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离似乎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闻言,也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就去准备晚饭了。
而温觉,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他要留下来?!我不同意!”
玄祁红着眼,捏着她的衣角,往她身后藏了藏,见此,温觉更气了,满脸暴躁,直接炸毛:“你装什么?!”
“现在知道装可怜来找她了,当初呢?!”
“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同意你留下,除非我……”下一个字,他没能说出口。
因为玄祁身前的女人面色冷了下来,给他下了禁言咒,“温觉,不要说那个字。”
“这是我的选择,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离开。我们的婚事,算我负了你,从今往后,婚丧嫁娶,你我再不相干。”
温觉浑身一颤,瞳孔猛缩,眼眶霎时间就红了,“你…你再说一遍。”
雪意冷着脸重复,“从今往后,婚丧嫁娶,你我再不相干。”
说完,她就拉着玄祁进了屋子,再也没有回头。
可在雪意没看到的地方,玄祁忽然回头,冲愣在原地的温觉灿然一笑,唇瓣轻启,无声说了两个字:再见。
“玄祁!”
赤裸裸的挑衅,温觉气疯了,拔剑就往里闯,要杀了他,可无论如何都开不开门。
因为门上有雪意下的禁制。
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日夜曾在他颈侧舔舐的气息,他重重摔了自己的剑,眼泪夺眶而出:“沈雪意!你赶我走!”
“我…我再也不回来了!”
“你要我还是要他!”
可声音久久回荡在屋外,屋内却无人回应。
雪意扯开玄祁身上的袍子,一点点抚过他心口的疤痕,眸中闪烁着玄祁看不懂的情绪。
玄祁僵立在原地,任由雪意的手在他的心口处游走。
雪意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的唇瓣轻轻贴近他的耳廓,低声呢喃:“玄祁,为自己而活吧。”
她的话中带着一丝丝颤抖,说的话也没头没尾的,男人并不懂她的意思。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伸手去挡疤痕,“丑……”
雪意拨开他的手,轻轻在那些疤痕上落下一个吻,“不丑。”
“每一个,都很好看。”
玄祁心跳犹如擂鼓,震耳欲聋,他软了身子,在雪意的强势下渐渐沉沦。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在这一刻,所有的过往似乎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这缠绵悱恻的吻中,找到了彼此的归宿。
月华如水,轻轻洒落在雕花的窗棂上,映照着室内一对璧人的身影。
白发和如墨的青丝交织在一起,用料上好的锦被凌乱一片,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一起,不知为何,他竟哭了起来。
“沈雪意……”
“嗯?”
“我疼。”
他指着自己的心脏,泪如雨下。
雪意垂眸望去,他心脏的位置有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似乎是在抗衡。
她抿着唇,忽然抬手掰过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唇舌探了进去,带着狂风骤雨般的力量涌进他的心脏,轻而易举便战胜了那股蠢蠢欲动的黑芒。
那是,他的心魔。
而他的心魔,就是一幕幕重演他杀了她的那一幕。
是对还是错?
无人能评判。
“乖,放松。”她吻着他,动作一点点温柔的替他拨开碎发,将他身上最后一点遮挡扯下。
似乎又回到了花海时,却又不同。
他很紧张,也很不安,甚至有些无措,一直想要挡住自己身上的疤痕,眼神躲闪。
雪意皱起眉头,“再挡,我要生气了。”
“别……”
男人慌忙松手,却不敢看她,紧闭着双眼。
他的身上萦绕着淡粉,上一次二人亲热还是三年前。
玄祁瘦了很多,线条也更加突出,尤其是体态,比起原先,更加带着一股飘渺之感,美得像画中人,只有心口处的疤痕,有些突兀。
他若真的不想留疤,当初伤口愈合的时候就可以弄掉,可他偏偏留了下来。
本意是警告自己,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做了错事,他所犯下的恶。
可如今,未曾想成了他拼命想要遮盖的地方。
他不愿她看到他不好的瑕疵,她一向爱美,只喜欢好看的。
可他现在已经破了相,已经比不得寂离和温觉了。
“我……我会把疤痕去了,到…到那时我…我再来……”见女人沉默的盯着他心口的疤痕看,玄祁更加慌乱,扯过自己的衣服就要穿,却被一道锁链捆住了四肢,动弹不得。
雪意眸色幽深,打了个响指,锁链就自动调整好了角度,将他修长的四肢拉开。
现在,他在她面前再也没有隐私可言。
女人的手按在他心口的疤痕上,一寸寸,吻遍每一处,他小声求饶,可她一直没停。
既然他总觉得,她嫌弃这些疤,那她就让他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她的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重重一拉,迫使他抬起头来,和她对视。
“师尊。”
“我不高兴了。”
“因为,你不听我的话,非要挡。”
“不听话的人,是会收到惩罚的,从前,你便是这样告诉我的。”
“现在,我要开始惩罚你了。”
“哭出来,我想看,我喜欢你哭起来的样子,让我……有种莫名的冲动。”
“我想在你身上划上一千刀,看看你究竟会不会哭成泪人。”
“这种感觉,真的特别奇妙。”
她的手逐渐开始在他毫无遮挡的身躯上游走,眼中燃起的恶趣味毫不掩饰。
玄祁低低闷哼一声,嗓子都哑了,“我不挡了,不挡了。”
“为师错了……”
玄祁就这样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