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进周治平办公室,田子欣就无可奈何的这样说。
“什么?”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坐在办公桌上的周治平感到莫名其妙。
“唉,以后碰到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罢了。
一个大男人独身干事业,其实也蛮寂寞的,咱们也要替他考虑实际情况嘛。”
“噗!”田子欣的话刚说完,周治平抿到嘴里的一口茶就笑喷了出来。
一旁的关菲一脸鄙夷,但还是忍俊不止。
“我可是认真的,我这厂子真没法开了。”
周治平忍住笑,认真想了想,提笔写下一张纸条。
田子欣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田子欣大喜。
“关秘书,为啥你现在还是单身啊。”在去公安局的路上,闻着身边关菲身上那淡淡的体香,田子欣鼓起勇气问。
“条件不好呗。”关菲瞟了他一眼,这样敷衍。
“这是什么话,太虚伪了,你的条件绝对优越,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呀。”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是单身呢?”关菲反问。
“也是因为条件不好呗。”田子欣依葫芦画瓢。
关菲看着他,满脸狐疑。
“你们都太虚伪了,听的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时,司机小王忍不住说。
“一个是大老板,一个是大学生,人也长得好,工作也好,如果你们条件都不好,那我这辈子是不是注定要打光棍了啊。
田老板,实话告诉你,追关秘书的人多了去,我知道的就有七八个,比如那个啥,还有那个啥…”
“小王,闭上你的臭嘴!专心开你的车,找死啊!”关菲被说破了心事,满脸通红的骂道。
“有这么多吗?”田子欣故作惊讶的问。
关菲被他盯着,脸越来越红,最后连耳根子都红透了,有些气恼的转过头去,装作看窗外的风物,眼神慌乱,如初见人世的小麋鹿。
田子欣通过上辈子的阅历,知道那种红是纯洁的少女红。
上辈子没能上大学是一生的最大遗憾,如今可是一个才貌双全,纯洁无暇的美女大学生就摆在眼前。
群狼环伺,自己的抓紧了。
他攥紧拳头,暗暗发誓。
一路再无话,吉普车有些沉闷。
田子欣拿着周治平的亲笔纸条进了局子,交给了黄副局长。黄副局长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吩咐立马放人。
其他干警看了,个个乐不可支,一些笑点低的女警察眼泪都笑了出来。
一名干警带着田子欣去了一间房间,张天豪仅穿了一件裤衩,蹲在墙角,双臂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牙齿上下磕得直响,身上的皮肤都起了栗;因为这几天下过一场雨,天气有些冷。
这模样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一见田子欣来了,顿时大喜,如见了救星。
干警打开房门,拿来他的衣服还给他。
张天豪穿上衣裤,打上领带,摸顺了头发,又恢复了往昔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派头。
关菲板着面孔,冷若冰霜的说了句,“你们自己回厂,小王,开车!”
吉普车带着一股烟尘,呼啸而去。
“张大哥啊,你也算一表人才,才华出众,怎么偏偏就管不住裤裆呢?这样被抓住了多丢人啊。”田子欣抱怨,也实在不理解。
张天豪摇头哀叹:“兄弟,只怪我谋事不周,办事不谨慎。
兄弟啊,我其实已经够谨慎了,哪里知道,你们大陆的公安这么厉害,管的这么严,都半夜三更了,居然还在查房。”
“你自己行为不检点,反倒怪起来了。”田子欣又好气,又好笑。
“这事也不能全怪我,是那发廊小妹勾引我的。
我去理个发,理完了,他问我还要不要其它服务,我以为是要不要染发,就跟她进了里屋…
我还是蛮谨慎的,考虑到小屋里不安全,就去开了间宾馆,结果…啊泣,啊泣!”说着,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受了一夜凉,应该是有点小感冒了。
“张大哥,啥也不说了,以后注意便是了。”田子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明白!”
“哦,对了,张大哥,你这样孤单寂寞,可不可以把嫂子也接过来,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吧。”田子欣含蓄的说。
“嫂子,哪来的嫂子,我还没结婚呢!”
“还没结婚?”
“结黄昏!”
“敢问张大哥今年贵庚几许呀?”
“三十八!”
见田子欣惊讶的样子,他又补充道:“三十八算年轻的,咱们台湾三四十岁没结婚的大把的事,啊泣,啊泣.....”
田子欣想想也是,二十年后,大陆这边情况也差不多。
“喂,前面的摩托车师傅,叫你呢,快把车开过来!”
田子欣给他在路边药店买了些感冒药,二人坐着摩托车回到耀东电线厂,押出机在挤电线,七台端子机磕磕的打端子,注塑机在运作,只是新招回的百名员工李兆成只安排了二十人,剩下的八十人在等田子欣回来安排。
因为没有工作台。
插头一部分是注塑成型,一部分是组合式;组合式的需要人工一个个的做,需要工作台。
田子欣在张天豪的指导下,画了图纸,去订做了两条长三十米,宽两米的流水线工作台。
鉴于龙腾集团的订单结构,张天豪提出三台押出机是够了,但端子机和注塑机数量不够,准备回一趟台湾,汇报工作;另外安排二十台端子机,五台注塑机托运过来。
这些台湾来的机子先给你用,通过货款来慢慢结清,结清了机器就属于你的了。
其中注塑机是震雄的牌子。
震雄牌注塑机是当时顶级的牌子,台湾制造业的骄傲,曾遍布大陆许多地方。
直到2010年以后大陆的海天注塑机崛起,性能各方面与之不相上下,价格也便宜,迅速打垮了它。
张天豪回台湾后,田子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寻求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