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道馆世代传承,到了樱井勇太郎这一代其实就已经没落了,唯一撑得起门面的,道馆中世代供奉的十大妖刀排名第三、也是三神器之一——天丛云剑,也在前两年被人用踢馆的方式给赢走了,对此,勇太郎自觉愧对先祖,所以就将道馆关闭了,然后靠给人送货维持生计,只有几个忠心的弟子还留在家中学习。
而樱井玄和樱井遥香两兄妹就是在这个时候降生的,生产时,他们的母亲樱井奈也因为种种原因,落下了病,此后每逢秋冬,就只能躺在床上。
玄在五岁时,就在剑道上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这让勇太郎看到了希望,于是将自己的剑术倾囊相授,玄的进步也很快,十岁时便已经打败了所有的同龄人拿到了少年组的冠军,一家人都很开心。
遥香和她的哥哥一样,也很有天赋,只是她的天赋是在日本舞上,连著名的舞蹈家都夸赞过她。
这本应该是幸福的一家,是的,本应该,在玄十一岁的时候,发生了车祸,小小的身体被飞驰而来的跑车撞到了二十米开外,当场丧命,樱井奈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晕了过去,也被紧急送往医院。
幼小的遥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停地流泪,一边是已经变成尸体的哥哥,一边是还在昏迷的母亲,她只能紧紧地抓住父亲的手。
一直到第二天,樱井奈才悠悠转醒,醒来的时候,她看起来不太对,她看着遥香,喊出了另一个名字:“玄?”
遥香愣在原地,勇太郎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笑了笑,“怎么了,是不是妈妈突然晕倒吓着你了?没事的,你看妈妈这不是好好的吗?”
在多方试探与旁敲侧击下,才弄清楚,也许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选择性失忆加上一点认知混乱,现在在她的记忆中,樱井遥香这个人消失了,她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樱井玄。
勇太郎试图用情景再现的方法治好妻子,但是却被遥香阻止了,“妈妈现在很幸福,我们…不要告诉她。”于是就这样,年仅十一岁的遥香换上了男装,成为了“玄”,而真正的樱井玄,则用了“樱井遥香”的名字下葬了。
唯一带有安慰性的事情,大概就是她不需要剪成短发吧。
她在剑道上的天赋,四个字形容就是“平平无奇”,她能感觉到父亲的失望,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加倍刻苦练习,希望勤能补拙,但天分这种东西,有的时候是勤奋追不上的,母亲也质疑过她的水平,但父亲替她圆了谎,只说之前遇到了一点小车祸,伤了手腕,所以不如以前了,母亲信了,还宽慰她不要放在心上。
今年是作为樱井玄的第七个年头,而今天是她的成人礼,她约了和朋友们出去聚餐,所以提前和父母打好了招呼。
至于朋友,也是有男有女,因为本身就是女性,有些秀气的长相吸引了不少女生,但因为性格随和,所以也有不少男生愿意跟她做朋友,这个生日过得很是热闹。
如果没有那个突然出现的怪物的话。
邻桌吃饭的一个男生突然蹲下身,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一股黑雾迅速将他笼罩其中其他食客纷纷尖叫着推开,不多时,黑雾凝聚,原本普通的男生,已经变成了一个浑身沾满了绿色粘液的怪物,细看之下,有那么点像某种软体动物。
众人纷纷跑出了门,人群开始慌乱起来。
樱井玄和几个友人坐得离怪物最近,几个男生跑的最快,坐在最里面的绘里香被桌脚绊了一下,跌坐在了过道上,樱井玄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回身,想把她拉起来,正在这时,怪物口中吐出一股粘液,樱井玄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也不管绘里香还没站起来,直接把她往前托了一大截。
粘液落在地板上,随着一股青烟,地板瞬间就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绘里香瞬间吓出了眼泪,樱井玄可没给她哭哭啼啼的时间,直接毫不怜香惜玉得把她拽了起来,几乎是半拖半抱的带到了外边。
冷风一吹,绘里香才清醒了一些,“谢…”
“别谢了,”樱井玄神情严肃地打断了她,“等我们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这下也不用扶着了,但是谁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呢?
两个人一直跑,好不容易逃到了广场上,绘里香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樱井同学,这里应该安全了吧?”
樱井玄向后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怪物居然跟上来了,在与樱井玄对视之后,怪物就像是找到目标了一样,迅速向她跑来。
“白川!你向那边跑,我们分散开!”
“啊?啊!好…”
果不其然,怪物一直跟在樱井玄的身后,像是盯上她了一样。
常年训练,使得她的体能很好,也使得她没有立即被怪物追上,但人总是有消耗的,那个怪物却像是根本不知道累一样,眼看着距离越来越短,樱井玄却比原来更加冷静了,只是有些后悔,自己应该找些别的办法,以身犯险,实在是不太好。
“嘭——”
枪声响起,樱井玄下意识回头,却见怪物已经不见了,似乎是因为枪声,但应该不是被射中了,可能是吓跑了?
“你没事吧——”随着枪声的结束,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然后一群穿着防弹衣,端着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使劲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一张看上去有些过分年轻的脸,“你没事吧?”
樱井玄摇摇头,“我没事…刚刚那个怪物是?”
那人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看向他的同事,“瞬,你收集一些粘液,其他人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异形体踪迹。”
“是!”
等其他人干活的时候,那人才放轻了声音,“这件事希望你能保密,不要引起大众的恐慌,可以吗?”