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九慢慢伸手摸上脸颊。
却发现自己果真上扬着嘴角。
他似乎有些慌乱,连忙垂下脑袋,躲避着楚茶的视线,红着耳朵结结巴巴道:“公主,夜里风越来越大了,属下带您下去吧。”
楚茶是真觉得这少年可爱。
随便一句话都能逗得他脸红,说话结结巴巴的,太可爱了!
没过多久。
剧情就来了。
吐蕃派使者前来,进献了无数珍宝,希望与大夏国恢复以往友好的往来关系,不要再有战事发生了,他们吐蕃国愿意每年进献三十箱金银珠宝给大夏国。
明帝大笑着同意,同时在宫中设席,宴请大夏国的臣子以及吐蕃国的使者;这宴席允许臣子带家眷前去,但是只限府中的正妻以及嫡系子女。
楚茶也被从道观中请回了宫中,她最先便是去挽月宫看望了下德妃。
德妃依旧每日礼佛,这次两人见面没了上次分开时的拔剑弩张,两人都带着些小意试探的亲近,希望把上次的不欢而散化解掉。
楚茶是真的很喜欢德妃。
在两人关系缓和后,楚茶立马就回了昔日的小厨房,折腾了一下午做了七八样菜,亲自端到德妃的宫殿里。
可不知怎的,德妃只是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然后摸着楚茶的头发说着其他的话,例如最近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是让楚茶说一说宫外的故事。
期间——
她的眸光一直若有若无地停留在楚茶的眉间,似乎是那道生来便有的朱砂?
楚茶摸了摸额头,“母妃,你在看什么?”
德妃恍然回神,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茶茶一下子长大了,主意也大了,母妃是管不住你的了,倒不如让你凭着心情来。”
楚茶眨了眨漂亮的杏眼,冲她莞尔一笑。
等到了晚上。
宫宴才算是开席。
来得人也极多,除了宫里的贵人外,京城所有的王孙贵族和大臣世家的人都被宴请来了。
其中也包含气运之子蒋明朗以及气运之女孟怀梦。
孟怀梦自从上次推她入水不成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据说是大病了一场。
楚茶却觉得——
那人估摸着是心虚,怕她谋害公主的罪名传开罢了。
倒是让她奇怪的是,那蒋明朗按照原剧情来看,应当是‘孟妹妹长,孟妹妹短’的直叫,可现在他却总是若有若无地将视线往她的方向看来,等与她的视线相对后,便又冲她扬起一抹极其骚包的笑来。
还真是....
人间油物。
绿萼在与德妃目光相交时,都心照不宣的转移了视线。
一场宫宴,各怀鬼胎。
楚茶听着那些人臣的高谈阔论和隐隐炫富,以及吐蕃使者的贴脸赔笑,心感无趣,可是吃食物吧,她又没味觉。
还真是扰人。
今晚的绿萼似乎格外的心不在焉。
总是做错事情就罢了。
问她什么,她都要过好久才后知后觉地说着‘啊?噢噢’。
根本就不像平时的绿萼。
她越是这样,楚茶内心就越是慌乱,总感觉要有脱出预料的事情发生,这件事情一定是她无法接受,并且不想接受的事情。
她正思考着,绿萼却一个手抖将茶水洒到了楚茶的衣裙上。
“呀!公主...对不起啊,奴婢真是该死,毛手毛脚的总办错事情,现在要不要奴婢带你去换件衣服?”绿萼心不在焉地垂着脑袋说着,她内心无比的慌乱,心跳是从所未有的快。
她就这样垂着脑袋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那少女的回应。
“公主?”她试探性地出声问了下。
那少女才轻声应了,那声音虽然一如往常的温柔,可绿萼却总觉得里面带着些不寻常的意味。
两人走出宴请宾客的宫殿,穿过回廊,走过幽僻的小道。
最后来到一处殿门前。
期间楚茶不止一次问过,为什么要走这么远,但绿萼始终低着脑袋说‘这里已经是最近的了’。
楚茶突然觉得心尖有些犯冷。
她沉默地走进宫殿。
殿门在她走进去后,被缓缓关上,心尖似乎也有什么东西被关上了,但还是忍不住打开一小条缝隙,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扶九看着眼前数十黑衣人,将手中的长剑捏紧。
今天一离开花楸山,他就感到有人在跟踪。
他与他们缠斗后发现,这些人的武功招式跟当初长公主府的刺客很像。
并且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杀死他,而是拖住他,所以他们的招式大多以守为主,将他团团围住不让他突围。
他心下有些不安。
扶九微微绷紧下巴,长剑在他手中挽了个剑花后,就倏忽往左边飞射而去,当场插进一名黑衣人的喉咙!
他翻身过去将带血的长剑拔出,然后就一直往着皇宫的位置不断突围而去,凡是中途阻他的人,都会被他手中来回挥削的剑招刺穿喉咙、横腰斩断身体、自眉心被劈成两半 他好像杀红了眼,但也的确红了眼。
就像被饿了许久的狗子护食一般,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肉骨头。
不多时——
殿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楚茶心间有些希翼,不等看清来人就直接出口:
“绿萼你回来啦?”
可回应她的——
却是无比油腻的声音。
“哟,这不是咱大夏国人人称颂的活菩萨七公主吗?”
来者身着青衫,长得倒是一副道貌岸然,但那双眼睛却满是色欲熏陶,说出来的话也是轻浮无比,他上下打量着那坐在木椅上身材姣好的少女,咧嘴一笑,“果真是个美人儿....”
楚茶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她心中紧绷着的弦一下子就断开了,疼得她连太阳穴都隐隐泛起针扎般的刺痛。
但最痛的——
还要数那狠狠跌落摔得粉碎的心脏,碎得七零八落。
“1213...检测一下...这个位面我接触过的人对我的恶意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