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弹指之间可杀人(1 / 1)

“陛下驾到!”

候公公在安排完苏皓,星瞳,范闲三人入座后,就迈着小碎步朝着后殿走去,大约过了两分钟,他便又走了出来,然后扯着嗓子喊道。

这时候的祈年殿内,除了苏皓与星瞳以外,所有人听到这道尖嗓声后,都从自己座位上站起,于殿内中间处,排成四排躬身等候,连范闲也不例外,而太子李承乾和那白衣老者,则是走出座位少许,与下方众人做出同样的姿势。

踏…踏…踏…

只见庆帝大步流星地从后殿走出,来到整座祈年殿的最高处,坐在那张属于他的位子,当他坐好后,还和苏皓对视一眼,双方互相点了点头示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管是太子李承乾,还是不情愿的范闲,都随着庆国百官,共同对庆帝行跪拜礼,而那白衣老者和下方一名持剑黑衣人,则是只是微微鞠躬,他们一个是齐国的人,一个是东夷城的人,可以不用行跪拜之礼。

“平身吧。”

庆帝看到范闲居然难得的对他下跪了,嘴角顿时微微上扬,但却在下一秒板起脸,对面前跪一地的人说道。

“谢陛下。”

因为现场的人都要么跪的跪,鞠躬的鞠躬,所以没人瞧见庆帝是什么表情,只有坐着的苏皓和星瞳,发现庆帝有对范闲那边露出笑容。

“上膳!”

经过这么一个作秀步骤,李承乾和白衣老者,黑衣剑客,范闲,协属百官都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候,一名站在祈年殿大门口的小太监,于庆帝身旁候公公的眼神提醒下,也扯着嗓子大喊道。

这声音刚传出祈年殿,便有三四十名小宫女,端着一盘盘美食佳肴走了进来,为在场全祈年殿的人上菜,她们在每张桌子上,都摆放了四五道菜品和两壶美酒,直到全部桌子都上完菜,她们才缓缓退出祈年殿。

“苏皓。”

虽然看到有菜品被摆上桌子,但星瞳却没有立即动筷,而是小声地对苏皓喊道,想得到他的同意再开吃。

“吃吧。”

苏皓将身子靠过去一点点,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这些吃的他早就用神识扫描过了,可以放心吃。

“咳咳。”

“范协律。”

庆帝没有理会苏皓和星瞳的秀恩爱动作,只吃了几口小菜就停了筷子,当他看到下方的范闲,正在不停地往嘴里塞吃的,就跟十年没吃过饭的饿鬼一样,便沉着脸对他喊道。

“陛下。”

范闲原本还不知道庆帝在叫谁,就继续埋头吃着,结果被辛其物出声提醒后,才不慌不忙地站到祈年殿正中央,向庆帝回答道。

苏皓看到这一幕,心里想着好戏终于开始了,他拉了星瞳的衣袖,让她别只光顾着吃,因为接下来的场面,可是属于范闲一生之中,少有的高光时刻。

“朕看你身形飘忽,眼神不定,今晚还挺贪杯的啊。”

见到下方对自己拱手的范闲,身体居然在摇摇晃晃,还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庆帝没好气地说道。

“陛下,今天场面如此盛大,微臣紧张嘛。”

听出庆帝语气中的小小责怪意思,范闲咧着嘴巴,不好意思地笑道。

“行啦,你过来点。”

感觉到范闲站的有些远了,说话不太方便,庆帝便对他招招手道。

“你在鸿胪寺的事做地不错,再加上内库你也管理地不错,夸你的话朕就不说了,来,和朕共饮一杯。”

待范闲走进少许,庆帝举起酒杯对其邀请道,他所说的鸿胪寺,是与齐国使团谈判的事,其实是辛其物把所有功劳都推给了范闲,还把范闲夸到天上去为他请功,而内库则是每日收入都在暴增,这全是范闲接手后才改变的。

“陛下,您缪赞了。”

看到庆帝对自己邀酒,范闲怎么敢不喝,他先是躬身回了一句,然后也举起自己的酒杯,把里面的酒全部一口喝下。

“云之澜,这位范闲,也就是杀了你那两女徒弟的人哦。”

怀着炫耀的心情,庆帝笑着对下方那名黑衣剑客介绍道,意思就是说朕的臣子不但工作做的好,武功也厉害,杀你东夷城的人是毫不费力。

“杀她们算什么,杀了我,才算是本事”

云之澜深知庆帝是在嘲讽他们东夷城的人武功不行,就语气低沉的回怼了一句,那自傲无比的态度,就好像谁都不能入他的眼里般。

“杀你…很难吗?”

听到云之澜说这么装逼的话,苏皓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范闲站台,他笑了笑说道,然后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根筷子,对着云之澜那边轻轻一弹,那筷子便在顷刻间化作狙击枪子弹般,射向云之澜身后的柱子,接着整根筷子都没入那柱子当中。

“你!”

云之澜面部露出惊骇神色,他发现自己的脸颊,居然被那筷子的劲风,擦出了一道伤痕,还微微渗出点鲜血,并且这青年弹出的筷子,他根本不可能接的住,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在下…受教了。”

用手帕擦拭掉脸上鲜血,云之澜对苏皓躬身抱拳道,他身上的傲气,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恭敬。

“范闲,先等等。”

见场面气氛再度恢复和谐,又看到范闲漫步朝自己位子走去,李承乾思考再三下,还是毅然而然地站了出来,出声喊住了范闲。

“父皇,儿臣思来想去,觉得范闲的文采超乎常人,曾只以一首七言诗,便力压京都所有读书人,不如就让他来主持明年的春闱吧。”

李承乾先是吹捧起范闲的文采,再举例范闲之前所作出的那首七言律诗,最后向庆帝举荐,让范闲当任明年科举的考官。

“不可!”

庄墨韩在李承乾说完话的下一秒,便立刻站了起来,用带着丝丝愤怒的语气说道,仿佛将春闱交给范闲来主持,就会让全体读书人蒙羞般。

“哦…庄先生您为何要这么说,难道您不允许其他读书人比你厉害?”

看庄墨韩那么给力,李承乾也开始飙起演技,直接说庄墨韩是那种喜欢压制其他读书人的人,还表明自己是站在范闲这边的。

“承乾,不得无礼,回去。”

庆帝开口对李承乾呵斥道,让他滚回自己的座位,自己儿子的小心思,他已经全然知晓,绝不许让他接着演下去。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诗是好诗,可惜这首诗,却不是范先生所作的。”

庄墨韩当着所有人的面,背诵起范闲用来装哔的那首七言律诗登高,然后用坚定不移地语气,指出这诗不是范闲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