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何安总算处理好了关于‘救国军’的事。
主要是领导指挥这块,他特意将指挥权交给了林俊明。
没有战斗力的林俊明在前台指挥,而自己则隐居幕后,这种布置让何安有种自己是幕后大佬的感觉。
“这样一来,俊明也有了自保之力,虽然是狐假虎威吧,但是等他上了大学,就可以摆脱这些事了。”
何安踏上回家的公交,挤在人群中如此想到。
今天一下子就同时解决了那些混混和林俊明这两方面的事,何安感觉要牵挂的事又少了很多。
明天周五,也就是何安计划内的最后一天上课,那时候他想找时间跟桂言叶说下,让她帮忙照看下喜欢游荡在天台的摩卡。
那个小猫咪见是童涡与何安于学校内存在过的证明,现在也是时候为它介绍一位新的饲主了。
“变革的时代,终于来临,而这一次主动做出选择的是我,而不再被动等待命运所给予的安排。”
何安一边思索着,一边张望这窗外。
路面上行人依旧川流不息。
街边的灯火洋溢着温暖祥和的氛围。
人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结伴同行。
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正当何安沉浸在欣赏街景的时候。
他忽然看到阴暗的天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
何安抬头往天上看去。
只见一道流星拽着长长的尾炎划过天际。
有关星相的新闻里,可没提最近会有流星到访这里。
他总感觉这流星好像似曾相识,似乎和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有所牵连。
何安一时想不起来,于是他赶忙拿出手机,想把眼前的流星拍照下来。
他刚刚对好焦距,却忽然看到那颗硕大明亮的卫星亮起了两条尾炎,变成了一颗双尾彗星。
紧接着流星忽然在天际闪烁一道强光,两条尾炎也有即将分离的趋势。
何安一看彗星出现了变化,赶忙按下拍照按键。
却发觉这手机不知为何竟没有反应。
何安见此连忙退出系统重新再进。
但这一次,手机的屏幕上,已经连流星的模样都显现不出来。
何安没有办法,只能抬头以肉眼确认流星坠落的方向。
而也就是与此同时,只见天上的彗星忽然一闪,竟然直接在何安的视线内消失了踪迹。
何安见此先是迟疑片刻,随即眉头一皱终于确信这是他又一次遭遇了超凡事件。
就在何安星空的同时,Saber也同样注视着星空划过的双尾彗星。
她冷峻的目光没有往日的笑容,通过对那彗星的观测似乎唤起了以往的某些记忆。
那都是在遥远的未来一些惨烈的战斗场景。
她想起人类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战胜了机械军团。
想起了坠落宫殿中的最终预言。
想到了众人饱含期待的目光和她穿越时空到此的所肩负的使命。
一想到要有一整个未来需要她去拯救。
Saber觉得自己的肩头沉甸甸的。
她对此倒不感觉会有多么沉重,毕竟在古时作为骑士王的Saber便已担负起统治一整座国家的重任。
虽然,那并非是她的愿望,但哪怕是作为王的职责,她也会在负重中前行,把尽可能的一切全都做好。
而这一次,无论付出多大的牺牲,她会不负众人所托,将任务完好地执行下去!
在距离吉宁市西南方向大约2621公里的银屏市。
这里的街道因为夜色降临而很快变得空旷寂静。
在这座并不算多么繁华的小城,人们更加喜欢在各自家中安度夜晚时光,而不是在街外闲逛。
毕竟自从这里的矿脉枯竭之后,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大多选择北上南下外出闯荡。
所以留在此处的大多都是些已经退休在家的老年人。
也有部分年富力强的中年人会留在这里,他们大多属于想要安守家业的那种类型。
被家业所困让他们终日困守在这座日渐衰败的小城内,也就只有在酒桌上觥筹交错之间,才能唤醒他们那颗曾经奋勇前行的心,还有感慨这座城市以及他们自己往日的光辉岁月。
眼下,秋叶已深。
两个中年男人互相搀扶着在夜晚的街道上走着。
其中一人头发微秃,满脸涨得通红,看起来酔得有些厉害。
他身子瘫软地趴在同伴的身上,嘴上不停地大声埋怨着:
“我早跟翠屏那娘们说跟我留下来,偏不,一定要去南方打工租那种破房子住。”
“我家这房子这么老大,院子里还能养鸡养鹅的,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另外那人长着一双短眉,他身材也比微秃男子要硬朗一些。
虽然这时候他也满脸透着酒气,但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神志比微秃男子清醒很多,至少还知道一边听对方牢骚,一边寻找机会打车。
其实听对方提到翠屏,这短眉男子那两颗黄豆大点的短眉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
其实短眉男子同样也喜欢着翠屏,他甚至知道翠屏南下打工并不是因为这微秃男子。
而是因为翠屏想要远离的是短眉男他自己。
其实当初矿场要开不下去的时候,翠屏就几次找到还在矿上工作的自己。
想要拉他一同去南方闯荡。
可是短眉男因为心中的顾虑,最终还是没能回应翠屏的邀请。
当然短眉男顾虑的内容倒不像他身旁这位微秃男子这般现实,会考虑留在这里的家业之类的事情。
而是因为他小时候曾经被一老瞎子强行摸过面相,当对方摸到他的这对短眉的时候,那老瞎子说他是五行八运断金相,这辈子注定福缘浅薄,不如早修善果,以求来世。
短眉男虽然感觉对方是因为自己明确表示不会给算命费才如此胡诌八咧。
但自从听了这话,短眉男总感觉无形之中自己的命运真被某事牵连着,始终无法让他安生。
所以他最终没能答应翠屏,也是怕对方真受自己命运的牵连。
“喂哥们,你说话啊,你说翠屏她是不是傻,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微秃男子见自己的同伴久久没有回应,语气颇为不满地对短眉男说道。
短眉男子没同伴这么五次三番提及翠屏的时,也是心下一阵烦乱,但他又不能明说自己于翠屏的事。
就只好仰头长叹,感叹一句: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这么久没回来,估计人家早已在那边安家立业了。”
短眉男正说着,忽然看到天上两道泛着金色光辉的亮光一闪而过,它们拖着长长的尾炎就好像直奔他俩这块而来。
短眉男见此连忙使劲摇晃自己的同伴,让对方也抬头看向天际。
微秃男被同伴如此剧烈地摇晃,不由得又吐了一口出来。
他刚要起身埋怨短眉男,却在对方的指引下,同样看到了那两颗闪烁着金色光辉的流星,径直坠落在前方不远处的工厂内。
“哥们,你说那是什么玩意啊?”微秃男子被眼前一幕惊得有些呆住,他心里感觉那一定是什么非同寻常的事物,可他的大脑早就被酒精麻痹,根本形成不了连贯的思路。
而短眉男则同样陷入了深思,首先他明确知道那是两颗硕大的流星,先不说别的,光那些滚烫的陨石碎片,就能让他俩大赚一笔。
而且关于这种金色流星,在他们城里还有一份传说,在那传说里,这种流星象征希望,预兆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和兴旺。
短眉男想了很多,最终他还是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向对方说道:
“柱子,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那个故事。”
被称作柱子的微秃男子眉头一皱,毫无思绪地说道:
“什么故事?”
短眉男见此暗叹一声,然后才说:
“就是咱们城市,兴起于一道流星的传说,那时候原本咱们这只是一处小村子和隔壁的徐家村李家铺都是一个样,没处在交通要道上,所以也兴盛不起来。”
“后来有一天,老人们看到一道金色的流星径直坠入地面,然后人们顺着流星坠地的地方找去,竟然在那发现了矿脉,这才有了咱们这种城市的兴起。”
柱子一听是这个故事,连忙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
“你说的是流星镇的传说啊,我还以为你说什么故事呢。不就是当时咱们这个小村庄因为那道流星发掘的矿脉,一度改名为流星镇,后来挖矿规模越来越大,最后才发展成的银屏市。”
“对,就是这个。”短眉男点头说道,他抬手指了指那工厂的方位,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你看当初一道流星,就兴起了一整座城市,而现在有两道流星落在咱们面前,你说这代表着什么?”
柱子被短眉男这么一问,露出恍然的表情,他吞咽一口口水对同伴说道:
“意思是这宝贝到了咱哥俩手里,咱们要发财了呗!”
短眉男看着面露贪婪的同伴直摇头,他叹息一声说道:
“也不是咱们发财的问题,我在想是不是这两颗流星坠地,咱们的城市就又有救了,人们的生活会好起来,翠屏她…我是说像翠屏这样的姑娘也不用远走他乡去讨生活了。”
“庆田你说得对,咱先不扯这么远了,那工厂都废弃很长时间了,咱们哥俩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疙瘩吧。”
柱子这时候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同伴的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金光闪闪的宝贝。
他觉得有了这两块宝贝,不说换一座金山银山的,发一笔横财总不为过。
到时候等他有钱了,什么翠屏小凤的,还不都得投怀送抱的黏上来。
什么为了事业,什么想出去看看,呸,那些统统都是借口,这帮小娘们就这样一走了之,无非就是觉得他家的房子还不够大,存款还不够多罢了。
一想到这些,柱子兴奋地搓了搓手,要不是他现在脚下还有些发软,他真想迫不及待地往工场那边赶去。
但这时候对财宝的渴求还没完全战胜柱子的理智。
他知道到这种时候,他一定要拉住庆田跟他一起去。
因为看到这俩流星的家伙不定有多少个,到时候万一起了冲突,他这边也好能多一位打手。
头发微秃的柱子眼珠子一转,心里就已有了盘算。
这时候见庆田还有些犹豫,他便连拉带拽拖着这名同伴往工场赶去。
庆田和翠屏都是柱子的发小,那个不安分的翠屏且不说,这庆田吧哪都好,就是做事总是犹犹豫豫的不果断。
柱子寻思今天是哥哥我拉他这一把,以后有钱了也好叫他不要忘了自己的恩德。
被唤作庆田的短眉男子本来还有些迟疑,他原本打算给家里打电话多叫些人过来,但既然柱子执意要去,那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可以。
于是两人借着酒劲,一路踉踉跄跄直奔那工厂而去。
那工场看着挺近,但真赶过去,也有几里地的距离。
所以等俩人终于摸到工场边上,这时候已经过去了能有十来分钟。
十来分钟的时间,对柱子来说可有些太晚了,这时候万一有哪个手疾眼快的家伙,搞不好早就拐带宝贝直接走人了。
于是他刚一来到厂门口,见四下无人,便直接从铁门上翻爬了过去。
别看这铁门两米高,但对于长在矿上工作的他们来说,这都不叫个事。
庆田一见柱子已经翻身过去,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选择用同样的方式跟了上去。
而等两人停稳脚跟,往工厂内一走。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厂内的异常。
首先,工厂前沿的铁皮顶棚,现在明晃晃地露出两块大洞。
庆田伸手比量了一下,他目测这俩大洞直径至少都有十米长。
看洞口的方向,那俩流星应该是倾斜大约六十五度角的样子落地。
能留下这么大一个口子,流星的本体直径怎么说也能有个半米长吧。
庆田对流星知道的不多,他是凭借以往在矿上的经验胡乱做着猜测。
但不管那俩流星达到能有多大,总之这洞口近在眼前,那就说明那俩流星的确是坠落在了这附近的地方。
就在庆田打量洞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柱子忽然对他连连摆手。
庆田看柱子的面色很不好看,他连忙跟过去一看。
只见就在柱子身边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处有着明显灼烧痕迹,直径同样能有十米最有的大坑。
这大约就是那道流星留下的陨坑了,只不过在庆田注视下,那陨坑的中央空空如也,别说什么金色的宝贝了,连一丝残渣都没有剩下,显然是被什么人捷足先登了。
看着空荡荡的陨坑,庆田叹了口气,觉得这是他命运使然,而一旁的柱子则气得身体有些哆嗦,他顺手抄起一根散落在地上的铁棍,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不管是谁拿走的宝贝,咱们去把那人追回来!”
说罢,他狠狠地挥舞了几下铁棍,再也不像醉酒时那般绵软,铁棍被他舞得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