎膜连颤一下都没有。
“怎么可能。”
鲲鹏惊愕,这比血海大阵还恐怖。
“多谢道友护法。”
镇元子笑吟吟的卖了个乖,盘膝坐下闭目修神。
红云肩胛上的伤势正在逐步恢复,肉芽飞速编制出新的血肉。
“咔。”
鲲鹏紧捏拳头,撤了凤凰精火,一屁股坐在旁边,就不信他们能待到天荒地老。
镇元子见此笑容更深,红云心里越发酸苦,眼眸波动,觉得这鸿蒙紫气在他身上就是个灾难,不如送了出去的好,免得连累好友。
可镇元子一手搭在他背后,轻声道:“你我二人,何时分的这么清楚,就在此地成圣,说不定我也能沾点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