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自然是不愿意,怎奈唐僧动了恻隐之心。
“悟空,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便饶了他吧。”
孙悟空气得龇牙咧嘴的,“师父!他方才可还想吃了你呢!”
“这不是没吃吗…”
“啊啊啊——俺老孙不管了!”说罢一转身走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竹桑心中暗自好笑,果然是个猴子,她看向一旁眼圈通红的百花羞,摇着头叹了口气,“你们这样总归不是长远之计,人妖殊途,总是不妥。”
百花羞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又怎的不知,只是我们夫妻十三年,已有了两个孩子,他待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啊,我没说这个,”竹桑打断她的话,“我倒是有一法子,可让他变为凡人,与你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只是此后再无半点法力。”
“此话当真!”倒是黄袍怪先出声,“若是真有此法能与夫人在一起,别说失了法力,便是当个短命鬼我也愿意。”
黄袍怪当然不是妖怪,他是星君奎木狼,百花羞前世是披香殿的侍女,也算是两辈子的姻缘。
“你愿意就好。”竹桑从袖中拿出一枚丹药来,“你将它服下,片刻之后便好。”
黄袍怪拿来吃了,不一会儿,只见他身上冒出一股黑烟来,待黑烟散尽,原本的面目丑陋的妖怪已然变成了一位貌若潘安的公子。
之后两人回了宝象国,如何一番就不必细说了,救回了公主,师徒几人既然是宝象国的座上宾,国王硬要留几人住上几日,唐僧这人耳根子软,自然推辞不掉,只能留下。
当晚几人住在宫中,竹桑正准备睡下,刚合眼就觉得一阵疾风迎着面门而来,下意识往旁边一滚,睁眼观瞧,却是孙悟空,只见金箍棒砸进了床中,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竹桑也不恼,“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妖怪,说!你跟着师父到底有什么图谋!”
“大师兄何出此言呐?”
“你既然能把那黄袍怪变做凡人,你要真一心向佛,干什么不自己吃了那药?”
这猴子挺聪明啊…
竹桑眼睛一转,佯装伤心,叹了口气,“大师兄,实不相瞒,我生前本是女子,被人所害,死后怨念不散,这才白骨化妖,化为妖身亦是女子,若是我吃了那药,成了一柔弱女子,如今这世道,你叫我如何生存?”
“这…”孙悟空皱着眉,有些动摇,但很快他的重点就偏了,“你是女的?!”
“那你变成男人做什么?”
“…我若是女子,师父如何肯收我为徒?”
“那倒也是…”孙悟空把金箍棒收回耳朵里,“你小心着些,若是让俺发现你意欲加害师父,别怪俺老孙不客气!”
“是是是…”
说罢,孙悟空就走了,竹桑手一挥,那木床就变回了原样。
之后离开宝象国,一路上也没什么好说的,竹桑以自己多半修为都用在化形上了,也就是唬人罢了,实际上打起架来都是花架子为由,甚少出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然后一行人来到了女儿国,临过河前,竹桑就变回了女身,她这男身俊朗,女身自是也生得貌美,直看得那猪八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唐僧不解,问道,“悟明,你这是作何?”
“师父,你有所不知,过了这河,前面便是女儿国,女儿国中只有女子,我若是以男子之相入内,只怕是要走不得了,要我说,二师兄你也变个模样,不然那些女子怕是不会轻易让你过去啊…”
猪八戒听了这话更不肯变了,还义正言辞的说到,“我才不怕那些呢,我如今一心要随着师父取经去,如此困难便怕了?”
“…”二师兄这话你自己信吗?
猪八戒担心她再劝,赶紧去河边找摆渡的来,那摆渡的也是个妇人,“几位要过河?”
孙悟空不解道,“如何艄公不在,却让艄婆撑船?”
竹桑戳他一下,“大师兄你忘了,我方才才说过,前面是女儿国,没有男子的。”说着朝妇人行了一礼,“我大师兄不知这些,言语冲撞,万望勿怪。”
妇人笑着摇摇头,“几位还请上船吧。”
待到了河对岸,沙僧解开包裹,拿了几文钱给这妇人,妇人倒也不争多少就收下了,笑着进了一旁的屋子。
唐僧见水清,顿觉口渴,便喊猪八戒拿来钵盂要舀些水喝,竹桑赶紧拦他,“师父,这水可喝不得。”
猪八戒也觉得渴了,有些不满,“如何喝不得,这水清的很,你若是觉得脏,你不喝便是了。”
“二师兄!女儿国只有女子,一个男子也没有,你难道不好奇她们是如何繁衍子嗣的吗?这条河名为子母河,喝了子母河的河水便会怀胎,男子也是如此,难不成二师兄你想尝尝女子怀胎十月的艰辛?”
“不不不不…”猪八戒吓得差点把钵盂给扔出去,好半晌才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四师弟啊,亏得你见多识广,要不然我以后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唐僧也拍拍胸脯,缓了口气,几人这才往女儿国走。
见几人进的城中,那可真是夹道欢迎,竹桑一转眼就混进了人群之中,他们几个被拉拉扯扯的,饶是猪八戒都吓得不轻,这会儿才想起竹桑的劝告,赶忙变成猪妖模样,女子们受了惊吓,赶忙散开。
竹桑抱着一大捧花又凑过来,看看猪八戒,笑得好不得意,“二师兄,我早说了,你还不信,看吧,如今还不是要变做这幅样子?”
“哎哟,四师弟你就别笑我了…”
“记着,我现在是四师妹,别叫错了,让人生疑。”
“好好好,四师妹,我可再不敢不听你的了…”
几人来到驿馆,见了那驿丞,结果就同原著一般,驿丞整理衣衫去了五凤楼,将事情与女王一说,女王当即就要太师做媒,驿丞主婚,来跟唐僧求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