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飞剑行驶于高空之中,体验着人生的乐趣。
这是宁玉娘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从荆州到滁州有五百里之遥。
如果李隐全心全力飞行估摸着两天就可以到。
但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如果回到秦山,估计也不会和自己再在一起。
因为,毕竟还有丁书英这个结在里面。
于是,这一路上,李隐也是慢慢地低空飞行,行走于大山之间。
白天倚偎在一起私喁,晚上开启法阵,一夜的春光。
旖旎的声音在云间飘荡。
几人下来,宁玉娘神情欢愉,容光焕发再也离不开李隐。
如今叫他的时候已经不再称隐儿了。
而是叫隐郎。
这让李隐开心了好几天。
这天中午,两个人衣衫凌乱地坐在天残剑上,欣赏着大好的河山。
突然,远处一个山谷之中传来一阵浓烟。
宁玉娘叫了一声:“隐郎,你看那里。”
李隐远眺,发现远处山谷中一片屋舍浓烟滚滚。
那地方好像有些眼熟。
“啊!”李隐叫了一声。
“什么了?”宁玉娘含情脉脉,温柔地叫着。
“那里好像是落峡谷?”
“落峡谷?”
李隐皱眉道:“我曾经去那里借宿过,我们过去看看。”
“好”宁玉娘点头,敢紧坐直身子,无限美好的上身露了出来。
李隐着实忍不住,狠狠地亲在她那温润的双唇上。
吻得宁玉娘身子发热,差点又要倒了下去。
“不要,快去救人!”
“好——”李隐应了一起,注力一股灵力,天残剑如飞而去。
落峡谷。
火光冲天,无数的黑衣人突然蜂涌而来。
原本一片安乐详和的世外桃源,如今变成了一片焦土。
尸体到处都是。
有老有少,残肢断体,宛如人间地狱。
李隐踩着飞剑从天而降。
扶着宁玉娘下了天残剑,看到如此景像心里一阵发寒。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突地从旁边刺来。
李隐如今超凡入圣,这些凡人的武功在他眼里如幼稚园的小孩一样。
剑光速度很快。
李隐本想抱着宁玉娘躲开。
但突然间一想自己修练独尊如来逆天劲到底到了哪个境界。
于是,气运全身,任那剑刺在身上。
旁边的宁玉娘见了发出一声惊呼。
“隐郎,快躲开!”说着自己一个转身挡在他的面前。
唉——这个玉娘啊!你帮的倒忙啊。
无耐之下,只好运行金光盾,把宁玉娘护在金光盾之下。
砰——
长剑刺在金光盾上,一断为二。
剑光散尽,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来。
这脸的主人正是妮儿。
“妮儿,我是李隐啊!”李隐唤着神情迷乎的妮儿道。
妮儿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自己心头万千牵挂的心上人。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快告诉我怎么啦?”
“是元明宗的人!”
“元明宗?地明大陆?”李隐惊讶问。
“是的!李大哥现在落峡谷只剩我一个人了。”
“不要伤心了妮子,你李大哥在呢。”
妮子扑进李隐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惹得宁玉娘在背后偷偷地拧了他的胳膊。
等妮儿哭了一阵,李隐问:“妮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妮儿道:“我要去报仇!”
“报仇?去地明大陆?”
“是的!”
“怎么去?”
“坐船去的”
“要多久啊,你一个人去,能行吗?”
“反正我不能让他们逍遥。”
李隐转头看了宁玉娘一眼。
宁玉娘如今是他的爱人,自小和自己在一起,隐郎心里想什么她当然清楚。
“玉娘你的意思呢。”
“想去就去吧!”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起去,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回秦山,再说我和你还要过一辈子呢。”
当然这话是李隐用传音入密说的,妮儿听不见。
“妮儿,我带你去报仇。”
“好!”
于是,李隐唤出天残剑。
砰——
天残剑在空中涨大。
三人跳了上去,李隐使了一个法术,天残剑飞天冲去。
地明大陆。
元明宗。
阴森,恐怖,鬼气逼人。
妮子化装成一个青衫书生,如行去流水般,向这阴森恐怖的谷口淌来,一只右手,却笼在袖中。
妮子来到谷口,蓦然停住身形,举眼向四周打量了一眼之后,注视那面“招魂幡”。
只见他冷笑一声之后,陵地左掌一扬,劈出一股罡风。
“轰隆!”一声,尘砂飞扬,那根悬挂“招魂幡”的巨木,齐根而折,横倒在谷口当路之中。
随着这一声轰然巨响,谷口内立时飞出四条人影,一式的黑色劲装,头上扎着一块孝帕,手中各持一根哭丧棒。
俨然是送葬的孝子般,使人一看就感到鬼气迫人。
四个黑衣人,瞥了倒在地上的“招魂幡”一眼之后,齐齐惊咦了一声,面色遽变,举眼望去,三丈之外,站着一个俊逸潇洒的人。
人影闪晃中,四个黑衣人,已一字形立在妮子面前丈外之地,各将手中哭丧标上横,怒视着妮子,但愤怒之中却带着一丝骇然之色。
黑衣人之中的一个嘿嘿一阵冷笑之后道:“招魂幡杆,想是毁在阁下之手?”
妮子冰冷已极的一点头道:“不错!”
“既敢到我元明宗中撒野,谅非寻常之辈,报上名来!”
妮子剑眉一轩,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凭你们还不配问我的名号!”
这句话说得狂做绝伦,四个黑衣人一听之下,面上勃然作色,齐齐怒哼一声,手中哭丧棒一领,就要出手。
黑衣人中另一个大声喝道:“小子,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作所在?”
妮子目中奇光顿炽,张口发出一阵高亢的长笑,声如裂帛,直透霄汉,笑声愈来愈高,也愈来愈厉,直如一根根尖,刺入四人的耳鼓。
四个黑衣人,顿时面现灰败之色,掩耳疾退不迭。
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文绉绉的书生,竟有这等骇人功力,敢毁坏元明宗的标帜“招魂幡”,必然来头不小。
笑声停歇,四个黑衣人如获大赦,舒了一口长气。
妮子笑罢之后,目中忽现骇人煞光,笼在袖中的右手,摹然伸出,骇然只有两个指头。
四个黑衣人,亡魂皆冒,脱口惊呼:“落峡谷”
这妮子,正是间关索仇的落峡谷妮子。
妮子右手两指一曲一伸,两股白气蒙蒙的指风,应指出,发出“哧哧!”的破风之声。
凄厉的惨嗥声中,红光迸现,四个黑衣人中,已有两人被指风洞穿前胸,鲜血激射中,倒地气绝。
另外的两人,登时面色如死,心碎胆寒,转身正待…
冷哼声中,又是两缕指风,电疾射出。
又是两声凄绝人寰的惨呼,却是由背洞穿前胸,扑地而亡。
元明宗内,突然响起一片尖锐刺耳的竹哨之声,此起彼应,直向谷内传去,渐传渐远。
妮子冷笑一声,一晃身形便向谷道中飘去。
谷道昏昧无光,阴森恐怖,嶙峋怪石,黝黑峥嵘,好像是无数的幽灵鬼怪,似要群起扑人而噬。
入谷未及十丈,突觉一股冰寒彻骨的冷风,扑面而来。
妮子意动功生,护身神罡已绕体而生,那刺骨寒飚,竟然被震得无影无踪,身形不停,进势如故。
“咦!”
紧跟着这一声惊咦,又是一股寒飚,由侧方袭来,悠悠冷风之中,潜劲如山,妮子的身形竟为之一室。
妮子连头都不回,右掌猛然一挥,一股歪风强劲,猛向身侧丈外的一个人形怪石撞去。
“轰!”的一声,那怪石被击得四分五裂,石屑纷飞中,陡地射起一条白影,凌空一旋,飘然下地,横拦身前。
谷道虽昏暗,但在妮子看来,不殊白昼。
现身阻路的,竟是一个身着银色儒衫的中年书生。
妮子心头电似的一转,忖道:“儒魔金佛,为元明宗四大护法,看这中年书生的装束,莫非是名列四魔之首的‘鬼儒’西门斌,他既名列四魔之首,谅来武功必非泛泛,从刚才的两股寒飚劲气来判断,内力修为也相当骇人!”
当下神华尽敛,冷然问道:“阁下想来就是名列四魔之首的‘鬼儒’酉门斌了!”
银衫中年书生,见对方神清气朗,目光清澈如一泓秋水,知道对方已到了神仪内蕴的境界,而且一言就道出自己的名号,同样的儒生装束,心中不禁升起一缕奇怪的想法,略一颔首道:“不错,我正是鬼儒西门斌!”
“鬼儒”西门斌虽名列四魔之首,但平生并无大恶,亦无大善,生性怪僻绝伦,做事只凭一时的好恶,不问是非,但武功却高得惊人,所以被列为四魔之首。
刚才的两掌中,他已试出这人功力竟然远超出他的想象,顿时对妮子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好感。
妮子乍见对方之面,业已看出,这鬼懦西门斌,貌相清奇,并不像穷凶极恶之徒,但何以会被列为四魔之首,心下不由狐疑起来,神色之间也平和了许多。
但又转念一想,江湖中多的是面善心恶之辈,对方既肯受聘为“元明宗”护法,还有什么可说的,面色又是一紧。
“鬼儒”西门斌,早已从妮子的面色中,窥出他的心意,当下微微一笑之后,不愠不火的问道:“老弟想来就是名震武林的落峡谷妮子了?”
“不错,正是在下!”
“到我‘元明宗’何为?”
妮子俊面一变,杀机立现,咬牙切齿的道:“专程来取元明夫人赵冰心项上人头!”
鬼懦酉门斌冷冷一笑道:“小兄弟未免大言不惭。狂得可以!”
妮子报以一声冷笑之后,反问道:“阁下是阻止在下进谷还是要为女魔效命?”
鬼儒西门斌沉吟了一下之后,道:“你自信能敌得过‘儒魔金佛’四大护法?”
妮子怨毒无限的道:“在下与女魔赵冰心,仇深似海,恨重如山,凡阻止我清结这一笔血债的,当勉力对付,决无反顾!”
“如果你饮恨元明宗?”
“哈哈,在下只知血债血偿,荡魔诛凶,不问其他!”
鬼儒西门斌深深为对方的干云豪气所折,又道:“你杀人毁幡,已成‘元明宗’生死之敌!”
妮子冷晒一声道:“元明邪教,早就该在武林中除名了!”
这句话充满了狂傲、豪迈,气壮如山。
放眼武林,谁敢说这种使一个大帮巨派,除名江湖的狂语。
然而,在落峡谷妮子的口里说出,却是诚非虚说,“天毒门”的瓦解冰消,就是一个明证。
鬼儒西门斌,为之心里一震。
谷内不远,传出一阵如野兽般的巨吼,凄厉刺耳,渐渐由远而近,整座幽森的峡谷,全被这吼声充满。
妮子神态自若,微微仰首向谷内深处注视。”
鬼儒西门斌突然道:“这是本教第三护法‘金面神吼’古清风!”
“嗯!好极!‘儒魔金佛’第三位‘全面神吼’古清风,在下当然要一一拜会,真可算是缘分不浅!”
“老弟台,你可敢与我到一个静僻之处,作一场赌斗?”
“赌斗?”
“不错,公平的赌斗!”
“如何赌法?”
“如果我输了,即日脱离元明宗,如果你输了的话…”
“怎样?”
“江湖争战,各为其主,我不能有泰护法之职!”
妮子虽不明对方何以要与自己来这一场赌斗,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由慨然将头一点道:“在下愿意奉陪!”
这时,那凄厉的吼声,已愈来愈近。
鬼儒西门斌轻喝一声:“随我来!”身形首先电射而起,向谷口之外飘去。
妮子也星旋电射般跟着疾掠而去。
两条一青一白的身影,以快得骇人的速度,连翩飞射。
眨眼之间,已驰出五里之遥,双方这一较劲,竟然无分轩轾,鬼儒西门斌,心中大是叹服,他只道自己的“鬼影飘踪”身法,冠盖武林,岂知对方竟然更奇。他尚不知,妮子还未全力施展呢!
一道断涧横亘,下临无底深渊,宽约二十丈,妮子在十丈之外,即已看到,心中想,莫非要越涧而过。
心念未已,只见鬼儒西门斌略不迟延,身形已腾起半空。
妮子豪兴大发,口中突发一声龙吟般的轻啸,猛吸一口长气,运足丹田内力,身形也自斜射而起。
鬼儒西门斌身形如巨鹰掠空般一冲十丈,已临断涧上空半中之处,冲势将尽之时,陡地折腰变势,凌空划了一道半弧,轻灵飘逸的往对方落去,这一分身手,足可傲视江湖。
岂知身形立定一看,妮子已气定神闲的兀立当地.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这种功力,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由面上一红,尬尴的一笑道:“我已输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