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修什么都没说,也没回应他的话。
长月满腔的怒火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扑了个空,令他无比难受。
他早早的睡下了,修也回到了自己原本的房间休息。
雪意不在的时候,他没必要去跟那条鱼挤一张床。
少年呜咽一声,化成了兽形,蜷缩在自己的床上。
爪心是一片沾染着她气息的衣物碎片。
他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去,深深嗅了一口,神色落寞。
“宝宝,我想你了……”
为什么…
她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别人呢?
他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如果她想交欢,才去找的叶尧,那为什么不来找他?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
自从来了这里,最亲密的也只有亲亲抱抱,从没有更进一步。
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和别的雄性兽人出去,在不同的地方交欢,让她的身体里留下其他兽人的气息。
这让他难以接受,生气,又想哭。
生气是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雄性兽人,不愿意接受自己对雌主的吸引力比其他兽人差。
想哭,是因为他爱她,舍不得弄疼她也舍不得她难过。
她喜欢那条鱼,好,可以,他忍了。
哪怕他用肮脏见不得人的手段栽赃他,每天都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出言不逊,讽刺他。
为了她,他都忍了。
哪怕她和那条鱼彻夜不归,整晚厮混,他也会守在洞口,一直等着她回家。
修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这么委曲求全了,可得到的却是她变本加厉地忽略。
就好像,他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她不再需要他了一样……
他不想这样,一点也不想。
无论是那条臭蛇,还是那条鱼,都说他蠢。
是啊,他蠢。
他没什么心计和本事,只知道要护着她,对她好,保护她。
父亲教导他的,是要忠于自己的雌主,无论是何境地,都不可以丢掉第一勇士的勇气和决心。
猛虎部落,可以存在弱者,但不能存在懦夫。
弱者,可以顽强站起来,突破自我。
可懦夫,只能畏畏缩缩,停滞不前,永远无法进步。
战场、厮杀,从不会有人先提前告诉你对方的决策。
一切,都需要你自己观察,找到一击必中的关键,从而击垮敌人,取得胜利。
在捕猎和部落比武中,修从无败绩。
他是整个猛虎部落能力最为出众的少年期兽人,样貌也常被夸是一等一的好。
无数雌性兽人争前恐后地朝他父亲递橄榄枝,可无疑,都被他父亲回绝了。
父亲说:“修啊,我的儿子,不用遵循那些所谓的规矩。”
“你也不必为父亲担忧,猛虎部落,你爹我做的了主!”
“你的雌主,必须是你真心所爱,真想你愿意去陪伴的兽人。”
“当你某天发现你深爱她时,你可以来求父亲,我会为你做主。”
父亲啊,我找到了我愿意陪伴的人,也找到了我真心所爱。
可是为什么,她要把原本属于我的爱分给别人?
我不想。
我想,她所有的爱,都只给我。
至于叶尧和雪意去了哪?
当然是为了满足某人的xp,被他带到了其他地方寻刺激。
等她完全昏死过去,睡了一觉,被蛇尾缠着抱回洞穴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上午。
距离叶尧的发情期,只剩下五天。
不过,现在他已经初尝情事,正是餍足的时候,发情期的到来也不足为惧。
他动作小心地将人放在自己的床上,替她掖好了被角。
修听到声音清醒过来,和出来的叶尧擦肩而过,坐在了雪意躺的床边。
叶尧有些诧异,这只老虎居然没有急得跳脚。
怪,真是怪。
想起了什么,他挑了挑眉,“明天,洛奕会在非猛兽区的圣坛进行雌主挑选。”
修面无表情,只动作温柔的帮雪意整理好碎发,淡声道:“知道了。”
叶尧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居然没有其他反应。
不过他也不在乎。
他和长月都认为,这只蠢老虎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他们从没想过,修根本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里来。
从始至终,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陪着她。
雪意睡醒的时候,已经临近深夜。
叶尧可没有跟修同床共枕的想法,自然是离开了,去了别处。
他是蛇,在哪里都能睡。
床上的人儿慢慢睁开眼,有一瞬间,没有适应外界的环境。
她感觉到自己的胸前压着一个重物,低头看去,正好瞧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少年露出了虎耳,耷拉下来,即便睡着也并不安稳,牢牢地抱着她,不愿意放手。
雪意轻叹了口气,去查他的好感度。
稳稳停在70,已经好几天没有波动了。
她稍微动了动身子,想要翻个面。
只是,她刚一有动作,旁边神经一直紧绷着的小老虎就睁开眼睛。
原先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带着浓重的疲惫和黯然,“你…又要走了吗?”
他问,接着垂下头,渐渐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温暖的怀抱一点点抽离,带给双方的感受复杂又艰难。
雪意知道,这段时间小老虎没少受委屈。
不仅需要承受长月的冷嘲热讽,还要看着她一次次和其他人在一起,并且最终和叶尧也进行了交配。
这对修来说,是一次次在冲击他的底线。
但为了她,他的底线一降再降。
雪意贴近,柔软的脸颊蹭在少年婧窝处,眉眼低垂,“修。”
“嗯……”
他没动,低低应声。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有一天,我会离开。”
她在他侧脸上落下一个吻,深深地抱着他,用了很大的力气。
少年转过头来,眼睛有些红,喃喃问:“你不要我了吗……”
雪意不语,只是凑过去吻他的唇。
往日总带着甜的吻此刻却尤为苦涩,越吻下去,眼泪愈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