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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就是含血喷人吧,燕澔师兄天之骄子般的人物,怎会如此不堪?”人群里有人嘀咕道。
“那可说不定,武殷国原本就有崇尚男风的恶名,商穆乙那昏君还曾广搜武殷男色,在王殿里搞什么赏菊秋会。大家不要忘了,燕澔师兄可是饮武殷水、食武殷饭长大的。”
又有人疑惑道:“可就算如此,还是不足以证明这小子所说真实性啊,我听说燕澔师兄之前还倾心过上舍某个师姐呢?取向很正常啊。”
“不不不,你我修行之人,在院中这短短几年都是不遑暇食,哪里有时间去谈情说爱。燕澔师兄修行勤奋,原本更不应该有倾心女子这种异常举动,这事有些耐人寻味啊。而且此人身无半点饰物,明显家境贫寒,没见过什么世面。没人特意告诉的话,不可能说得出菟阳院这三个字来。”
“这位兄台条分缕析,竟让我有茅塞顿开之感,敢问高名?”
“不敢不敢,在下李洛景,漫漫人生路途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呃,你不是去年跟燕澔起冲突被他丢进荷花池的那人吗…”
这些话一下子便扩散开来。
五堂甲首燕澔难道真的是这样的人?真是石破天惊的消息啊!
包括燕澔同门在内,有不少人是的确看到燕澔露出纳灵戒显摆的。
尤其是一些跟燕澔打过交道的,刚才虽然听不清两人说的什么话,但明显看出燕澔神情异于平常,看上去似乎确实对石凌有几分按捺不住的渴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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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扶着石凌的那人见四周开始窃窃议论起来,突然呸了一声,义愤填膺道:“事情真相原来如此,这位小师弟,你是不是誓死不从,所以激怒他了?”
有人终于认出来,这是去年与燕澔争夺战技堂甲首时败下来,认输后仍被燕澔一击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张侠师。
“是啊,我虽不知道菟阳院是干什么的,但燕师兄神色有异还对我拉拉扯扯,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我说要去禀告院长,结果他就急了。”
石凌又是哎哟痛呼一声,心里却在感叹自己今天这份急智。
怎么也要让燕澔不好过一下,才能暂出一口恶气。
张侠师在他胸前稍微一摸,善意提醒道:“肋骨断了三根,你少说点话。”
一听都这么严重了,人生过客李洛景又躲在人群里悲愤道:“不会是恼羞成怒想灭口吧!可怜的小师弟,一身灵力还没球大,被个断袖打成这样。”
石凌心里差点拍案叫绝,恨不得抱着这两个人狠狠亲上两口。
看来燕澔平日人品并不怎么好,积怨深重啊。
其实,别说现在打不过燕澔,就算打得过他也不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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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分院的《入院须知》他是记在心底的了,院中寻衅私斗者,轻者一年内所有院中灵物供给全部罚停,到千碑亭思过一月,重者直接开除。
“黄监院来了…”
一旁有人小声说道,围着的人群自动让开,走出个冷面如铁、颧骨瘦削的中年男子。
黄公望,太一分院的监院。
他略一询问便知晓了事情原委,查验了石凌伤势后,面色更沉:“你作何解释?”
被问之人自然是燕澔,他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目光,气得脸都白了,颤抖着声音道:“监院,这小子就是在闹事,我找他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事。”
“那你是为何事要如此伤他?”黄公望冷冷道。
能做监院之人,自然处事公道,不会因为燕澔衣袖那五瓣冰灯玉露就偏向于他。
这突然一问直接让燕澔卡壳了,他找石凌之事又如何见得了光。
“我…”他心思急转,刚欲开口解释,却被黄公望抬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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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我不想听编出来的话。”
黄公望何样人物,光从燕澔这一卡壳和脸上微妙的神情变化,立马就猜出他欲说谎,下结论道:“将这小子送百草堂医治,燕澔寻衅私斗,按院规领罚。”
不得不说这黄公望还是有点海纳百川的胸怀,就算断定了燕澔有断袖之癖,却也没在个人情趣问题上深究,附上其他歧视性惩罚。
燕澔脸如死灰,黄公望的行事作风他又如何不知。此时自己再要反驳上两句,估计就又得加上个忤逆师长的罪了。
这罚停一年灵物供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到千碑亭思过一月就问题大了。
自己这一下被关一个月禁闭,外面诸多事情放在那里怎么办?离秧大人那里又该怎么解释?想起其行事风格,燕澔只觉脊骨生寒。
“燕澔师兄,你以后还是要自重啊。”被人架起来的石凌走时不忘一脸痛惜地提醒道。
“人要是弯了,再想掰直就难了。”李洛景摇头叹息。
“我辈当引以为戒,洁身自好才是。”张峡师沉重点头。
燕澔脸上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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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舍中。
“燕澔真是个歪把子?”柳长笙一脸兴奋。
“是——”石凌拖着长音答道。
他简直快疯了,从他被人从百草堂带回来开始,柳长笙就像只苍蝇一样围着他转。
估计燕澔的事此时已经传遍了整个太一分院。
“他真骚扰你了?”柳长笙锲而不舍。
“是——你有完没完,问十遍了!”石凌扶额叹息。
“嘿嘿嘿嘿,想不到啊想不到,五堂甲首竟然有这样的爱好。”
柳长笙闷声奸笑着,目光在石凌身上梭巡一番,忍不住道:“也没见你有多少姿色啊,想来多半还是因为同乡之间比较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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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试探着道:“唔…他摸你没?”
“摸你个鬼啊!”
石凌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脚将他踢了出去,牵扯得刚固定的肋骨又一阵疼。
白启赶紧一把扶住他,有些责怪道:“何必如此,待我实力上去,自然会宰了他。”
石凌知道肯定瞒不过他,微微一笑:“先出口恶气,他的命留给你。”
说到底,白启的娘是因为燕家公院才死,白启对燕家的仇恨比他更强烈。
要是让燕澔知道竟然有人在互相谦让谁来取他性命,不知该作何感想。
“别再意气用事,触犯院规不划算。”白启提醒道。
石凌拍了拍他肩膀,示意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