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求求您告诉我,陈梅现在究竟在浙江什么地方?”田子欣兴奋莫名,目光灼热的盯着张天华问。
“田先生,请不要转移话题,我今日登门的目的是递送律师函。陈梅女士说了,如果半个月内没有收到相关款子,等待你的将是法院的传票。
张天华指了指桌面资料,一本正经的说:“人证物证俱在,事实再清楚不过了,按《民法》相关规定,这场官司你没有赢的可能性…田先生,你是社会上有名望的人,若真闹到法庭上,恐怕…”
田子欣懒得听他叽歪了,一挥手,“干脆点,陈梅给你多少代理费!”
“这个是机密!”张天华绷着脸说。
这个机密,那个机密,卵的个机密,搞的跟国安局似的;不就是一小小律师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活,在老子面前装什么高尚。
田子欣火了,从抽屉掏出一本支票,提笔刷刷刷写了一通,撕了那一张。
“你一年最多挣十来万,只要你告诉我,这张30万现金支票就属于你的。”
张天华看着华丽古朴,金额不菲的支票,瞳孔立刻条件反应似的一缩。
“就一句话,你就可以赚30万,这种机会你这辈子都未必还能碰到。”
田子欣得意的晃着支票,竹子纤维含量极高的支票发出哗哗的声音,如刷票子一样诱人。
通过处理王哲的案子,他知道世上不吃鱼的猫基本没有,周治平那种属于奇葩。
有一种理论叫腐败也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原动力之一。
张天华瞳孔缩得更紧了,两锥精光随着晃动的支票闪烁,内心天人交战。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只坚持了不到15秒,他就屈服了,倒是爽快。
张天华毫无愧疚感的拿着支票走了,田子欣后脚就兴冲冲出了工厂,他要去寻找陈梅。
五年多了,不知梅姐现在过得怎么样,她能坚守当初的承诺吗,有了其他男人吗。
如果有了,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又该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两难问题。
不管那么多了,先找到她人再说。
飞机在当天夜里十点抵达杭州,寻个酒店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匆匆起床,按照地址一路寻去。
九点左右,他来到位于西湖区一处万科房地产公司开发的楼盘前,顺利通过保安室,来到C栋,心情激动的上了三楼,寻到308房。防盗门两边贴着对联,中间贴着一张倒“福”字,“福”字中间抠了一个小洞。
又是308!
在门口抽了一颗烟,平复了心情,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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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按了几下,里面传来拖鞋声,人停在了门后。他的心陡然紧缩起来。
是梅姐走过来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福”字中间的小圆孔,此时她一定在门内通过小圆孔打量自己吧。
良久,门并没有开。
“叮咚,叮咚…”他又鼓起勇气按门铃。
“请问你是谁,找上门有什么事吗!”,这回,门内传出一个声音,田子欣紧缩的心猛的一沉。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他难道是梅姐的丈夫…
“爸爸,快过来继续打魂斗罗呀,你的人都快被打死了,我的人也顶不住了。”这时,屋里又响起一个男童稚嫩的催促声。
这莫非是梅姐的儿子…
刹那间,田子欣感到了深深的沮丧和愤怒,像个傻瓜一样站立在门口,自己这是干的什么事呢。
人家丈夫孩子都有了,自己也有了家庭,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是要干什么呢。
陈梅凭什么要为你遵守诺言。
也许,这段私情早就结束了,陈梅早就放下了,几年来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罢了。
正魂不守舍着,吱呀一声,防盗门终于开了,田子欣回过神,正准备落荒而逃,已经来不及。
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惊疑的打量他,“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田子欣大脑一片空白,如被顽童捅了的马蜂窝,平时的机敏和善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尴尬的支吾,“没事…不,就一件事,这件事就是…
麻烦告诉陈梅一声,公司最近两年资金周转困难,两年的分红没有按时打给她….实在抱歉。
回去后,我马上打…马上打啊。”说完,落荒而逃。
“哎哟,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失魂落魄的低着头猛走,迎面撞翻一位刚买完菜回来的少妇,满篮子的菜都给泼了出来。
“哎呀,孩子他娘,你撞得没事吧。”中年人连忙奔出来扶起她。
“事儿倒没事,就是一盘鸡蛋怕是全报销了,这人素质真低,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哼!”少妇不满的抱怨,揉着腰脊。
“这人是挺奇怪的,敲了半天门,问他什么事,他不说;开了门问他,就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
田子欣风风火火的蹿下楼;突然,又一口气跑了上来,紧盯着那少妇。
突然间,他眼睛亮了,眉开眼笑,看起来像匹色狼。
奶奶的,原来闹了个大乌龙,这少妇不是陈梅!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再这样闹我可要报警了,这里是万科的楼盘,下面有警卫室的!”中年人护在媳妇面前,警惕的盯着他。
田子欣拍了拍脑袋,点头哈腰的道歉,“误会,纯属误会!我是来找一个叫陈梅的女人,找错了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说完,调头又走。
张天华这小子,居然敢骗老子,回去立刻找他算帐!
“站住,你是找陈梅吗?”中年人叫道。
“是的,你知道她的下落吗?”田子欣驻足。
“明白了。”中年人点点头,说:“这房子确实是她的,我们和她住同一栋楼;前几天,她突然急着要把房子出手,说要去上海的房子里住;恰好我父母从陕西老家搬来,于是就带家私一起买下,昨天上午办完手续,下午我们刚搬进来的。”
“哦,请问她人已经离开杭州了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
“谢谢!谢谢啊!”田子欣激动的抓住他的手猛摇几下,拔腿又跑。
很明显,凭借陈梅的精明,她已经料到自己有办法找上门,所以就赶紧溜了。
梅姐啊,你何苦这般躲避我呢。
五年多了,我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说到底,你还是公司的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