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只希望宁芸自己能够理智一点,不要惹怒了那个疯子。
李隐对着宁芸大声道:“宁师妹,给他!”
“我不!”宁芸红了眼睛,使劲捂着。
两人推桑着,东倒西歪!
“这是我爹爹留下的,凭什么给他!”
郭孝仁到底是男人,力气大,两人拉扯间,双双倒在地上。
在这一瞬间,从宁芸怀里抽出手来。
站了起来,朝二楼莫长声扬了扬手里白丝帛。
“莫师叔祖,这个才是真的,会发光,上面那个是宁师娘依猫画虎绣的——”
莫长声在上面哈哈大笑,直夸奖着:“孝仁,你好样的,果然是少年英豪,你司马师叔都看在眼里。”
司马书潇喜道:“孝仁贤侄不错,快快交给鹤大师——”
场外宁玉娘愤怒难抑,长剑嗡嗡作响,怒骂着:“隐儿放开我,这狗贼,老娘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断,否则誓不为人!”
就在郭孝仁兴致勃勃就把“秘籍”交给鹤僧的时候,地上的宁芸突然窜了起来,向那秘籍抢去。
李隐暗叫要糟,急急大喝一声:“宁师妹,小心!”
但此时那里来得及。旁边的郭孝仁一脚踹了出去,鹤僧后发先至绵软掌按在宁芸肩膀。
砰——
宁芸倒飞出去,落在地上成了滚地葫芦,往厅中央滚去。
“芸儿——”
宁玉娘惊呼一声,早就扑了过去。
李隐瞧得明白,宁芸虽受了他二人掌劲、脚劲,但真正用实的,只是郭孝仁那一脚。
也许鹤僧不想与自己为敌,或是有其他原因,不管是刚才师娘还是这次的师妹,他都没有痛下杀手。
心中不免对他有些好感。
这个时候,师妹反倒得了安全,李隐也早就忍不住,浮光掠影闪现一晃到了二人身边。
雷惊九天以华阳神功大成之力拍了出去。
掌影如山!
二十七道掌劲悉数落在郭孝仁的身上。
“八荒掌?!你跟长生谷陆天勤什么关系?“鹤僧惊讶问着。
他这时才看清楚,这小樵夫两次使得同样招法,似曾相似。
原来是长生谷的八荒掌。
再看一眼二楼楼梯口立着一个儒雅中年人,一个端庄秀丽的熟妇人。
那不是长生谷陆天勤夫妇还能有谁?
于是,心中更加惶恐!
殿下这是惹了什么人?
长生谷可是传承千年的隐世宗门。
听说当年实打实出过凝神境的神话级人物。
就在鹤僧这一恍神间,场中再起了变化。
司马书潇急忙大声叫:“鹤大师,快快拿回秘籍!”
鹤僧朝外看去,只见郭孝仁在空中翻滚中,口中鲜血狂喷而出,似乎还带一些血块。
心中想着,怕是活不成了,内脏估计都被打碎了,比枯道人要严重多了。
这少年人太狠了!
摇了摇头,再看时,只现一片布帛从人群中飞了起来。
厅里的众游侠蜂涌而上,挤在一起。
有人抽出兵器,挥了出去,顿时一场混战瞬间拉开序幕。
而那喷血的小伙子早不知道摔哪里了。
估摸着被人踩成肉泥了。
鹤僧飞了过去,大悲手,金刚掌悉数展开。
周围众人哀鸿遍地,哭爹叫娘!
秘籍像长脚似得,在厅里流窜,几起几落,几番异主。
每一次跌落必定都有一人受伤或是死亡。
惨叫声,哀嚎声,斥喝声、怒骂声......
不绝于耳!
这给鹤僧抢回增加了不少难度。
让他疲于奔命!
司马书潇看得眉头紧皱。
莫长声目瞪口呆的同时也跃跃欲试,很想下去自己个儿抢一番。
李隐和宁玉娘早就带着哭得泪落梨花的宁芸躲在二楼与陆天勤几人汇聚一起。
宁玉娘斥骂着、教训着宁芸,无非就是看你以后还不长脑子,你真是个笨蛋之类的话。
李隐看了看四周,对宁玉娘和陆天勤说:“师娘,陆前辈,你们先撤出客栈!”
陆天勤脸色沉重,无耐点了点头。
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处于失控状态!
下面的人都疯了起来,自己不打紧,但老妻和女儿可是娇滴滴的美人呢。
陆云娘耳尖听出李隐话里还有别的意思,忙问:“那你呢?”
李隐给她个安心的眼神。
宁玉娘这里也缓过神来,道:“隐儿你不跟我们一起?”
李隐看了依旧还在莫长声手里萎靡不振的程孝义,道:”我去救孝义,你们放心!“
宁玉娘黯然点头。
陆天勤倒是十分放心,只是拍了拍李隐的肩膀。然面领着众人往门口杀出一条血路。
“娘!那秘籍怎么办?”宁芸犹为不甘心,恋恋不舍地看着厅里起起落落的白丝帛。
“那可是爹爹用命换回来的,是我们秦山派的东西。”
在路云飞手里的刘补遗冷笑一声,道:“好不羞耻,那分明是我针织门的心法。”
路云飞右手紧了紧,勒得他脸红脖子粗。
末了,骂道:“小子,是你的东西是吧,喏——要不放你下去跟他们争一争,看看你小命在不在?”
刘补遗实羞得不敢说话,还真怕这凶人把自己扔下。
这厅里的每个人在江湖上都有名声了,哪个武功不比他这个只知道刺绣的针织门弟子强。
宁玉娘点了点头,道:“大兄弟说得是,芸儿记住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不必争,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你爹也不会遭此恶运。”
宁玉娘说到这里声音里又有戚声。
“娘,我错了,我以后好好听你话!”宁芸毕竟年纪小,哭哭笑笑,悲悲喜喜一会儿也就过了。
一行人下了楼梯,往门口挨去。
宁芸行到半路,突然踢到一堆“肉泥”。
当时就吓了大叫一声。
再细看时才发现那是一个人。
面庞扭曲、血肉模糊,身上衣服破破烂烂都是脚印。
手脚反向成各种角度曲折!
宁芸不知道此人是谁,但看他身上污渍斑斑的衣服颇为眼熟。
心中疑惑,突然瞧向那人被踩烂的右手正握着一块青翠欲滴的古玩。
这不正是郭孝仁送给自己的玉佩吗?
一摸怀里,果然不见了那玉佩!
什么时候到这人手里?
想到这里,突然吃惊。
刚才郭孝仁不是把手伸进自己怀里夺秘籍吗?
想必刚才抢得急,一起拽了出来。
这人就是郭孝仁!
一念到此,再看他被人踩成糟肉的脸,肚里顿时一阵反胃。
“呃——”
绿的白的一股脑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